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單相思107,他心事重重;她溫柔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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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多點,靳長寧往浦東機場接季北勛,那個被傳得玄之又玄的破案高手。

  夜色里,他靠在那裡抽菸,思緒飄忽著,不知不覺,就走遠了,直到有個咳嗽聲在耳邊刻意的響了一響,才拉了回來,面前,一身全黑襯衣的季北勛,一手推著行李箱,一手插袋,冷酷的臉孔上,高深莫測的雙眸閃著探索的銳利光芒。

  「飛機誤點了。」他說:「久等了?」

  「沒,剛到一會兒。」

  靳長寧站正,把煙給攆滅了:

  「車在外頭。」

  他去拉他的行李箱。

  「不用,我自己來吧!」

  季北勛笑容冷峻,拍拍他的肩:「現在的你,不再是當年那個小跟班了,靳長寧,你,不需要這麼刻意的放低自己。」

  「哪有。」

  靳長寧笑笑:

  「行,那你自己拿。回了。」

  兩個人往外去,季北勛又往他身上掃了一眼,說:「滿身的煙味,我走到面前了你都沒發現,心事怎麼這麼重?」

  「嗯,有點事,想向你請教一下。到酒店再說吧!」

  *

  酒店。

  晚上十一點半,總統套房內,季北勛靠在沙發上,瞅著面前面色凝重異樣的靳長寧,在聽完他敘述之後,琢磨了一番,說道:

  「之前,我初步了解了一下,台灣那個燕家私底下和靳家的確是有點小矛盾,不過,具體是什麼矛盾,我不怎麼清楚,但由此可見,當初他們拉攏你,親近你,可能是存著別的想法的。比如借著你是靳家養子這層身份,以成就他們將來可能要進行的某個圖謀。」

  聞言,靳長寧皺起了眉頭:「季兄,這樣想人家,是不是太過了一點?我認得他們至今,從來是君子之交,一直就不存在利益上的往來。相處一向融洽,關係也很好。」

  季北勛淡淡道:「也許這樣想,可能是小人了一點。但是,先小人,後君子。這是老古話。你也感覺出來了不是嗎?依燕不悔那意思,他們應該是知道一些你父母死因的,而且,這個死因還有可能和靳家有關。否則,他也不會這麼說了。」

  「可能和靳家有關」這七個字一經道破,靳長寧的眼皮狠狠就跳了一下,並來回走了兩圈。

  季北勛看得出來,他的心思,有點亂。這也無可厚非。

  靳家與他,有著恩同再造的養育栽培之恩,如今卻有人含蓄的提醒他,這恩情底下,可能負著血債,身為子女,怎麼安得下心?

  當然,現在這些想法,也就是他們的平空猜測,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來佐證這樣一個事實。

  可越是神秘莫測,就越發的會引人生出破解之心,好奇之心也會越演越烈,求知的欲望,更會越來越大。

  問題是:結果又被燕不悔說得那樣的可怖。

  聽了之後,靳長寧不受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是了解燕不悔的為人的。

  所以,他的話,應該是忠告,更是在為他好。

  所以,靳長寧才變得這麼的心事重重。

  一時,沉默在房間內迷散開來。

  季北勛搖著紅酒,不急他的回答。

  良久後——

  「夜深了,我還是先告辭了。」

  靳長寧回過神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半多,打算回了。

  季北勛點頭,放下酒杯:「你的決定呢?查,還是不查?」

  「我需要想想。」

  靳長寧低低的道:「季兄,請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

  「沒問題。」

  「那我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季北勛目送,眸光深玄。

  *

  回到別墅,已經一點多。

  上了樓,進房,開燈,床上的女人抱著她的抱枕已睡去,臉孔紅撲撲的,睡得香香的。

  他坐了上去,沉重的心,因為看到了心愛的她,終可以一點一點舒展開來,很多美好的舊事,就像浮光掠影一般在面前一幕幕閃過。

  來到靳家,他的日子,總是愉快的,好吧,因為愛上了這丫頭,也曾有過那麼一段日子是頗為糾結的。

  可現在,一切與他是甜蜜美好的。

  光看著她安安靜靜的睡覺,就幸福滿滿的了。

  他低下頭,往她臉上親了一下,嫩嫩的肌膚,香香的味道,是那麼的讓人貪戀。

  他又聞了一下自己,全是酒味煙味——

  這一刻,他的腦子裡忽就記起了那麼一件事:歡歡很小的時候,在蕭家,蕭至東應酬回來,抱起了自己這個寶貝,可歡歡把人推開了,直叫,好臭好臭,不要抱我,快去洗得香香了,我才讓爸爸抱。

