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單相思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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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樣才能把這婚給妥妥的離了。

  天亮。

  蕭璟歡酒醒了,腦子裡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猛的坐起,嘴裡一邊念著「完了完了完了」,一邊下地,以火星發射一樣的速度飛快的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下,然後,洗了一把臉,戴上墨鏡,偷偷摸摸就跑了。

  不能留著了。

  堅決不能。

  爸媽的態度這麼強硬,她留著會倒大霉。

  這件事,她需要冷處理。

  對的,時間能淡化一切。

  她要逃得遠遠的。

  等坐上計程車時,她深深噓了一口氣——逃脫升天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關於婚姻,她有她的打算,絕對不能因為父母的干擾而有所妥協。

  試問,不相愛的兩個人,怎麼能在一起呢?

  父親母親的婚姻,就是一個鮮活的、赤裸裸的實例,單方面在經營的婚姻,經不起風吹雨打,太容易一夕崩塌,最終只能勞燕雙飛,互相怨懟。

  母親深愛父親,又好面子,因為好強,硬是將婚姻維持了十八年,最後卻被一個小小的流言而擊了一個粉碎。這大約是因為,等的太久,得不到回應,而最終選擇了放棄,繼而被人趁虛而入,夫妻成了陌路,再也回不到過去。

  她和長寧呢,感情是有的,可那是兄妹之情。

  結婚不為彼此相愛,而是因為她深深愛著別人。這個時候的結婚證,與她,完全是一個道具。

  道具從來是可有可無的,如果這道具是死的,她和他梆死一輩子就梆死吧……

  可他是活人,需要她以感情作出回應。

  而她的愛情,已死,死灰一樣的心,激不起半點波瀾,她不能誤了他。

  那可是她從小玩到大的玩伴,當初因為一時任性,已經給他製造了麻煩,已經耽誤了他兩年多。未來,她不能再自私的傷害他。

  雖然他說,他喜歡她。

  唉,這個說法,就夠奇怪了,他怎麼會喜歡她呢?

  可就算他喜歡,她不喜歡啊!

  她實在沒辦法勉強自己。

  一路駛去,手機鈴聲響了又響,接連不斷的,都快被打爆。

  不接!

  堅決不接!

  誰的電話都不接!

  總之,婚她是離定的!

  反正,她堅決不會向惡勢力投降!

  最後一通電話是嫂子打來的電話。

  她想了想,看在人家是新娘子的份上,接了。

  不用說了,又是一個跑來勸她別離婚的。

  匆匆的,她就把電話給掛了。

  聽不進去。

  靳長寧在她眼裡,和丈夫這兩個字,是永遠劃不上等號的。

  在她的概念里,如果要結婚,她可以嫁給任何人,就是獨獨不可能和他以夫妻之名居家過日子。

  那太難以想像了。

  十點,蕭璟歡到了機場買了票,十點半,她聽到要登機了,連忙推著行李箱跑了過去,卻在檢票的時候,被安檢人員扣下了護照:

  「對不起,由於您涉嫌一樁交通事故。在事故沒有查明之前,您不能登機。」

  「……」

  蕭璟歡目瞪口呆。

  她哪涉嫌交道事故了?

  這什麼情況?

  等她看到父母聯袂而來,她終於意識到問題出哪了?

  靠,老虎發威了。

  最後,慘兮兮的她被父親押上了專機。

  她的運氣好衰,有木有,有木有?

  一路之上,蕭璟歡只顧補眠,戴了眼罩,塞了耳機,一邊聽歌,一邊睡覺。其他事,她不想管,也不想說。

  靳長寧坐在她身邊。

  這位置,是靳媛安排的。

  她想給他們製造機會。

  既然都成夫妻,那就該坐到一處,這兩孩子打小就是無話不說的。

  長大了,反生份了,原因何在?

  就在於他們之間的聯繫太少了。

  距離能產生美;同時,距離也能讓人疏遠。

  不管是朋友之間,親人之間,還是愛人之間,皆如此。

  太近,易生矛盾;太遠,易成陌路。

  每個人都需要保留一點個人空間,同時,人又需要關愛,日常相處,可以傳遞這種關愛。

  不相處,不溝通,再濃再深的感情都會被時間消磨殆盡。

  她希望在他們可以坐在一起,還和以前一樣,天南地北的聊天。

  可惜沒能如她所願。

  回程,蕭璟歡只顧著睡覺。

  靳長寧不好去招惹她,只能看書,時不時側目睇她,心情極是複雜。

  期間,蕭璟歡醒過,睜眼看到坐在身邊的是他,把眼罩一拉,繼續睡。一句話都不和他說。

  用餐的時候,靳長寧推了推她:「不吃飯嗎?」

  她悶悶道:「不吃。」

  他低低問:「跟我置氣,餓了自己的肚子,犯得著麼?」

  她假笑:「我早氣飽了。」

  靳長寧:「……」

  十一個小時之後,專機抵達香港機場。

  蕭璟歡被叫醒,跟在父親身邊,慢慢的往外去。

  「蕭伯伯,我聽說,你們家有一個很大的書房,裡頭全是藏書。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到貴府參觀參觀呀?」

