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單相思163,複雜的故事,各種千絲萬縷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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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嗎?那你父親,是怎麼去世的?」

  雖然提及先輩的死因,可能勾起彭柏然的隱痛,但今天,他既然提出來了,她就應該好好的了解了解,想來他也是願意解釋一下的。

  彭柏然往椅背上靠了過去,整個人陷入了追憶,一會兒後,緩緩說道了出來:

  「我父親是個正直無私的法官,生平最大的喜好就是收集古董,特別是漢代的東西。

  「因為我們家就有這麼兩件東西就是來自漢代的。

  「後來,有過一回,父親去赴約,死在了一個女人的床上。

  「那女人說,我父親是*****時心臟病突發死去的,與她沒關係。

  「法醫檢測的確如此。

  「就這樣,具有好先生、好丈夫、好法官之稱的父親,帶著這樣一個不清不楚的污名,走了。

  「我母親因為這件事,飽受打擊,得了抑鬱症。

  「在那段艱難的日子裡,一度有人找上門來,要買我們家的寶貝。

  「這寶貝,就是那份家傳的地圖。

  「對方出價高得驚人。

  「我也差點就賣了,因為那時,家裡生活條件真的很差。

  「有個神秘的有錢老者出現,勸我別賣。之後,還幫我走出了困境,支助我讀完了大學。

  「我問過這個人,為什麼要幫我。

  「他笑笑,說:你那麼聰明,以後,自己去查吧!

  「我受父親影響,對刑事犯罪非常的有天賦,更認定我父親的死絕不簡單,於是,在這個神秘老者的激勵下,就這樣,我走上了這條路,只為了想把害死我父親的真兇查出來。

  「可這些年,每每當我查到一些線索時,那線索就會莫名的斷掉。

  「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一切,把我困在了一團迷霧當中。

  「而我,長的是一副不服輸的性情,每每欲罷不能,可結果卻是查到如今,仍沒什麼頭緒。」

  彭柏然是怎麼一個人物,蕭璟歡最清楚不過,能讓他都為之頭疼的案子,那絕對是一個奇案。

  細細聽完之後,她前後作了分析,整合,然後得出了一個結果:

  「你的意思是在說:害死你父親的那個人,和那個害死了薛筱玉的人,是同一個人?」

  她應該沒理解錯吧!

  可問題是,彭柏然的父親死了有二十幾年了,這個死亡的年份,貌似和長寧父母之死,差距不大,卻和薛筱玉之死相差了這二十幾年。

  如果是同一個人,那該是怎麼一個人啊,居然二十年如一日的惦記那些地圖,並且不惜害人性命?

  再有,如果二十幾年前,此人和彭柏然的父親年紀相當的話,現如今也已過了知命之年,也一定多了一些看透一切的淡定從容,為何那人還要這麼執著於一張死物呢?

  「應該說是同一個人派出來的。那個人很有錢……」

  彭柏然糾正。

  「為什麼你認為他很有錢?」

  蕭璟歡問出這個答案之後,一個靈光乍現,腦海里猛得就豁然開朗了,用手指敲了一下桌面:

  「你是說,那個姓葉的、拍走了那塊地圖的男人,就是那個幕後之人。」

  彭柏然微一笑,卻搖起了頭:

  「那個姓葉的並沒什麼問題。應該是後來從姓葉的手上買到這塊地圖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人。或者是幕後人派來的。」

  啊……

  這事,居然會這麼複雜?

  蕭璟歡驚訝極了,思緒急轉之下,想到了一個問題,繼而馬上問道:

  「你怎麼知道地圖已經不在姓葉的手上了。」

  「我查了很久才查到的,至於最後此圖流到了誰人之手,就不得而已了。」

  「為什麼?」

  「因為那個姓葉的男人之前得了腦中風死了。」

  也就是說,一切回歸到原點,又成了一個迷。

  「真的是中風死的嗎?」

  看了太多複雜的案例,蕭璟歡沒辦法不這麼樣想。

  「如果這是一場謀殺,至少對方做到了天衣無縫,讓人根本找不到任何蛛絲螞跡……」

  這句話,不知怎麼的,就讓蕭璟歡背上一陣發毛。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背,室內明明打足了暖氣,可自己手背上卻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栗子。

  「再有,六年前,發生在你身上的事,以及發生在邵鋒身上的慘劇,和這個人都脫不了干係……

  「當初那個艾琳爾之所以能通過整容,立足於國內,並且還嫁了一個富商,全是那個人在背後幫襯……

  「也就是說,那會兒,你流產,邵鋒得了不治之症,皆是拜那人所賜……」

  一句復一句,皆落地驚人。

  「你怎麼知道這些皆和那人有關?」

  被驚到的蕭璟歡,臉色不自覺就發白起來,整個身體止不住發顫。

  「我抓住過一個艾琳爾的親信,這些事全是那人供出來的,但後來,那人死了,中毒至死。就如之前我所說的,但凡有一點點痕跡露出來,他就可以讓那個人永遠的閉上嘴……這就是他的可怕之處……」

  彭柏然本就是一個嚴肅的人,說這些時,神情更是嚴肅到了極點。

  蕭璟歡看在眼裡,再把這幾件事聯合起來,整個人就跟著不寒而慄——

  這世上真有這麼可怕的人嗎?

