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今天晚我們可以洞房花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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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你不會後悔的。」

  但願吧!

  她也微微泛起了笑,唇,又被他啄了一下,同時,一個戲黠的聲音落了下來:

  「哎,這麼說,今天晚我們可以洞房花燭了?」

  啥?

  蘇錦一愣,意識到他話中之意後,臉上頓生紅霞,不由得咬唇嗔瞪了起來:

  「你……」

  他噗嗤大笑:

  「記得還得付利息哦!」

  「靳恆遠!」

  她臊得想推開他。

  可哪掙得他的雙手鉗制。

  他笑的是那麼的歡:

  「別想逃。再逃,我得收雙倍的利息了。」

  「……」

  「好了好了,別急……放心,就算要收本收利,我也得等你這一身傷好了才要。現在,別動啊,讓我抱抱!」

  他滿口欣然的嘆息,將她摟住:

  「不瞞你的感覺真好。得到你的承諾,等得我心焦……你啊,真是要折磨死我了……」

  她不動了,就那麼靠著,很安寧,就好像飄零在空中的樹葉,終於回到了根上,和根,互相依偎著,腐爛了,融入了,那就是一份永恆的安寧。

  「靳恆遠,我不懂啊,我們怎麼會這樣的交集的?本是天各一方的人,怎麼就湊到了一起?」

  她低低的疑問著。

  「是小叔叔在天指引。」

  他笑,撫著她的絲髮:

  「我在他的遺物中找到了你,認識了你,才會有王姑婆一番牽線中順理成章的結了親。小蘇,你是我命里註定的女人……是我的,終歸還是我的。」

  清風,自窗外吹入,陽光悄悄被折射到了他們身上,落下漂亮的剪影在地上。

  真是,陽光燦爛,晴(情)方好啊!

  作抉擇,最是煎熬人心。

  許多電視劇中,常常會出現那樣的橋段:男主或是女主,必須在愛情和親情之間作抉擇。

  比如《倚天屠龍記》當中的趙敏,因為張無忌,最後不得不棄親情而成全愛情。

  選其一,而絕一情,那從來是苦事。

  蘇錦的選擇,不是愛情和親情之間的抉擇,而是事關未來的兩種生活狀態的選擇。

  絕然抽身,生活或可恢復如初;婚姻繼續,迎接她的會有陽光,更會有風暴——因為前途未知,所以會讓人迷茫,並生出層層亂與惶。

  可當她被他說服,當她決定一輩子跟定他之後,那顆被置於風雨飄搖中擔驚受怕的心,一下就塵埃落定了。

  是的,未來,命運不管如何,她願與他一起面對——只要他不相負,她便沒了懼色。

  於是,一場來勢洶洶的風波,就這樣,如退去的潮汐一樣,平靜了下去。

  與此同時,蘇錦心下也清楚,自己對蕭家的情緒,從個人感情上來說,想借著這次談話,除盡那個疙瘩,顯然是不切實際的。

  但現在,她會很努力的將那些負面情緒消融掉。

  既然已經決定做靳恆遠的太太,那點心態,必須有。

  至於將來,不去見蕭家人,那自是不可能的;去見了,蕭家將會給她帶去多大的衝擊力,更是無法預算的。

  她能做的是,緊握靳恆遠的手,將每一步走好,以求得最後的圓滿。

  上午九點多,蘇錦依偎在靳恆遠懷裡,得到了暫時的解脫,以及暫時的平靜。

  這時,手機響了,是靳恆遠的電話。

  他抱著她懶得動一下,而那手機卻是死命的唱著,不肯歇下。

  她實在沒法再淡定的和他相擁而坐下去,扶秀髮催他去接。

  他這一接,就是大半個小時,談的全是工作上的事。

  這人,事忙的很,難為他願意丟下一切來和她面對面的談話。

  若不是真上了心,就不會有這樣一份耐心。

  她靠在沙發上,看著坐在電腦前處理公務的他,漸漸就睡了過去,而那是她睡著前的唯一認知。

  後來,隱隱約約的,她意識到自己好像做起夢來了。

  「小錦小錦……」

  有人喊她。

  她醒來,迷迷糊糊的,看到自己身在花田那處小亭,穿得帥氣的至誠叔叔,手牽著蘇瑜姑姑,緩緩來到面前,臉上都掛著明閃閃的笑,一上來就分別給了她兩個大大的擁抱。

  至誠叔叔的擁抱,還是和以前一樣,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他笑著說:

  「恭喜啊,小錦,真是想不到啊,你居然成我侄媳婦了……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驚喜啊……

  「以後結婚了,一定要來敬我吃一杯侄媳婦酒啊……」

  他還說:

