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意想不到的婚姻 13 驚變,眾目睽睽之下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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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個月里,他和她常常在校園裡一起走過,在學生們頻頻側目當中,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其實她是挺彆扭的,這麼公開的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而且還是這麼一個有板有型的男人,她挺怕會有閒話。

  可關以雋卻笑著說:「習慣了就好。事實上,你本來就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嗎?學校可沒規定男女老師之間不可以交往。」

  好吧,那她就多多習慣習慣吧!

  鄺美雲不是一個善於打扮的人,但關以雋挺有品味,有過幾次,帶她去逛街,買的衣服都不是很貴,不過,很能顯示她英姿颯爽的一面。

  就氣質上來說:他是溫和可親的,她是英氣逼人的,見過他們的人,都說,他們看著還是滿搭的。

  有學生對鄺美雲說:

  「鄺老師,其實你笑起來,露著小虎牙,挺有女人味的……你呀,就是太愛板著一張臉,太嚴肅了,真的應該多笑笑,笑一笑,會更顯年輕的……」

  關以雋也對她說:

  「學生們說的沒錯,你在家,在面對孩子時,是最好看的時候,整張臉都在發光。但在學校,在人多的地方,你這張臉,總冷的讓人不敢親近。要不是我知道你的脾氣,真會望而怯步。」

  其實她也不是生來就不苟言笑的,是生活環境讓她必須時時刻刻保持戒備:少言少笑,多觀察,多辦事,久而久之,那種習慣就這樣養成了,想改都改不了。

  索性,這幾個月,她的生活環境,漸漸趨於正常化。

  校園裡,學生們陽光明媚、青春盎然的臉孔,能給人以正能量,讓人舒展心情,放下沉重,整個人漸漸變得閒適,淡淡的微笑,自然而然就在眼角,不知不覺的輕輕上揚起來。

  在春意融融的季節,她感受到了一種淡淡的幸福的味道。

  這味道當中,充斥著一種讓人沉醉的安寧。

  *

  五月中旬,鄺美雲帶著兒子到關以雋家聚餐,餐後,關以雋送他們回去。

  車子到了小區,姑姑帶著鄺胤上了樓,關以雋提議去走走,走著走著,男人伸過手來,輕輕牽住了她的手。

  這是他們交往了幾個月之後,關以雋第一次牽她,溫溫的感覺,就像他那個人一樣,讓人沒辦法排斥。

  她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

  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讓人牽著,總感覺怪怪的。

  她早過了撒嬌黏人的年紀。

  可是,沒能甩開!

  那就不甩了。

  感覺吧,這個男人和自己的生活很接近,兩個人就這樣牽手一輩子,也挺好的。

  離分別時,他還擁抱了她一下。

  那會兒,她整個兒僵的厲害。

  他可高興了,笑著對她說:

  「終於更進一步了……」

  「現在越來越有在談戀愛的感覺了。」

  她那顆素來平靜的女兒心,因為他的親近,而急跳了幾下。

  *

  五月底,鄺美雲很突然的肚子疼,疼得糊裡糊塗時,就聽得有人在叫她,問她還好嗎?

  她睜開眼看,是關以雋在身邊。

  後來,是他抱著她送去了醫院,醫生一檢查,下的結論是,急性闌尾炎。

  那天,是關以雋在家屬欄里簽了名。

  而後,住院七天。

  那幾天,這個男人是噓暖問寒,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醫院裡的護士說:「這麼體貼的男朋友,真是少見得可以。」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撿到寶了。

  *

  六月十五日,她過生日。

  這個日子,她從來不記得。

  今年不一樣,有個男人,牢牢幫她記住了。

  關以雋特意提前訂了一個酒店包廂。

  晚上,他,她,兩個孩子,還有姑姑,一起共進晚餐。

  餐後,他很突然的就向她求了婚。

  姑姑自是舉雙手贊成的,兩個孩子也拍手起鬨,讓她答應下來。

  她想了想,和這樣一個男人相濡以沫的過一輩子,挺讓人期待的,就微笑的答應了。

  他呢,欣喜若狂,當眾擁緊了她,輕輕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那一刻,她覺得,她的人生,應該就這樣塵埃落定了。

  如此也算是美滿的不是嗎?