  韓潤秀有同機隨行,她在聽說靳長寧將去香港之後,就借著要去表姐家,乘著這一架專機來了這邊。她聽說靳長寧會去蕭家,好像要處理什麼事情。

  她的想法是,等靳長寧處理完事,到時一同回上海。

  蕭至東當然看出來了:這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這位是兒媳婦的妹子,他不好拒絕,淡一笑,應下了:「歡迎之至。要是不嫌棄,可以在家裡小住幾日……正巧璟歡在家,你們正好可以作個伴……」

  韓潤秀嘻嘻一笑:「那我就不客氣啦……」

  蕭璟歡冷眼看,心裡嘆息。

  蕭璟歡已經有一年沒回過這個家了,一回家就把自己關進房裡。

  至始至終,她沒理靳長寧——氣他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靳長寧呢,很紳士的幫她拿了行李。

  應該這麼說,但凡有靳長寧的地方,蕭璟歡都不需要自己動手,這個男人都會幫她拿。這是他從小到大養成的一個習慣。

  小的時候,旅遊的話,蕭璟歡只黏靳長寧。熱了,衣服會扔了塞給他;隨身帶的相機什麼的,不用了就會掛到他脖子上;困了,就會縮到他懷裡去……

  後來,長大了,她才漸漸把這個習慣戒了。

  但他沒有,回到家後,本能的就把她的東西接了過去,還一徑送進了他房裡。

  「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你準備點?」

  「吃不下。」

  蕭璟歡悶悶的把人給推了出來:

  「我想靜靜。你去忙你的吧!韓潤秀,我人不舒服,就不陪你參觀別墅。木頭,你有空,你帶著去參觀吧!祝你們玩的愉快!」

  砰,就把門給關上了。

  門外,韓潤秀眨了一下眼,瞅著目光沉沉有點不太高興的靳長寧,覺得蕭璟歡有點不太禮貌,不管是對她,還是對他。

  「靳長寧……歡歡對你的態度,一直都這樣嗎?」

  她輕輕問。

  「不是。」

  這丫頭只是在生氣。

  靳長寧回頭淡一笑:「我帶你去客房。」

  「歡歡叫你爛木頭。」

  她不太喜歡她這樣一種不尊重人的稱呼。

  靳長寧點頭:「小時候,她常叫我木頭。那時,我的反應很木訥。然後,我本家姓瀾。」

  「姓瀾?」

  她稀罕極了。

  「嗯,我本叫瀾寧。」

  靳長寧淡一笑,推開了一間客房的門:

  「來了靳家才改了姓。有時歡歡會叫我瀾木頭。生氣了就變了聲調,變成了爛木頭。」

  韓潤秀點下了頭,原來如此,不由得輕輕嘆了一聲:「你和你妹妹,關係真好。」

  靳長寧想了想,覺得應該說開比較好,他不想耽誤這個好女孩:

  「潤秀,其實,歡歡不止是我妹妹……」

  韓潤秀一怔,正想問什麼意思。

  身後,蕭至東走了過來:「長寧,你跟我書房一趟。」

  「好!」

  靳長寧咽下了剛剛想要說的話,沖韓潤秀欠了欠身:「我先失陪一會兒。等一下再帶你參觀別墅。」

  「沒事沒事,你去忙吧!」

  韓潤秀揮揮小手,目送他們離開。

  她呀,現在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越看越覺得這個人好。

  對,什麼都好。教養好,文質彬彬的,長得也好看,英氣逼人的……

  唉,哪個不識貨的傢伙,居然看不上他?

  真是太沒有眼光了,太讓人為之忿忿不平了。

  她合上了門,倒在床上。

  從小到大,她就是一個受人追捧的女孩子。

  他們家,父親是國際上著名的畫家;母親呢,是個作家:寫稿時閉關奮鬥,不寫時就是一個全職媽媽。

  他們家,總得來說,算不上如何如何大富大貴,但卻是正宗的書香門第——她的奶奶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皇族貴族後裔。清高的很。人家的字,一字千金也難求。

  奶奶過世後的作品,更是被炒成了天價。

  他們家不缺錢,他們很高雅。

  可人皆是群居動物。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皆各憑喜好而交之往來之。久而久之就有了社交圈。

  有錢人有有錢人的圈子;中層階級有中層階級的圈子;窮人有窮人的圈子……

  當然,人的社交圈並不僅僅分成這麼三種。它有很多很多的圈子混在一起來。

  有些人就只愛和自己圈裡的人交往,比較清高,或者說又比較孤僻,又或者說是很無奈,混不開嘛;有些人在每個圈子裡都能混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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