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威脅,他覺得迷霧重重
如此做,只是為了排解韓彤的心情,以防她鑽牛角尖。
靳恆遠自然是懂的。
只是,苦了他!
他們那個小世界,他參予不進去。
那些是蘇錦的親人,和她熟稔,和他呢,總歸不是特別親的。
最重要的是,韓彤是個女孩子,他過份關心不好。
好吧,事實上是,除了蘇錦,除了家裡那幾個女人,家外頭的,他沒辦法表示親近。
這是性格使然。
時,七點半。
外頭月色正好,若能攜妻之手,出去走走,那應是一件極美好的事。可他不能進去把蘇錦拉出來,去過自己的二人世界。
會有點小悵然,那是免不了的。
他獨自出了房門。
當頭之月,散發著皎皎月光,把整潔的單行道照得異常的明亮……
負手走著,他想著很多事,複雜的,繞腦的,猜不透的,想不明白的,重重的疑惑,壓在心頭,解不開。
他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團迷霧裡,四面八面都是濃白的霧氣,想看清真相,似乎只有等太陽升起,或是等風大了,把霧吹散了,才可以。
可現在,他既沒有太陽可以將它穿透,也沒有大風能將它吹散,一切靜悄悄的彌散著,平靜的厲害,會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關於凱琳爾,他今天去見過了。
那個被關在牢里的女人,看到她時,笑得洋洋得意,對他說:
「蕭璟珩,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會情不自禁想到你叔叔蕭至誠……乍一看,你們叔侄倆,倒還真是像,一樣的高大威猛,一樣的風度翩翩,一樣魅力無邊……蕭家的男人,皮肉長得還真是不錯……這麼好看的男人,不在中國好好過你們的舒服日子,卻要跑來我們的地頭上毀掉我們的生活……我說過的,我不會讓我的父親和妹妹白白死掉的……如今的一切,就是他必須為之付出的代價……」
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靳恆遠就覺得她的眼神,透著一股子瘋子似的癲狂。
從小的環境,早已蒙蔽她的良知;親人之死的仇恨,更是完全扭曲了她的心靈。
很明顯,此人,已病入膏肓。
他坐在她面前,淡淡看著,有點不解的問:
「至誠叔叔已死,不管你怎麼報復,他都不知道,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她笑的很愉快。
哦,不,應該說,她完全享受著那樣一份別人看不懂的畸形的快樂。
「挺有意思,不是嗎?
「至少我看著解恨了。
「因為,你和蕭璟珣還有蕭璟歡,都是蕭至誠愛護的人。他愛護的,我就不計成本的對付。
「蕭璟珣那麼死了,還真是可惜了。本來我還給他另外安排了特別有意思事的去面對的。可惜白白浪費了那麼一齣好戲。
「你呢,枉你自認有本事,還不是被我玩弄在手掌心上——自己的女朋友被老子占了的感覺,怎麼樣,特別挖心吧……
「還有蕭璟歡,偷偷告訴你,那件事也是我做的……
「我就是要讓你的家人沒有一個人能過得舒舒服服……
「蕭至誠狼心狗肺,害我家人,蕭至東自以為是把我抓了,這就是你們為此必須受到的懲罰……」
靳恆遠面無表情的看著,至此才明白:原來璟歡和那個男生的事,也是她搞出來的!
這人,做起惡來,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你把我叫來,就是想讓我聽你吹嗎?」
他覺得,她肯定別有所圖。
所以,他沒生氣,只是慢慢引導著將談話轉入正題。
這個女人,笑得極其詭異,臉上漸漸散發出了一層閃得有點讓人覺得不安的光芒:
「我想告訴你,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的……
「蕭璟珩,就算我被關著,該發生在你身上的不幸,仍然會降臨。
「上帝在詛咒你,你信不信?