  雖然她嫁的是個二婚的男人。

  同一日,她接到了彭柏然的電話。

  他說:他還要忙一陣子,最遲七月底,他會回國,想來帶兒子去國外旅遊,他特意提早和她打個招呼,希望她可以同意。

  她沒有反對。

  *

  六月底某一天,鄺美雲從學校出來,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想讓關以雋生,還是死,要是你想讓他生,馬上到我說的地方來。馬上。」

  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陰嗖嗖的,聽著讓人背上直發毛。

  站在人來人往的公交站點上,鄺美雲的心,狠狠就咯噔了一下,凝神而問:

  「你是誰?」

  「你來了,不就知道我是誰了嗎?地址我會發給你,你要是不來,到時可別後悔。」

  那個女人陰陰的扔下這麼一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時為傍晚時分,毒辣辣的太陽已經西下,可是,天依舊悶熱的厲害,因為這通電話,鄺美雲的心,越發躁熱起來,背上的汗水,漿水似的直冒出來。

  很快,手機上有短消息呼入,是一處酒店以及包廂的名字。

  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難道,關以雋真的在那邊?

  不過,說來,今天,她的的確確已經有一整天沒見過他了。

  上午打電話過去,他說他在外面。下午打電話過去,他沒有接,後來回了電話,說是剛在上課,正趕著要去赴個約會,晚上趕不及送她回家了,讓她自己坐公交回去,還約好明天一起去逛街,給孩子們買衣服——明天是周末。

  她覺得有點不安,就直接又給關以雋打了電話去,結果是關機。

  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很顯然,這兩件事,互相之間是有聯繫的。

  她左右尋思了一番,關以雋是個不愛惹是非的男人,平常幾乎不和人結怨,見任何人都和和氣氣的,但是這不代表他就一定沒有有過過結的人。平常工作太忙,她對於這個男人的了解,還是很淺的。

  為了以防萬一,她就給姑姑打了一通電話,只說自己有事可能得晚點回家去,掛斷後就在路邊招了一輛計程車,往那處酒店駛去。

  到了地兒,付了錢,一百多呢,真有點肉疼。

  她一向是個勤儉持家的人,平常上下班就坐公交,關以雋想送她,她多數不讓,除有幾次在他家吃了晚餐回來,沒了公交。平常,她花錢就是那麼的節約。

  在他們那個小家,姑姑多年前為了照顧小胤,就提早退休了,一門心思留在家,一邊照看小胤,一邊以給人寫稿件為生;她呢,做過很多份工作,武術教練、保鏢、體育老師等等,為了治小胤的病,曾身兼數份工作……

  這些年,她早已學會以最節省的方式生活:

  穿最樸素的衣服,用最普通的保養品,買最健康綠色的食物,用最環保的出行工具……

  所以啊,平常,她都少有坐計程車的時候。

  至於這種酒店,先頭跟著蕭璟歡時,倒是進進出出常有事的。

  她到大堂後,去問了一下那個包廂的方位,就走了過去。

  那包廂的名字叫麒麟廳。

  到了那邊,她敲了敲門,就有人替她開了門,是個侍應生。

  廳內很熱鬧,好像是在辦什麼自助宴會,一個個都穿得光鮮富貴,衣香鬢影之間,皆是觥籌交錯的歡聲笑語,放眼望去,儘是一派歌舞昇平的光景。

  她環視了一圈,很顯然,這裡上演的這一幕,可不正是上流社會的一個縮影麼?

  跟著蕭璟歡,這樣的場面,她也見識過幾回,只不過,人家出席的地兒,還要高上一個檔次……

  她正琢磨著要離開,忽有個穿得很時髦的性感女人沖了過來,一把將她給扣住了,在她還摸不著頭腦的當口上,將她往人前一拉。

  下一刻,一個不懷好意的女人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在整個宴會廳上空傳盪了開來:

  「各位,今天,我在此,想讓所有人都來認識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就是她,她叫鄺美雲。

  「據可靠資料顯示,這個女人曾經是國~家~特~種部隊某支隊的特種兵,一度很被她的直接上司看重,後來卻被開除了兵籍,因為什麼,你們知道麼?