  想以前,他也是菸酒不沾的,可走上社會,不管你再如何明哲保身,某些場合,煙少不得,某些場合,又是酒少不得的,於是自然而然就沾了一些惡習。

  不過,他還算好的,煙與酒,只是少量沾了點。

  只是今晚,他抽得有點重了。

  只能說,社會是個大染缸,可以把一個足夠乾淨的人,弄髒。社會更是複雜無比的,很多不可思議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他去洗了澡,出來時,坐到窗前,手上捧上一杯冰水,任由一陣陣清風送進來,吹涼了身子,冷靜了心神。

  「你在想什麼?」

  身後響起了嬌柔的詢問。

  她醒了。

  轉頭時,一雙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一陣香氣襲來,淡淡的,勾人魂魄。

  他伸手把人牽過來,坐到了自己身邊,那軟軟的身子,馬上黏到了他懷裡。

  「把你吵醒了?」

  他親了親她。

  「是我沒睡沉。等你。」

  嬌語慵懶的,無比撩人。

  「不是說讓你早點睡的嗎?」

  他撫她面頰,審視著。

  「你不在身邊,有點不習慣了。」

  其實呢,是睡不著,心裡有著太多的不確定,以及不安。

  靳長寧微微笑:「我是不是該說,這個不習慣,真的挺好?」

  「嗯?」

  意會後笑了:

  「你別太得意。」

  「不,我只是挺高興,我家的歡歡,終於習慣我的存在了。適應能力還是挺強的。」

  他用額頭去頂她額頭,就像小時候一樣。

  熟悉的畫面感,令他們會心而笑。

  「好了,夜深了,去睡了。」

  他拍拍她的肩。

  「我不想動。」

  「我可以抱你回床。」

  「暫時別動。」

  她拉著他,不想動彈。

  「你想撒嬌?」

  「我想說的是,你有心事。」

  蕭璟歡收起了笑,看著他輕輕的說,剛剛她被吵醒後,看到他坐在這邊,一副心思沉重的樣子,是她認得他這麼多年,從沒見過的模樣。

  雖然他蹙起的眉,在看向她時,一下子就全捋平了,眼底儘是溫情了,但這越發讓她揪心了。

  「長寧,夫妻之間應該互相擔待,互相照顧,互相扶持。我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只知道給你找麻煩的小璟歡了,如果有需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什麼事,我們都可以一起面對,一起解決……」

  他聽完,笑著點頭:「當然。現在的歡歡可能幹了,我怎麼敢小覷?」

  「我認真的。」

  她很嚴肅。

  「我也很認真。」

  「好,那你說說看,你在煩什麼?」

  她趁機逼問:「燕不悔和你見面,是不是為難你了?」

  「怎麼會?」

  「是嗎?」

  「是的。」

  「那你心情為什麼這麼差?」

  「我怎麼差了?只是有點累。」

  她沉默了,看來,他不想說——莫名的,她就來氣了,心煩了:

  「是嗎?他是不是有和你說到耿麗雯的事了?」

  這話一出,靳長寧莫名驚了一下。

  「彭柏然跟我說的,耿麗雯和燕家有著舊交情——他是不是為耿麗雯來的?」

  呵,那彭柏然還真能壞事。

  「是!」

  一邊答應著,他一邊琢磨著要怎麼回答:

  「老燕想讓我們撤訴。人由他帶走。至於原因,讓我別問。這件事,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嘖,那燕不悔這是想幹嘛?

  又或者,這個壞蛋,另外還有事瞞著她?

  蕭璟歡盯著他看,轉而問了一句:「長寧,我參加撒哈拉大沙漠的穿越行動,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她想親口問個明白。

  這世上很多誤會就是因為不溝通引起的,所以,與她,這樣的事,一定得杜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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