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單盯思196,他失蹤,她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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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長寧沒有再打電話回來,更沒有回家,就這樣平空消失了。

  子夜時分,當蕭璟歡獨枕在床上,望著空空的另一半床,一陣陣思潮暗涌,糾結在五臟六腑之間。

  彭柏然說過的那些話,來來回回在腦子裡轉啊轉的……然後,心頭,就越發的亂啊亂……

  無論如何,她都沒辦法相信,長寧是為了復仇才留在靳家的。

  「寶寶,你爸比是很愛我們的對不對?」

  洗過澡,腹部是溜滑溜滑的,她輕輕的撫著,閉著眼,喃喃自語著,肌膚上的觸感,會讓人覺得好似是他的手指輕輕拂過一般。

  他讓她懷孕,他歡喜的和孩子打招呼,他在她耳說的那些感謝的話……那一幕幕,仿似就在眼前,可睜眼,卻不見他,想尋也尋不到,這種無力感,實在叫人心生彷徨……

  「寶寶,你爸比不會離開我們的對不對,他一定是被什麼事羈絆住了是不是……嗯,肯定是這樣的……」

  她在心裡,這麼一遍又一遍的替他辯說著。

  後來,怎麼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午夜,她又做夢了。

  一個冗長而又可怖的夢:

  醫院傳來了病危通知,姥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去了;母親被判了刑,終身監禁;公司被宣告破產;哥哥的屍體找到了,竟是死於雪崩;嫂子尖叫著跑出去被車撞死了;姥姥哭著笑著跳了樓;爸爸受不住,一病不起,就此一命嗚呼……

  這些至親之人,一個個離她而去,就像在上演連續劇似的,驚變一個接著一個,一重打擊接著一重打擊,就這樣將她淹沒了……

  最後,她尖叫著醒來,因為她夢到靳長寧另娶了,扔給了她一張離婚協議,冷漠無比的告訴她:

  「活該你們靳家死絕,活該的……簽字吧,從今往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那我肚子裡這塊肉怎麼辦?」

  她痛苦的大叫。

  聞言,靳長寧的臉孔一下變得無比的猙獰:

  「蕭璟歡,你休想用這個孩子來威脅我。既然都要離婚了,孩子當然不能留……」

  「不,我要它,我要它……」

  「你休想……」

  他衝過來將她狠狠一推,她就從樓上滾了下來……

  尖叫中,她醒來,才發現,睡相極差的她,這是從床上墜落了,才發現原來是噩夢,還好,地上鋪著軟軟的地毯,沒把自己摔壞了。

  她捂著狂跳不止的心臟,歇了一會兒,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瞅了一眼空空的房間,第一時間,她把手機抓過來,撥了那個號碼,可仍是那句機械的回答:「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抹了一把臉,她去洗手間,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色慘白極了。

  唉!

  長寧不在,她的主心骨,就好像被抽了去似的,心鈍鈍的疼啊!

  接下去,我該怎麼辦呢?

  她好茫然。

  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忽就有了一種一籌莫展的感覺。

  從洗手間出來,有人敲門,她去開。

  「歡歡,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是父親蕭至東。

  其實,父親的臉色,又何嘗好看了?

  這些日子,他們誰都不好過,父親的頭髮一下白了大半。

  「爸,您有事嗎?」

  「我找長寧……長寧呢?」

  蕭至東往裡頭探看:

  「還在睡嗎?」

  這可怎麼解釋呢?

