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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死士,只要能在自己死亡前將目標人頭拿下,那也算是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務。

  「芝麻!」

  林知默的臉色一變,沒想到這黑衣殺手竟然對於自己的性命也沒有絲毫顧慮和猶豫。

  白鳥直接撲出他的懷裡,「助我一臂之力!」

  他有瞬間的猶豫,可在看到前方那個吃力提劍準備應對的背影時,還是伸手將白鳥推了出去。

  她和之前那些石子一樣,以極快的速度飛向那名雙目赤紅的死士。

  對方像是完全沒有將這「大一些的石塊」放在眼裡,只喝了一聲,想將她同樣彈飛的時候,卻見緊貼在眼前的那東西身上閃過一道金光,下一秒好似一隻攥緊的拳頭以勢不可擋的力道在瞬間砸破他的護體,直接轟在了他的側臉上。

  那刻,牙齒與血液齊飛,他的五官神情還停留在扭曲的震驚和驚恐的懷疑之間;隨後他整個身體就被這力道砸得在半空中旋轉幾圈,最後轟的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渾身閃爍著金光的白鳥滿意地摸摸那隻被一起縮小的滄海玉,坐在那前來刺殺的死士凹陷下去的側臉上,對他們揮手:「目標解決了。」

  「要不是他最後居然敢用奇物,我覺得這招都不一定能生效。」

  畢竟這枚滄海玉佩對奇物邪祟有相當明顯的克制效果,剛才見到那人身上黑霧繚繞,她就猜這樣多半能有作用。

  不過她之前喝的東西帶來的效果,估計再過不久就會同樣被這枚滄海玉佩給化解。

  提著長劍,依牆而站的少年抬頭看向他們。

  「寧王殿下。」

  林知默抬手摸了一下那黑衣刺客的鼻息,確定還是不能再繼續行動的活口後,將白鳥重新攬回衣袖中。

  「長孫皇后。」他看向頂著自己弟弟那張臉的人,道:「還能行動嗎?」

  長孫明月看了眼自己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跡的龍袍。

  「沒什麼問題,當然也是因為寧王殿下來的及時。」她撐著劍站起來:「此時陛下應當已在天命司。」

  「正是。」林知默看了眼那邊已經徹底昏迷的刺客,確認他應當只是普通人,而非奇物寄生後,這才轉過頭對長孫皇后說道:「皇后已經和他們戰過一場?」

  「是。」長孫明月大大方方地承認:「若非陛下從小習武,我不一定吃得消長時間的車輪戰,好在我也曾在陛下的指引下來過地道,還能依仗這等優勢甩開他們。」

  白鳥忍不住稱讚:「哇!又漂亮又帥氣還能很打的姐姐誰不喜歡!」

  第三個人的聲音響在安靜的地道中,不知為何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寂靜起來。

  「……咳咳。」在他們兩人的視線下,白鳥又默默把頭縮了回去。

  「很早之前就聽聞天命司奇人很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長孫明月直言:「想必在那裡陛下也是安全的。」

  她抬起頭看了眼頭頂原本是甘露殿的方向。

  「現在還在自稱『養病』的陛下是賊人假扮,派出刺客想將我除掉,多半是想讓這假的變成真的。」

  「一個從小習武的皇帝不好對付,不過一個看似從前就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皇后應該更好對付,只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白鳥又動作很小地探出頭,看著那位英姿勃發的人問道:「皇后也從小習武?」

  長孫明月將長劍暫時收鞘:「正是如此。」

  「我與陛下,他從小上課,我也算是半個陪讀。」

  「眼下那傀儡背後必定有朝臣參與,否則不可能連地道之事也會知曉。」

  「皇后心中已經有數?」白鳥問道。

  「應該說不僅是我,寧王殿下心裡應該也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長孫明月將地面上那兩具死屍翻過來,隨後將他們所著黑衣的衣領扯開,內里是半個太陽露出山峰的暗紋繡圖。

  「這是李家的家徽。」

  她冷聲說道:

  「這些人是玄甲軍李大將軍的死士。」

  ***

  此時,天命司內。

  林知意看著坐在他面前的青年人,發現對方原來和李大將軍幾乎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臉。

  「李鳴集……還是說我現在應該稱呼你為李景湛?」

  坐在桌子對面的人笑笑:「我的確是李景湛,可我自坐在陛下對面一句話未言,陛下竟然也能分辨我的身份?」

  「李鳴集沉默寡言,可看人的眼神從未如此深究。」林知意的視線和他對上,片刻後,後者先移開:「也不會和我對視的時候,先錯開視線。」

  「如此大不敬之事,陛下竟然能夠寬恕。」

  「若是自稱朕,那他的確不會如此無禮。」他道:「但,你今日特意單獨來找朕,是因為李大將軍之事?」

  「不。」李景湛搖頭。

  此時屋內只有他們兩人,杏花巷內眾人各司其職,並不在這裡,於是便靜悄悄的一片。

  他的視線從桌面的茶水之上,又移到林知默的臉上。

  「陛下,我此番現身,是為了告訴您換魂之事的線索。」

  「你已有線索?」林知意神情不變。

  「的確。」坐在那邊的人笑笑:「陛下不信?」

  說著他自己先回了自己一句。

  「當然如果是陛下的的確要以自己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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