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新疑點,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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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姥姥和姥爺就是由此結的緣。

  後來,姥姥的手,受了嚴重的傷,就此封山退了下來。而早些年由她親手打造的那些金銀珠寶各種器物,被人炒成天價的不在少數。

  只是如今,她已然蛻變成了一個終日以花花草草為伴的寂寞老人了。

  晚餐的時候,靳恆遠一個勁兒的逗姥姥說話,直逗得她老人家那是好一番心花怒放。

  餐後,靳恆遠覺得閒話家常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了,就直接入了正題,取了一張照片,讓老太太看:

  「姥姥,您幫我看看,這銀鐲是您打造的嗎?」

  姥姥取過去,眯著老花眼看:「喲,是啊是啊,我親手打的……花了兩個月時間製成的小玩意兒,本來啊,想著等你媽再生一個,給你弟弟或妹妹的,後來你媽媽遲遲沒再生,當人情送了……我挺喜歡那鐲子的。可惜啊……唉……」

  她突然嘆了一聲。

  「可惜什麼?」

  靳恆遠笑著追問了一句。

  「可惜被他們弄丟了。」

  「他們?姥姥指的是誰?」

  靳恆遠目光一動,又問。

  姥姥抬了頭,老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小遠怎麼突然問起這些個事了啊?難不成這鐲子你找著了?還是你處理的案子裡,有發現了它的行蹤?」

  「姥姥先和我說一說您把鐲子送誰了,然後,我們再說其他。」

  暫時,他不想把蘇錦牽扯進來。

  現在,他最想鬧明白的是這個鐲子曾經由姥姥這邊,流經過其他哪些人之手過。

  「我一個女徒弟。學藝不怎麼精的。看到了喜歡,要和我買,說是要拿去送人的。那孩子和我投緣,我就把這鐲子給了她……」

  「哦,那姥姥的女徒弟是誰?」

  這事,他可是從來沒聽姥姥提起過。

  「濮少君。」

  顯然現在不是珠寶設計界的名人,否則,他怎麼可能會沒聽過。

  「她現在住哪?」

  靳恆遠想了想再問。

  「死了!」

  姥姥幽幽嘆息:

  「死了有二十幾年了。」

  靳恆遠一怔。

  「怎麼死的?」

  「大冬天烤火,失火引起的死亡。活活被燒死的。」

  線索到此,好像就中斷了。

  靳恆遠搓起手心,一個疑團在心頭生起:

  這是正常死亡嗎?

  「小遠,你怎麼這麼感興趣啊?」

  姥姥納悶極了,上下端詳起他。

  靳恆遠笑笑,又問:

  「姥姥知不知道她把鐲子送誰了嗎?」

  本來不抱任何希望的,誰知給姥姥卻給了一個很明確的回答:

  「明家。」

  「就是伯明罕的明家?」

  他微微驚訝。

  「對。那會兒,明家五少生了一個女兒,濮少君和五少太太是手帕之交,就給送了一隻手鐲。」

  「明家五少?」

  靳恆遠記得有那樣一個人的,靳家和明家有恩怨,所以,靳家從不和明家有任何往來。

  「就是現在的明家當家人明澹。二十幾年前,明家那個剛出生的小公主,滿月過後沒幾天沒了,你媽媽得負一些責任。明靳兩家就此老死不相往……本來,明靳兩家關係很親的……」

  思及這些過往,姥姥又嘆了一聲,大有往事不堪回首的味道。

  「那孩子也死了?」

  靳恆遠越發詫異了。

  「嗯。」

  「什麼原因造成的?」

  「有人找你媽媽麻煩,正好明家五少奶奶也在,那孩子呢恰好抱在你媽媽手上,那人搶了孩子,從三十樓高空摔下,死得格外的慘……慘不忍睹。」

  聽聽就毛骨悚然。

  好好一個孩子,竟就這麼被摔死了?

  靳恆遠一陣心驚,沉默罷,再問:「姥姥,那位明小姐,要在世的話,能有幾歲?」

  姥姥眯著老眼算了算:「二十六吧!」

  歲數對得上。

  可是,如果那孩子已死,那麼那個銀鐲怎麼會戴到蘇錦手上的呢?