  「原因有兩個。

  「一,她借職務之便,私自借用國家資源,為她謀求個人利益。

  「二,因為她的私生活不檢點,在外頭和有婦之夫搞七捻三,被人弄大了肚子。

  「她要是還知道什麼是禮儀廉恥,把那個孽種給打了,也就天下太平了,可偏偏她想借著肚子裡那個孩子逼人家離婚,可惜啊,人家瞧不上她,根本就不甩她。

  「她倒好,還是毅然把那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給生了下來。

  「結果當然是可悲的被人拋棄了。

  「不得不說,這全是她咎由自取的結果。

  「本來,這是人家的私事,我也管不著來挖人家的家醜,可是,叫人想不到的是,事隔多年之後,這個女人居然舊態復蔭,又當起了第三者。

  「大家都來認一認啊,就是這個女人,害得我姐傷心欲絕,最後出車禍過世的……我姐就是被她害死的……

  「大家仔仔細細看一看,就是這個難登大雅之堂的女人,不光讓關三哥給她在大學裡謀了一個為人師表的工作,還鼓動關三哥和我大姐分手……

  「你們說,這樣一個女人,有什麼資格做老師,又有什麼資格做關家的媳婦?

  「關奶奶,您可真得看仔細了,這樣的女人,您覺得她配得上關三哥嗎?

  「我覺得,這種骯髒的女人,就算給關三哥提鞋都不配……」

  那一句句辱侮人的話,又利又快,機關槍似的沖鄺美雲射了過來,說到最後時,一個耳光,毫無預兆的就搧了下來。

  鄺美雲只是一時發懵,一時沒搞明白狀態,這不代表她是省油的燈。

  在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羞辱時,臉色一沉反手扣住了那女人的手,那麼一拎,一推,就把人給狠狠甩開了三四米遠,寒聲就叱了一句:

  「哎,你誰呀?我哪得罪你了,你要這麼當眾侮辱我……」

  因為這女人這麼一通亂吼亂叫,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就全落到了她身上,那一雙雙有色眼睛掃過來所流露的鄙夷之色,真是叫人看著不舒服。

  「我誰,我是高嫣的妹妹高梅,鄺美雲,今天,我就是要讓關家所有的親朋好友好好的看清楚你那張醜陋的嘴臉,你就是一個道德敗壞的惡毒女人……各位,請你們看看大屏幕……」

  那個女人又厲叫了一聲,玉臂那麼一揚,但見宴會廳的大屏幕上現出了一張張曖昧的照片。

  鄺美雲看著臉色赫然一白,上面放的全是她和某個中年男人耳鬢廝磨的不堪畫面。

  看到這些照片的賓客們,皆譁然而噪。

  「高梅,你在幹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一聲厲喝,從人群當中傳了出來,聲音是那麼的耳熟。

  鄺美雲看到了,是關以雋,穿得無比的正式,快步走了出來,在看到那照片之後,他微一呆,隨即飛也似的衝上前將那畫面給截斷了。

  高梅卻發出了一記低低的嘲諷的厲笑:

  「幹什麼?當然是於好心,幫關三哥你揭穿這個女人的廬山真面目啊……

  「關三哥,你瞧明白了嗎?你看上眼的女人,是何等的不堪入目。

  「我就不明白了,這樣髒的女人,怎麼就把我姐給比了下去,你這麼清高的人,怎麼就吃得下去……」

  「啪……」

  折回來的關以雋,氣怒交加的沖那高梅摑下了一個耳光,整個人無比盛怒:

  「高梅,你瘋了是不是,你瘋了是不是?」

  挨了打的女人,完全沒有就此示弱:

  「我沒瘋,我沒瘋。要不是這個女人,你至於會和我姐分手嗎?我姐至於會出車禍車死掉嗎?」

  「我和你姐,從來就沒有交往過……」

  「你撒謊,你在撒謊……我姐和我說過的,你們一直有通信往來,你一直在等她學成歸來……」

  一男一女站在那裡對峙了起來,一個寒如冰霜,一個怒容滿面。

  鄺美雲不想聽他們爭辯,也不想對自己的行為作任何辯解,壓著急怒,倉皇的瞅了一眼這亂糟糟的場面,轉身飛快離開。

  難堪。

  真的真的是太難堪了。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這麼難堪過。

  偏偏她沒辦法為自己辯解。

  「小鄺……」

  關以雋急不可耐的追了出來,她已然驚亂的鑽進電梯,門合上了,他趕不及,只得乘了另一架電梯追了下去,完全不顧身後有人在厲叫:

  「以雋,你給我回來……」

  那是祖母在叫喚。

  可他管不得了,直接鑽進去,按了往下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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