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你要氣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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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知道邵鋒已經沒了,明明是她親自送著他去火化的,明明是她捧著他下的葬,可是她竟然希望還會有奇蹟出現。

  就像嫂子那樣,重新回來,把失落的幸福,重新拾起來,可是,這是不可能了……

  因為冷靜的知道再也不可能,因為曾經答應過邵鋒要好好的活著,所以,她一直一直故作堅強,一直逼得自己努力的過好每一天。

  她是想過的,這輩子,再不結婚了,就這樣孑然一身也挺好。

  結果呢,她卻被曾經最信任的兄長困在了婚姻當中。

  以後,她可要怎麼辦呢?

  不至於因為要離婚,而把家裡所有親人全都得罪光吧!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她嚷嚷了幾句後,就靠在那裡沉了過去。

  「歡歡……」

  她沒應聲。

  他低頭看,紅撲撲的臉孔,帶著有點無限的委屈,睡著了。

  唉!

  他扶著她,往床上躺下,眼裡竟還含著淚花。

  這淚,深深的觸痛了他。

  嫁他,她就這麼痛苦嗎?

  他心裡,難受的厲害,坐在床邊,抹了一把臉。

  是他做錯了嗎?

  應該大大方方的把人放了,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才是應該的?

  可他怎甘心放手。

  這一刻,在法律上來說,她是他的。

  這是他們兩個人在世上最近的距離。

  可,心的距離,卻隔著十萬八千里。

  一個想追,一個想逃。

  如何是好。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站到窗台邊上,寂寂的望著窗外——他和她之間的矛盾,真是太難兩全了……

  有一種絕望的直覺,在隱隱的提醒他:

  最終讓步的,最後不得選擇放棄的,有可能,還是他。

  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吵醒了璟歡。

  她都沒睜眼,蹭過去,往聲音來源處抓去,睡眼朦朧中,直接按了接聽鍵:

  「喂,哪位?」

  是一個騷擾電話,直接給掛了,然後,她才發現那手機不是自己的,怪不得抓在手感覺有點不一樣。

  她眯眼看,床頭柜上,有一件不屬她的東西,一隻男款手錶,一條男人的領帶,映入了眼帘。

  什麼情況?

  她頓時瞪大了眼。

  「誰的電話?」

  男人低低的聲音傳進了她耳朵里來。

  她轉頭看,只看到長寧從洗手間出來,身上已經換好了衣服,西裝革覆的,格外的英氣,渾身上下,神采熠熠的,會讓人看著眼前為之一亮。

  「呃……抱歉,我以為我的手機,所以接了一下……是騷擾電話……你……你怎麼在我房裡?」

  很明顯,她身邊有睡過的痕跡,這個男人,昨晚又和她睡在一起了。

  他走了過來,把領帶抓到手上。

  「不睡這,睡哪?現在家裡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了,不睡一起合適嗎?」

  一聽,她的頭,越發的疼了,眉頭全皺了起來。

  「很不舒服?」

  他低頭看,輕輕按了按她的眉心:

  「昨晚,你喝了很多酒,醉了你知道嗎?以後沒事少喝酒。」

  她摸了摸頭,往被窩裡直滑:「人有點暈。」

  「要是人不舒服,今天就在家休息吧!」

  他站直了,手勢極漂亮打好領帶,重新坐了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你現在的臉色很不好。」

  這種親呢,她一點也不反對,從小到大,他都是這麼體貼自己的。

  「不用了,才上班,就曠工,你讓辦公室里的其他人怎麼看我?」

  她拒絕了。

  「你不是不喜歡嗎這份工作?還會在乎別人怎麼看?」

  「是不喜歡,可既然做了,哪能半途而廢的?但是,你能不能別讓我只做泡茶泡咖啡這種事啊……就不能給我一點正經事做?拜託了行不行,閒著沒事,我只能用哈欠來打發時間了。我以前在解剖台上都不知道時間是怎麼過去的。可在你這邊呢,我坐一天,就感覺是一個月,漫長的不要不要的……」

  她用一種哀求的眼神望著他。

  靳長寧挑了一下眉:「怎麼,趙姐一點事都沒給你安排嗎?她沒讓你看資料?」

  「資料每天就那麼一本,我一下就看完了。」

  「哦,我知道了。」

  他差點忘了他娶的可是一個有著過目不忘大腦的天才:

  「回頭我會安排的。」

  說著,他看了一下腕錶:「要是想去上班,可以起床了。」

  「哦!」

  她從床上跳下來,衝進了洗手間,正準備下樓的靳長寧才想邁開步子往外走,忽然,洗手間內發出了一記慘叫:

  「啊啊啊……」

  那尖利的叫聲,把靳長寧嚇到了,連忙沖了過去,門都沒敲就闖了進去: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他看到的是什麼呢?