  「爸,長寧不見了……」

  她低低的說,聲音澀澀的。

  蕭至東一楞:「什麼叫不見了?」

  「手機打不通!找不到人。」

  她悶悶的回答,而後,她把父親拉進了房間,把昨晚上自己和彭柏然他們一起討論過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蕭至東一聲不吭的聽她說,完了之後,他拍拍她的後背:「歡歡,你覺得呢?你認為長寧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嗎?」

  「我認為不是……可是……」

  「沒可是,長寧不會做這種事的,而且還是敢做敢當的人。如果靳家的這些個事真和他有關,如果他真是為了報復靳家才留在靳家做內應的,那麼今天他就不是失蹤,而是公開靳家的罪行,然後找你談離婚。這些事沒發生,就表明,他失蹤,不是他自己願意的。可能是被燕不悔他們控制住了。」

  分析的太有道理了。

  「嗯,我找老彭,他答應幫我找燕不悔的……」

  她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可惜啊,彭柏然說:「還沒消息。」

  這個結果,令她極為沮喪。

  蕭至東安慰她:「不會有事的。燕家應該不至於會傷害長寧。他們也出不了境,護照什麼的都在家裡不是嗎?我也去找人四處找找,肯定能找得到。走了,下樓吃飯了,吃完了就去酒店坐鎮,這個時候,你可不能自亂陣腳……」

  她「嗯」了一聲,整理了一下情緒下了樓。

  姥姥和蘇錦都在,沒看到長寧,自然會問,她只說沒聯繫上,其他什麼也沒說。

  姥姥聽著眉心直擰:

  「這是怎麼了,家裡一個個全都出了事。」

  她直往心窩處輕捶。

  「姥姥,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一直沉默的蘇錦伸過手去,抱住了老太太,輕輕安慰起來——恆遠失蹤那麼久了,可蘇錦一直沒放棄希望,雖然她因為這事整個人已憔悴了不少。

  之前,蕭璟歡曾和嫂子談過:「我原以為,嫂子會吵著去英國的……想不到嫂子會這麼的沉得住氣。」

  「我去英國能幹什麼?路遠迢迢,舟車勞頓的,這萬一,我動了胎氣,回頭肯定遭他罵。他跟我說過的,他會好好的回來的,就一定會做到。我安心在家待產才是他希望看到的。如果老天爺真那麼無情,讓我們重新分開,我這麼跑去,也無補與事。好好的養好肚子裡的孩子,那怕是我唯一可以替他做的事情了……」

  她做了最壞的打算,可她沒有把那份情緒表現出來。

  蕭璟歡覺得自己應該向嫂子學習。

  任何困難都不該難倒了她們。

  *

  可當她來到酒店,當她獨自面對銀行的回覆:必須按時還款,當她看到股市持續狂跌,當她聽說那個龐福林已經把股權賣出,而且還是以低價賣出時,她氣得頭噌噌噌就疼了起來……

  下午時候,彭柏然給她打電話:「靳長寧已經失蹤快二十四小時,你想報警查他下落,還是由我暗中調查?」

  「由你出面調查。」

  如果報警,事情一鬧大,靳氏在股市的損失會越發嚴重,這個消息,現在絕對不能外泄。

  「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全力的。以我估計,他應該還在上海某處。你耐心點,今天要是查不到,明天我一定能把人找到……」

  「謝謝。」

  這天晚上,蕭璟歡和父親蕭至東在別墅的書房研究對策。

  蕭至東去倒水,一陣眩暈襲來,他還沒去接水,整個人就噗通往地上栽了下去。

  蕭璟歡轉頭看到了,不由得驚叫出聲:

  「爸……」

  後來,在保鏢的護送下,她把昏迷不醒的父親送去了醫院。

  經醫生診治得出的結果是:

  「疲勞過度,憂思過度所致。蕭先生身子不太好,不能再多操勞了。得靜養……」

  可現在這種情況,父親如何能安心靜養?

  一整宿,她守在病房,轉輾難眠,至天亮,一雙熊貓眼就此修煉成功。

  蕭至東醒來看到了直嘆氣。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這天上午,蕭璟歡接到了彭柏然發來的照片,靳長寧坐在一輛大奔的后座,正經過收費站,面無表情的望著監控,很快就一閃而過:

  「燕不悔的車,載了他往蘇州方向去了。我正在追蹤。」

  看著他的照片,又想了想現在面對的局面,蕭璟歡心痛如割:

  長寧,你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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