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他要還她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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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吐著氣。這種事,誰遇上誰不好過。

  「那位這是千方百計想拆散你們……」

  「嗯,不過好在現在我已經查明原因了。英國這邊,我已經拿到了他就醫的所有病歷資料。」

  「看來,這趟英國之行,你收穫頗豐……」

  「可以這麼說。」

  靳恆遠應著:

  「你還是說說南星的死亡吧!我現在最想知道這件事。」

  他語氣非常的凝重。

  這是他最關心的。

  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就這樣說沒了就沒了,這真的讓他心情沉重。

  「剎車沒有人為動過手腳的痕跡,表面看,這的確是司機疲勞駕車、再加上剎車失靈所導致的交通意外,實際上呢,我們在司機的血液里發現了一些細微的可疑,也就是說,這很有可能是謀殺。具體是怎麼一個情況,還需要調查……

  「至於小米糰的發燒問題,只是正好遇上了流行性感冒,那個人只是借著這個機會替自己營造了那樣一個我說的就能立刻應驗的恐怖氛圍。

  「可能是你去了新加坡這一趟,讓他感覺到你在調查他了。所以,他特別挑著你不在的這兩天沖蘇錦下了手。女人的心,是不經嚇的……」

  季北勛闡述了他的觀點。

  「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靳恆遠聲音淡淡。

  「他敢這麼威脅小蘇,我就敢將他送牢里……」

  「你想過代價嗎?」

  季北勛反問。

  「不管什麼代價,既然他做了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他就該為自己的事買單。回國後,我想是時候找他攤牌了……我不能讓小蘇活在惶恐中……」

  對妻子的愛護之情盡露無疑。

  「你覺得現在時機合適了?蘇錦的生父是誰,我們還沒找到……」

  「合適了,現在,我們手上又多了一條線索不是嗎?」

  「你指的是凌放……」

  靳恆遠點頭:「對,有了凌放,我們一直沒有辦下來的那件事,應該能得到質的衝破了……」

  說這話時,他用平板,把薄飛鴻讓人調查凌放所得的資料給調了出來:

  凌放,男,三十二歲,原名,池放,原為池明珠認養子,後池明珠嫁明澹,改名明放,在明家生活了十六年,後認祖歸宗做回凌放。大學畢業之後,在自家公司從底層做起,五年之後,他成為了凌雲房產的負責人,並在業界做出了傲人的業績……

  凌家本是黑道出身,雖然經過幾十年的洗白,成為了商人,但在黑道仍頗有名聲。

  幾年前,明澹家曾出過一樁入室搶劫案,經調查,好像是凌家老爺子指揮人往明家偷的。只是事後,明家因為證據不足,這事,不了了之。

  「我覺得那樁入室搶劫案,是凌放指使的。他搶的不是財物,而是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池晚珠現已經不在明家,而應該在凌放的羽翼下,過著自己想過的生活……

  「我這裡有一份資料顯示,這個人,從二十七歲開始,每年的上半年和下半年都會消失十天。這十天,他去的地方各不相同。

  「我的猜想是,凌放可能看不慣明澹軟禁池晚珠,才派人入室強行把人救了下來。這幾年他每年兩度的旅行,以我估計,他可能去見他的養母池晚珠了。因為從他的個人信息表上,我們查到他在最敬愛的人一欄里,寫了『養母』兩字。最喜歡做的事:陪媽媽去旅行……」

  季北勛聽完,點了一下頭:「有道理。」

  「所以,想要找出池晚珠的下落,我們恐怕得從這個人手上下手了……這件事,回頭我就找他問個清楚。」

  靳恆遠沉沉吐著氣兒:

  「現在,我們已經把大致的情況弄清楚,就差把池晚珠找出來了……離所有真相,不遠了……」

  十八年前,他答應過小書幫她找家人,十八年後,他終將要做到了……

  沒到天亮,樓下就鬧翻了。

  一陣陣哭聲傳了上來。

  蘇錦從夢裡驚醒,辨出那是韓彤的聲音:那丫頭醒了。

  她飛也似的奔了出來,都沒顧著穿鞋,噔噔噔走下樓,卻見婆婆正牢牢抱著扯開喉嚨大哭痛哭的韓彤,小以贊也哭得嘩嘩嘩的,正抱著韓彤的大腿。季北勛和鐵鏡則在邊上看著。

  所有人都堵在門口處。

  看樣子是韓彤醒了,想要跑去,被他們拉回來了。

  「冷靜下來了好不好?你是小產之身,這樣大哀大慟,會傷身的。再說,你這樣跑去有用嗎?沒用的……乖乖的好不好?這事,就讓伯母來幫你調停,但你一定得乖乖聽我的,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總能見到南星的,他們也沒那權力不准你見的……」