  蕭璟歡瞪著鏡子裡的自己,直了眼的在尖叫,根本就沒停下來的意思。

  「歡歡,你怎麼了?」

  他緊張極了。

  蕭璟歡卻猛的推開了他,直往後退,並抱住自己的雙臂,臉孔一下漲得通通紅,語氣更是結巴的:「我……我的衣服……怎麼回事?誰給我換的這件睡裙……」

  原來是因為這事。

  他噓了一口氣。

  「你昨晚上吐了,吐得滿身都是,我就把你拎進來沖了沖……給你換了一件睡裙……」

  這句話讓蕭璟歡錯愕的愣了愣,第一個想法是,完了,被看光了,然後是惱羞成怒:

  「靳長寧,你你你……你什麼時候學會耍流氓了呀?你怎麼可以……」

  「我怎麼就不可以了?」

  靳長寧涼涼的反問起來:

  「你吐成那樣,難道你讓我不管你呀?」

  「你可以讓我媽來幫我鬧……」

  「蕭璟歡,你酒還沒醒吧!我去找媽過來給你弄,那你說,我該怎麼請?我是你男人,老婆這樣,還讓媽來弄,你想讓媽他們怎麼想?」

  這反駁,夠有力。

  「那你不管我就行了……呀,你幹嘛?」

  前一句話一落地,這男人沉著臉就伸手將她給拉了過來,一個轉身,就往牆頭上按了過去,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一記堵住了她的唇。

  當然是用他的唇堵的。

  那一刻,她聞到了菊花的香氣,自他唇齒間滲進來,進了她的口腔內。

  那一刻,她只能呆呆看到,鏡子裡有個男人在欺負她。

  那一刻,她的腦子是空白的,竟忘了要反擊。

  不過十秒,他就放開了她。

  而她也已回過了神,極度惱火的揚起了手,卻被他扣住。

  「靳長寧,你……你怎麼可以……」

  「歡歡,我只是想提醒你,在法律上,你是我太太。我給我太太洗個澡,怎麼了?你要氣成這樣?」

  靳長寧說得無比認真,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滿口正義凜然的語氣,將羞憤交加的「受害者」堵了一個啞口無言。

  「我想,有件事,你應該牢牢記明白的,那就是,現在,我不是你哥哥,而是你丈夫。夫妻之間有肢體上的親近,最正常不過。你得一點一點適應這樣一個轉變。也該一點一點放權限給我——親近你的權限……好了,刷牙吧!」

  這個男人以完勝的姿態,轉身從洗手間出來,發現房門是半掩的,靳媛正要敲門。

  他一怔,馬上想到可能是歡歡的叫聲,把人引來的。

  下一秒,他臉不紅氣不喘的叫了一聲:

  「媽!」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心虛的軟腿。

  不過,現在的他,早沒了當年的青澀,已蛻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獨擋一面慣了之後,處理各種突發事件,那自是駕輕就熟的。

  「怎麼了,歡歡怎麼叫得這麼響,我在外頭都聽到了?你們……吵架了?」

  靳媛擔憂的問,眼神帶著打量。

  家裡的隔音設施是挺好的,若不是他們的房門沒有關緊,她也不至於聽了去。

  「沒!是蟑螂。歡歡從小最怕那種小東西了,您應該記得的……」

  他撒起謊來面不改色。

  閨房內的事,他可不想讓外人知道。

  哪怕這是從小將他養大的靳姨。

  難為情嘛!

  「什麼?歡歡房裡有蟑螂?」

  靳媛一楞,眼神跟著一利,繼而直直盯視了起來。

  「沒事了,我已經踩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靳長寧被盯得有點不自在了。

  下一刻,靳媛低低笑了,眼神里透著幾絲了悟之色:「踩死了就好。踩死了就下樓吃飯吧!」

  「知道了,媽!」

  這組對話,一字不漏的全落到了洗手間內蕭璟歡的耳朵里。

  她有一種再度想尖叫的衝動。

  別看他那麼的儒雅,可骨子裡,雄性動物固有的野性,一點也不含糊的潛藏著的。一被激發,就會爆發。

  瞧瞧,做了「無恥」之事,居然還把話說得那麼的理直氣壯,害她想發飆都不行,平白無故就吃了一個啞巴虧,有苦說不出啊!

  最最可恥的是,撒起謊來,他竟然還那麼的風清雲淡。

  真是要氣死她了!

  情緒一激動,手一抖,她就在牙刷上擠出了一大截牙膏,漱了一口之後,就塞進嘴裡狠狠的刷了起來。

  在她的印象當中,靳長寧永遠是溫良無害的,永遠是款款體貼的,從來不會惹她生氣,就算想要糾正她的看法想法,也會拐著彎的跟她講道理。這人給她的感覺,是極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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