  能時時刻刻搶得先機?

  「所以呢,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說明什麼?」

  雖然情緒很大,但她還是抓著這個重點問了他這次約見的目的所在。

  「我問過邵鋒的父母,很確定他們家裡沒有地圖,今天我之所以見你,就是想知道你們家的情況,因為,我覺得對方那是一種針對性的行為,極有可能是沖地圖來的。而你剛剛已經說明了,你們家的確有地圖,所以,我想我可以確定了:地圖絕對是一個誘因……」

  這麼分析,好像有點有道理。

  「然後呢?」

  蕭璟歡凝重的再問。

  「我父親過世時,我還年幼,所以,關於地圖的事,我沒能從我父親那邊聽來,全是聽我母親說起的。

  「但我母親對於這一塊地圖的來龍去脈知道的不是很多,所以,我能知道的也很有限。

  「按理說,擁有地圖的繼承者們,都是知道地圖內情的。

  「比如說,哪幾家是當年的八大護衛?這些家族一般是以什麼方式聯絡的?這塊地圖的最終用途是什麼?

  「今天,我找你,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把我引見給你姥爺認識一下,或者,你幫我去問問,看能不能查到一些有意義的東西,為我的查找開拓一下思路。

  「據我所知,二十幾年前,靳家好像遇過難關,但是,後來克服了……

  「具體是怎麼克服的,我不太清楚,這件事,只有和靳老見過面之後,或者我可以弄清楚一些個中的關聯,解我多年以來的困擾……」

  彭柏然道明了自己這邊的原由,也作了最誠摯的請求,為父報仇,查清事態真相,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的夙願。

  蕭璟歡自是聽明白了:

  「這樣啊……哦,這事,我得去問一下姥爺,你也知道的,我姥爺已經不問外頭的事很久了……很少見外人……」

  不得姥爺允許,她也不敢冒冒然帶人回去拜見。

  那老頭,生氣起來,也是很倔的。

  「行!那我等你消息……」

  該說的全都說完了,彭柏然拿起那個蕃薯吃了起來,還不住的點頭:

  「嗯,真的挺好吃。」

  但蕭璟歡哪還吃得下啊……

  望著那吃了一半的黃色晶透的粗食,想到的是邵鋒生前的笑容,以後臨死之前那瘦似枯材的光景,不由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裡頭,竟有這麼複雜的原因?

  這件事,她一定要向姥爺好好問個清楚……

  *

  彭柏然回到酒店,沒有先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友人的房間。

  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番薯的味道,然後真的就在茶几上瞧見了那隻裝在紙袋裡的番薯。

  從紙袋的包裝看,和他吃到的那一隻番薯,應是出自同一家路攤,便問了保鏢。

  保鏢把事情的經過全說了。

  當時事發時,他就在邊上,沒能阻止,讓受保護之人受了一些皮肉之痛,他是有責任的。

  彭柏然沉默了一下,沒責怪,讓他下去,自己轉身進了書房。

  推開門,他看到友人在睡覺,一聽到有人進來,就很警覺的醒了。

  「回來了?」

  「嗯,不是說了讓你在茶館樓下等一下的嗎?怎麼先回來了?人不舒服嗎?」

  「哦,有點困,就先回來了。飯我已經在酒店吃過。叫了外賣。」

  「那就吃藥吧!

  彭柏然去取藥。

  友人坐正,看到他細心的給他遞了水,以及藥,只得接過。

  「是因為阿蕭吧……你和她見了一面,還為她擋了三輪車?」

  他把他的心思全看透了。

  「阿於又多嘴了?」

  友人淡淡道。

  「你說,你們這算怎麼一回事?明明彼此牽掛著……」

  「別說了。還是說說你問到什麼了吧……」

  友人打斷。

  他關心的不是那事,而是這事。

  「之前,我們猜的沒錯。靳家果然有地圖。不過,看得出來,阿蕭對這事好像知道的不是很多,我問她,她一臉懵樣。本來也是,這東西一向是傳男不傳女的。說不定他哥哥會知道的多一點。也許,我們該從這人手上下手……」

  彭柏然說了大致的情況,並有了新的想法。

  友人卻搖頭:「靳恆遠這個人太複雜,身邊又有一個季北勛。你不是說季北勛也在查,他是怎麼一個存在,我們不了解,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那就再看看情況吧!」

  彭柏然點下了頭:

  「最近我發現有好幾撥人在暗中盯著靳長寧,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一些什麼路數的?」

  「好幾撥?」

  友人盯著問:

  「你能確定幾撥?」

  「至少有三撥,也有可能是四撥五撥……」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在暗中關注他?靳長寧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沒異常。正常上下班。休息時間,基本上是和蕭璟歡在一起度過的?」

  「那燕家那邊呢?」

  「除卻在北京時見過一回,之後就再沒有接觸過。」

  友人閉上了眼。

  靳長寧和他妹妹肯定是相認了,認了,卻沒有任何反應,也沒公開認回這個妹妹。

  哎,他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啊?

  真是太叫人猜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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