「韓彤會死,楊葭慧會死,蘇錦會死,蘇暮白會死,蘇暮笙會死……
「這些人一個個都會死……
「我會在牢里拭目以待……看著你們一個個下地獄……」
這些話,以一種幾近瘋狂的語氣說來,能令聞者心驚肉跳。
除此之外,她沒有再說其他。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次讓人覺得糟糕的見面。
和他一起去的,還有季北勛,他有親耳監聽到這些話。
事後,他分析並作了判斷:
「這人,應該還有一個實力不凡的同夥潛在暗處。恆遠,日後,安全問題,你得留心起來。」
此刻,他雙手插袋,站在柳樹下,望月,心情,有點沉重。
「恆遠。」
身後,蘇錦叫了一聲,小跑步的走近。
他轉頭看。
「你怎麼來了?」
「出來倒水,發現外頭靜悄悄的,不見了你……你幹什麼?出來散步怎麼不叫上我?」
她深深睇著這個沖她溫溫而笑的男人。
「是想叫你,可我不好和別人爭寵啊!更怕爭不過,丟了面子。」
他笑笑,自我調侃著:
「為了不讓人笑話我,我只好一個人出來溜達了……」
她一怔,莞然而笑。
因為,她聞到了一股子酸酸的味道。
好吧,這幾天因為韓彤,她的確有點忽略他了:白天忙著工作;晚上呢,又忙著開解韓彤;躺到床上時,他往往又在書房處理事情;等他回房,她已睡沉;一覺天亮後,又要各自忙著上班去,兩個人哪有什麼時間交流……
也難怪他有點不高興了。
「對不起啊!」
她環上了他的腰,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這幾天你辛苦了,我呢,又忙著照顧小彤,都沒空好好陪你。要不,回去我給你捏捏肩膀啊……」
這種示好,讓靳懷遠很是喜歡啊!
「喲,有長進,知道心疼我了?」
他斜眼笑。
「你是我男人,我不心疼你,我心疼誰去啊?幫你按摩按摩,保證能讓你渾身舒服的……靳先生,要不要我為你服務啊?」
有點肉麻。
她說得臉孔有點紅。
不過,現在的她,是真的很努力的想要經營好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想要夫妻和諧,當然得關心他,愛護他,偶爾說說肉麻話,更能讓男人全心全意的待你。
「你還真會按摩?」
他有點驚訝。
「嗯,以前特意學過的。因為蘇奶奶……怎麼,你不信?我告訴你,我的手法,可絕不比專業的差哦!」
「那敢情好,以後一定要試試。不過,今天就不用了。難得有一會兒能和你獨處,還是陪我走走吧!」
他牽起了她的手。
十指相纏,親密無比。
「好吧!那就一起走走!」
蘇錦滿口溫馴的答應了。
夫妻情調正溫馨,以為終於可以過一過二人世界了,不想,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輛北京現代越野車,刷的就從公路上繞了過來,進而來到他們面前停下。
是薄飛泓來了。
兩個人站住,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跨出了車子。
「這麼晚了,你怎麼沒回家休息?跑來找我喝酒嗎?」
靳恆遠問,發現老薄臉色沉沉,直盯著蘇錦,看得她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來找蘇錦!」
薄飛泓說。
靳恆遠看出來了。
「找我?什麼事?」
蘇錦打量著這個神情顯得莫測高深的男人,車燈打亮著,折射在他臉孔的刀疤上,將那疤痕襯得有點猙獰可怖——如果不是從靳恆遠那裡知道了這人曾經的事,以她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真會感到害怕。
這也證驗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有些人長得英姿颯颯,風度翩然,可能是惡人;有些人生得面目可憎,卻是個溫柔兒郎。
「問你一件事。」
他的神情,似乎又變得遲疑了。
「好啊,你說吧!」
可等了半天卻沒半句話,她忍不住催起來:
「怎麼了?怎麼不問?干瞪著我幹嘛?」
薄飛泓抓了抓頭皮:
「呃,是這樣的,我想問你,那天在香港,為什麼你要和我說楊葭慧的過去?為什麼問我喜不喜歡楊葭慧?」
一句話落地,靳恆遠和蘇錦立馬對視著交換起眼神。
他們是何等聰明的人,立刻就頓悟到,薄飛泓怕是察覺到什麼了?
同樣,薄飛泓也是個聰明人,馬上從他們的表情當中意識到了什麼,眼神跟著一利:
「小蕭,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靳恆遠一臉無辜,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撒謊:
「我知道什麼?」
「裝,你還裝!」
薄飛泓悶悶的指著他的鼻子叫。
「是啊,你在說什麼?我們怎麼不明白啊……」
蘇錦故作一臉茫然的問,心裡的發笑。
哼,誰讓你之前氣我來了,現在,合該急你一急的……
「楊葭慧懷孕了,蘇錦,你是她的好朋友,不可能不知道的……所以,你那天找我談話是想告訴我這件事對不對……」
他沒有猶豫的點破了這層紙,並猜測了起來:
「那孩子……是我的對嗎?」
喲,果然發覺了呢!
蘇錦眨巴一下眼珠子:「我是葭慧的好朋友沒錯,可我只是好朋友,又不是男朋友,怎麼知道她肚子裡的情況?那天,我找你談,是想了解一下你認得葭慧多少。以前,我看你們關係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