  「阿瑜,瞧見沒,你內侄女,和你一樣,成我蕭家人了。這緣份,真是不淺啊……」

  蘇瑜姑姑呢,一直依偎在至誠叔叔身邊,笑得溫溫婉婉,嘴裡吟吟而嘆,大眼睛彎彎的:

  「可不是,先前時候,至誠還說等你長大了要把你介紹給他家的璟珩呢……我還怪他胡鬧:蠻孩子一個的,哪知道憐香惜玉,我家小錦文文靜靜的,受得了那種脾氣才怪……真是沒料到,原來長大後的璟珩這麼的溫柔體貼,我家小錦有他照顧著,姑姑就放心了……」

  至誠叔叔等姑姑一說完,就又接上了話:

  「對了,小錦,明年掃墓的時候,你一定得給我帶個大喜過來啊!」

  一直插不進話的她不明就理,終於訥訥問了一句:

  「什麼大喜啊?」

  「可以是抱在手上的,也可以是裝在肚子裡的。總之,一定得給我報個喜。」

  至誠沖她眨眨眼,笑容大大的。

  哦,這是要讓她帶個娃娃過去呢!

  會過意來之後,她尷尬極了。

  蘇瑜姑姑噗哧笑了:

  「我這邊也是哦!

  「哎喲喲,臉紅了呢!

  「好了好了,別臉紅了,既然都結婚了,這事當然得趕緊了……

  「來來來,快答應姑姑:這事,不難辦到的吧!對不對……」

  難不難辦到誰知道,不過她二話沒說,上去將兩個疼她的人兒一把抱住,滿口就答應了:

  「好。我努力不讓你們失望。」

  靳恆遠接完電話,另外又處理了一點事,再抬頭時,看到沙發上的女人,手上的書,輕輕滑落掉到了地上。

  他去取了一條薄毯給她蓋上,又去拿了藥膏,給抹了點。

  用力很小,生怕將她吵醒了,正要走,卻見她輕輕叫了一聲:

  「姑姑……」

  嘖,她又夢到蘇瑜了?

  不過,這次,好像不是噩夢。

  他歪頭看著:蘇錦的臉上,泛起了異樣的紅暈,唇角也彎出了淺淺的羞弧。

  哎呀,她這是作了什麼夢了啊?

  他一臉稀罕的托腮看著。

  堂堂靳大律師,就這樣,對著自家老婆那紅潮滾滾的臉,傻坐了好半天,那神情,恨不得鑽進她的夢裡一探究竟。

  這一天,靳恆遠哪也沒去,就待在家裡陪她。

  與其說是陪她,還不如說是在家裡辦公。

  這個男人絕對是個大忙人,一下午時間,那手機幾乎一直處於工作狀態,直到四點多才算消停了。

  蘇錦呢,並沒有抱怨他不能實實在在的坐陪,就那樣倚在書房一角,什麼也不做,手上拿著一本書,時而瞄幾眼書,時而瞄幾眼男人,心,安靜極了。

  一晃就到了傍晚時分,暮笙直接回了家,路上沒作任何逗留。

  今天,他人是在學校,心卻掛著心裡,也不知姐姐、姐夫今天談得怎麼樣了?

  別墅里沒有人,院門上著鎖,車在,別墅門是半掩的。

  他樓上樓下一通找,沒人。

  想都沒想,他就跑出來往花田找了過去。

  花間小亭,坐著一些從附近農家閒逛至此的男人女人,有老有少,都圍在石桌瞅著,很是熱鬧。

  一身休閒衣褲的靳恆遠,正和一個戴草帽的老頭下象棋,蘇錦在邊上看,唇角泛著笑,時不時睇視靳恆遠,眉目間自有情絲在流轉。

  最後是靳恆險勝,他看到了暮笙,笑呵呵和人家揮手告別:

  「得去做飯了。老懷,回頭有空再殺上兩盤。」

  那老頭叫著答應:「一定一定。」

  晚餐是蘇錦和靳恆遠一起準備的,暮笙被他們趕回房間去複習功課了。

  他沒把門關上,豎著耳朵聽著外頭的聲音。

  「做什麼魚?」

  姐夫在詢問。

  「西湖醋魚。」

  「那得用草魚做才地道,這是太湖鯽魚……不行不行!」

  「那就熬湯。」

  「嗯,鯽魚湯催乳很不錯……」

  「……」

  「你喜歡魚湯?以後等你生了娃,我天天做給你吃。必須把娃的糧倉給養肥了……」

  「靳恆遠……你……能不能正經點?」

  姐姐低叫了起來,聲音裡帶進了女子的羞。

  姐夫低聲笑了:「本來就是。人奶比奶粉安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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