  「姥姥……那孩子葬在哪?」

  「上海!」

  靳恆遠又一怔:

  「怎麼會在上海?」

  明家可是英籍華僑。

  「明家五少太太是上海人。所以,孩子是在上海生的,滿月酒也辦在上海。出事時也在上海。」

  姥姥抓著那張照片細細的看著:

  「後來,那鐲子就不見了。」

  靳恆遠沒有再細聽姥姥嘮叨的其他話,心裡有了一個肯定的想法:

  這件事,肯定有問題。

  「謝謝姥姥解迷。我還有事要去處理,先回院子去了。姥姥晚安。」

  他立時立刻站起在姥姥臉上親了一下,火急火燎撤退。

  「哎哎哎,你還沒說,你是不是找著那鐲子了呢……」

  姥姥猛得發現自己被忽悠了,急急忙忙叫了起來。

  靳恆遠走的飛快,故作未聞。

  回到院子,進了房,洗了澡,坐到電腦前,打入密碼,十六歲蘇錦那張笑臉,就赫然映入眼底。

  他以手指輕輕觸摸了一下屏幕,呆呆看了好一會兒,才打起精神,點開了百度,搜索起明澹的資料。

  可惜,網上能得到的東西,往往是比較公開化的,想要知道詳細情況,就必須深入的去徹查。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打通了季北勛的電話:

  「有個新發現,我想我該和你分享一下……同時需要你來幫我參謀參謀……」

  另一邊。

  蘇錦回到家,韓彤抱著章以贊出來,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幾個人,神情皆各異,有點不明就理。

  見姐姐不像平常那樣,一回來就幫她抱一抱以贊,她不由得越發納悶了,忙把楊葭慧拉住,問情況:

  「這是怎麼了?」

  楊葭慧瞧了一眼一徑上了樓的蘇錦,把章以贊接過來,往薄飛泓懷裡一塞,拉著韓彤往外去。等到了花田那邊,這才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韓彤聽完呆了半天:「完了,姐這回要糾結死了……」

  「可不是!」

  楊葭慧抱胸搖頭。

  韓彤則重新望了望那座小別墅,說:「以前姐來這裡裝修時,蘇暮白常送她過來……他們的感情那麼深……你覺得姐會不會和他重修舊好啊……」

  「難說!這真難說。」

  楊葭慧想了想在H城湖邊時蘇錦那為難樣:

  「我估摸著,小錦對靳恆遠十有八九是動心了,否則不會那麼的難下決定……」

  話沒說完,被打斷了:

  「哎,等一下,葭慧,你說,萬一,萬一我姐選了蘇暮白,靳恆遠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我家以贊這個官司給打輸了呀……當初簽委託合同時,上頭可寫著他不收我一分錢的,是全免費的……像他這樣的大律師,白給我跑腿,全是因為姐……要是……」

  不好的揣測,令韓彤臉上浮現了憂慮。她是個窮孩子,可給不起靳恆遠那種高額的代理費。

  「不會,肯定不會。他可是這一行的常勝將軍,因為生氣,故意輸官司,那得不償失……」

  楊葭慧知道現在的韓彤,所有的寄託全在這個案子上,和弟弟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分開的,會榿人憂天,也在所難免。不過,她相信,靳恆遠不是那種小人:在工作上,他絕對是認真負責的一個男人。

  兩個人聊了好一會兒。

  當她們重新折回來時,楊葭慧意外的發現薄飛泓那老大粗,居然把章以贊哄得咯咯直笑……

  這男人高頭大馬的,章以贊膽兒也大,正騎在他肩上,採摘樹上的花……一大一小玩的竟是不亦樂乎。

  楊葭慧看在眼,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雖然他長得像北極熊似的,擁有一身蠻力,但在家庭方面,可能會是一個好父親。

  也許,她該答應給他那個機會的。

  這麼多年了,她沒和其他男人走得這麼近過,老媽給介紹了多少優秀的相親對象,可她就是沒有興趣,最後獨獨和這個男人上了床,且一槍中獎,這大約也是一種緣份吧!

  她思來想去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再觀察一陣子。

  蘇錦很少有過那樣痛苦的選擇。

  從小到大,她的社交圈就很小,欲望不大,做任何事,都一心一意。

  讀書時,認認真真讀書;畫畫時,認認真真畫畫;當未來的職業和業餘愛好起衝突時,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職業,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生活第一要素:首先得養活自己,不能依靠別人……

  感情上,她從來專一,第一眼鍾情於蘇暮白,就痴心不改。

  若不是遇上靳恆遠,若她結婚的對象是另外一個男人,也許,只此一生,她對婚姻的態度,可能僅僅是負責,而不是動了真心,投進了真情。

  喜歡上自己的丈夫,那本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可現在,她卻陷入了兩難。

  一邊是初戀情人,那麼多年的感情,他又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如今更因為她而躺在了床上,她對他懷了太多太多的心疼和不舍。

  一邊是救命恩人加新婚丈夫,若沒有他當年的捨身相救,如何有今日的她?

  他總在她落難的時候,出手相助,他待她,情真義重,她若相負,實在不應該……

  子夜深思時,她的心裡湧現了那樣一種想法:

  能不能將她劈成兩半,那樣,她就兩不為難,就兩全了。

  又一個清晨,正好是周六,天,淅瀝瀝下著雨,她只能將自己悶在家裡,關在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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