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他,把她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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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是:他為什麼要關心她?

  朴襄不想去,朝夕相處的,這算怎麼回事?

  可他說:

  「我在XX路上有一幢別墅,屋子空著也是空著,我把你送那邊去住。

  「那邊環境清幽,很合適療養,就住著一個管家和一個園藝工人。

  「你去那邊呢,周六周末的時候,只要天氣好,就可以在園子裡寫生。下個月,該開的花都開了,園子裡會很漂亮。

  「我呢,也放心一點,省得每天忙著工作,還得惦著蕭瀟的老師的性命問題。

  「萬一你翹掉了,蕭瀟會哭死的……

  「為了不至於我家裡因為你鬧翻天,接下去這一個月,你得聽我的。」

  他嘴裡的別墅可不正是當初她親手設計並盯著人裝修的婚房麼?

  結果呢,他們一直沒機會在那幢樓里住上一晚。

  對於那個她用足了心思營造出來的小家,她有著滿滿當當的懷念。

  本想要和這個男人保持距離的,可因為他這個提議,她的心,立刻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這樣會不會不適合?」

  「有什麼不適合的?等一會兒,我問一下醫生,只要高燒不復發,我們就過去……」

  下午三點,醫生允許出院,靳恆遠就給朴襄辦了出院手續。

  上了他的車之後,他給她看醫院給開的發票:「這是你欠我的錢,看明白了?」

  自是故意這麼說的。

  上頭那個金額,讓朴襄長長一嘆,末了,忍不住咕噥了一句:「上海果然是一個看病看不起,想死也死不起的地方……瞧瞧,本來,吃幾顆藥就能解決的事,你非得讓我欠你一屁股債,才肯把我帶出來……」

  臨出院,還抽了她那麼多血……那些血一驗下來就是一個驚人的金額,偏偏,她又拒絕不了。

  「關乎健康的事,怎麼能馬虎?」

  靳恆遠淡淡反問。

  「我就覺得有點冤了。其實我讓你買的藥,和昨天輸液用的藥,就是同一種。只不過,一種是口服的,一種是直接注射的……你讓我吃藥,一樣有效果……」

  「醫生不是說了嗎?你情況特殊,光靠口服,不管用,只會傷了你的胃。把安全帶系上!」

  他叮嚀她。

  「哦!」

  她低頭找,沒找到。

  他只好探了過來,幫她。

  距離那麼近,屬於他的清涼味道濃濃的就侵了過來。

  她呆了一下,心,砰砰砰,是好一陣狂跳,臉上更是燒了起來,眼神跟著大亂。

  「謝……謝……」

  哎呀,不好,都結巴了。

  她忙把臉往右車窗外轉了過來。

  靳恆遠嘴角一抽,很認真的說道:「我不在車外。我在這邊……要謝的話,該衝著我說才對吧……」

  朴襄轉頭:「……」

  看到他在唇角含起了笑,手麻利的起動了車子。

  哎呀,又看到他笑了,淡淡的,唇線彎得好看極了。

  哎呀,她這是在想什麼?

  慢慢的,她把頭給挪開了,借著說話,緩解那份緊張:

  「先送我回家拿點衣物好不好……」

  「不順路。方向是反的,衣服明天我幫你回家拿。畫板什麼的,別墅那邊都有。那邊有一個比我公寓房還要大的畫室。以後,夠你和蕭瀟用的。」

  唉,好吧!

  駕駛員不肯調頭,她是沒辦法的把方向盤搶過來自己開的。只能聽他的。

  三點半多,路虎駛進了別墅。

  別墅還是那幢別墅,精緻,漂亮。

  兩年前和兩年後,唯一的區別是,那些花花草草,都長個兒了,一壇壇碧油碧油的,湛亮湛亮的。

  早春的花也已經開了,紅花綠葉的,極為好看。

  重要的是,空氣很新鮮。

  陽光,綠樹,紅花,小路,歐式別墅,漂亮的路燈,清澈的魚池,鞦韆靜靜沐浴在陽光里,正在召喚她去盪一下呢!

  哎呀,這畫面,真是太美了。

  深吸一口氣,整個人頓時心曠神怡,輕飄飄的都要飛起來了。

  「我能去坐坐鞦韆嗎?」

  她雙眸發光,輕輕的問。

  「你隨意。我去和管家打個招呼。」

  「好!」

  他大步往大門走去。

  她呢,睇了一圈園子後,就歡喜的轉身坐上了鞦韆,輕輕然就盪了起來,腦子裡回想的是當初自己想要在家裡按個鞦韆時兩個人的對話。

  她說:「我要在這邊做一個漂亮的、獨一無二的鞦韆,鞦韆的形狀,我要親自設計……以後,只要有空我就可以陪著蕭瀟在這邊玩了……」

  他笑著環住她反問:「為什麼不是我和你一起坐在這裡一邊盪一邊數星星?」

  她笑著點頭:「嗯,也可以,等蕭瀟睡著了,我們就悄悄來坐一坐……」

  結果呢,他們從來沒坐在這裡數過星星!