  靳媛輕輕拍著她的肩,安撫著,勸說著,全身泛著慈母的光輝。

  「好好好,我聽伯母的,只要讓我再見一見南星,我什麼都願意做……」

  韓彤淚流滿面,手卻緊緊抓著自己的腹部,神情哀慟之極。

  「那好,現在,不許哭了,哭壞了身子,你就得悔上一輩子。你瞧,你哭,你弟弟就會跟著哭。為了你弟弟,你也不能再哭,不許哭……你是姐姐,姐姐得給做弟弟的一個好榜樣。」

  「好!」

  韓彤啞著聲音,哽著答應的,低下頭,一把將弟弟的頭給抱住了。

  此刻的她,臉色臘白,唇色慘白,雙眼發紅,說有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蘇錦看得不忍極了,也痛極了,急步上前,把人給抱緊了:

  「小彤……」

  很想勸她,可是一對上那雙絕望的淚眼,她竟什麼也說不上來了。

  只能緊緊抱著。

  只能用手臂上的力量,給予她支持。

  韓彤依偎著,一手抱著弟弟,一手抱著姐姐,無聲淚流,淚水嘩嘩,流無止境似的:

  「姐,我是不是真的命硬,為什麼每一個愛我的人,都不得善終呢?我爸是,我媽是,南星是……姐,我真的會煞到所有人的命嗎?」

  一個人,在面臨嚴重的人生挫折時,就會出現不自信。

  韓彤本缺乏安全感,這事一出,她的世界整個兒就翻了,那些不自信的情緒,就冒尖了,痛苦全凝聚在了她臉上,迷茫和彷徨在他眼中閃爍。

  「不會不會。那全是胡說八道,迷信的東西不能信的。」

  蘇錦馬上喝斥她的胡思亂想。

  可她卻恍若未聞,一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姐,不瞞你說,很多年前,我剛出生的時候,家裡著火,我爸救我差點沒命。

  「那會兒,奶奶就私下裡找人跟我算過命的。

  「那算命的說,我命太硬,會煞人,會克生父生母,還建議我爸媽把我送人,送給能壓得住我命里邪性的人家養著才好。我爸媽不肯。

  「那算命的就拿出了我一塊玉,說能壓我邪性。只要好好戴著,就能保我們家宅平安。

  「我爸忍痛買了那玉給我戴著,一戴就是那麼多年。

  「我爸出事那回,就是因為我那玉碎了……

  「我媽出事,也是因為我去求來的第二塊平安玉又被我弄丟了。

  「南星出事前,我出門急,第三塊平安玉沒戴在身上,結果他就被撞死了。

  「我沒事,他死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姐,南星的媽媽說的一點也沒錯。我和南星算命算出來八字不合的離譜。我們倆求卦,求的全是下下卦……

  「可能真是我剋死他的呢……

  「姐,我又剋死了一個愛我的人。你說,我怎麼這樣的呢?」

  說的還真是邪乎。

  蘇錦一時接不上話。

  「韓小姐,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神之說,這種東西全都是千百年來的文人墨客因為敬畏死亡,通過人個的想像平空造出來的。

  「我可以給你分析一下:首先,大火里救人,本來就是一件危險的事,這和你命硬克你父親命沒關係。

  「算命的那麼說,只是想推銷他手上的東西。只是一種促銷手段。

  「其次,你的玉碎了,所以你爸出事這事。據我所說,你爸是警察吧,且是因公殉的職吧……

  「再次,你的玉丟了,你母親自殺這事,那是你母親心裡積的怨恨太多太深一朝暴發的結果,和玉沒關係,和你也沒關係。

  「最後,你沒戴玉,畢南星出事,那是車禍導致,與你無關,你不能把所有責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那就太苛求自己了。」

  季北勛本不是一個喜歡多話的人,從他的專業來看,韓彤的這段話,根本就是無羈之談,但見她這麼自責,終忍不住勸了一句。

  韓彤轉過了頭,神情怔怔然的:「是……是嗎?我不用負責任?」

  語氣仍是那麼的不自信。

  「當然。」

  季北勛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需要負責任的是肇事司機,你記住了,你同樣是受害者,別被那些不可理喻的荒謬之言干擾到了……」

  「是嗎?」

  韓彤還是滿嘴懷疑。

  「當然是!」

  蘇錦強而有力的附和:

  「所以,你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好!」

  韓彤恍惚的點頭,那神情總歸還是不太正常。

  季北勛看著,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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