  唉!

  靳恆遠走進大門,管家巧姐迎了出來,語氣有點驚訝:「靳先生今天怎麼有空來這邊?」

  「嗯!」

  他一邊解外套,一邊吩咐:「把主臥室對面的客房給我整理出來。我帶了一個人回來,會在這邊住一陣子……還有,廚房冰箱裡有沒有食材?」

  說著話,他往那邊去了。

  「有是有一點,不過不多!」

  巧姐緊跟其後。

  靳恆遠檢查著,的確不多,而且都是他用不上的料:

  「老張在幹嘛,讓他過來一下,我寫一張單子,讓他馬上把我要的東西全給備齊了。這一個月,朴小姐會在這邊住,三餐的食材一定得新鮮……周一到周日的菜單,我會寫下來,回頭我要不在,會有廚子過來做……」

  聲音突然停住了。

  巧姐順著這個位置往外瞧去,只看到花園的鞦韆上,一個穿著紅色寬大衛衣、戴著口罩的女子,正坐在上面,把鞦韆盪得高高的……晚霞照在她眼裡,閃閃發亮的,似在愉快的笑……

  別墅客房的設計很雅致。

  只是,她從來沒料想過,第一個入住這間客房的會是自己。

  床很軟,很大,她往上一撲,意識就沉了下來,後來是被靳恆遠拍醒的:「吃晚餐了,吃好了,洗個澡再睡。」

  晚餐,是靳恆遠親手煮的。

  餐桌上,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味道很鮮香,饞得她蟲子都鑽出來了。

  「坐啊,傻站著幹嘛?」

  「我……」她沒坐,輕輕道:「我能回自己房間吃嗎?」

  時,管家不在,就他們倆。

  靳恆遠勾了勾唇角,逕自倒了半杯紅酒,嘴裡慢悠悠的說道:

  「醫生說,昨晚上,你要是燒個一宿,你這條小命,就等於廢了。我呢,也算是救了你一條小命的人。是恩人。救命恩人在古代,女人報恩的方式可都是以身相許的啊……朴襄,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報恩?」

  好吧,他承認,他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了!

  哼,誰讓她故弄玄虛來了!

  「……」

  什麼以身相許?

  這傢伙在揩她油嗎?

  朴襄皺了一下眉,心裡忽有了警覺:這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在陌生女人身上開這種玩笑的。

  她的神情,頓時凝起。

  靳恆遠當然有注意到,馬上改了語氣:

  「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行了,我只喜歡我老婆,對別的女人不感興趣。你不用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就是覺得你懂畫,我也懂畫,今天又有緣聚在一起,想和你一起吃頓飯,就這,你都不肯賞臉的麼?」

  看樣子還真是玩笑。

  「不是不賞臉,實在是怕倒了你胃口……我……我還是回房吃……」

  她往一隻空碗裡夾了一些菜,一手拿了一碗飯,一手拿菜和筷子,逃也似的往樓上跑了去……把靳恆遠獨自留在了空蕩蕩的餐廳。

  才上樓沒一會兒功夫,她洗了洗手,正準備開吃呢,有人敲門,她去開,卻是這裡的管家巧姐,手上端著剛剛擺在餐桌上的三菜一湯:

  「這是幹什麼?」

  「先生出去了,讓我把飯菜往樓上送來給您吃……」

  「……」

  她不接,轉而跑到了窗口,只看到伴著兩道車燈,噌的在黑夜裡爆亮,停在附近的路虎,似狩獵的夜豹,迅猛的往外躥了出去。

  她呆呆看著,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是她不肯摘口罩陪他吃飯,惹他生氣了?

  靳恆遠不是生氣了,而是剛剛接到了一個電話,季北勛打來的:

  「有空嗎?有個消息,你肯定會感興趣的……」

  半個小時之後,靳恆遠抵達季北勛在上海的工作室。

  「有什麼新發現?」

  靳恆遠走進去後就發了問。

  「查出來了,帶走朴玉靜的人,的確是明澹手下的助理焦昆。我今天下午去過朴家,幫你從朴乾旺嘴裡把真相套了出來……

  「明澹年輕時輕狂,有過一次,被人打了一個半死,是朴乾旺幫著送了醫院。

  「2014年,朴玉靜因為醫院費用龐大沒辦法繼續就醫時,是明澹秘密幫著帶去了國外。

  「今年年初,明澹讓朴乾旺回來,把女兒的名字改成了朴襄,為的是能讓另一個燒傷女孩可以憑著這個身份回國住一陣子。

  「他說了,那女孩子叫小書。因為喜歡看書,所以,取名字為:朴襄……」

  靳恆遠的面色因為這些話而一點點冷了下來。

  明澹。

  還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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