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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繹「……」

  和一邊被人按住嚎得撕心裂肺的天命之子比,他的心理陰影面積也不遑多讓了。

  雖然回到穿書局後,任繹及時做了心理疏導、不至於留下永久性的陰影,但是有了這麼一次慘烈的經歷,他還是盡一切可能避免這種類型的角色卡他寧願對天命之子掏心掏肺、最後一無所有,也不願意讓天命之子牽腸掛肚,結果死無全屍。

  雖然儘可能不接,但不是完全沒有,畢竟總有協調不開的時候。

  這會兒對著天命之子這久違的態度,任繹忍不住就回憶起了當年的慘烈,臉上的表情控制不住難看下去這次的主馬甲工具人類型該不會就是白月光吧?

  任繹想起了之前閉關時,檢查到的大號身上的舊傷。

  經脈曾經被毀,現在雖已癒合,卻仍舊承受不了過量的靈力,靈根和道骨都曾經被挖過,這遭遇……還真的有點像。

  任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得冷靜。

  現在劇情都已經走完了,該傷也傷過、該死也死過,之後的事兒跟他沒什麼關係。而且比起他當年當「白月光」的任務經歷,眼下這點「小傷」真的不算什麼。要是這次的白月光劇情只是這種程度,任繹倒是知道自己為什麼願意接了。

  任繹心底其實已經有七八分肯定了自己這次的工具人類型,他一時半會兒也沒了說話的心情,只努力整理著思緒,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倒也確實如蕭寒舟所說的一般「不用說話」,只是沉默地坐在旁邊。

  任繹我想靜靜jg

  ……

  任繹這複雜情緒旁人自然無法體會。

  蕭寒舟只覺得兩人許久都沒有這麼相處了,他眼神瞬也不瞬地落在任繹身上,只希望這個「夢境」能久一點、再久一點。

  但是這個祈願終究沒有得到回應,一室的靜謐被突兀地打破,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蕭寒舟臉色一變,控制不住露出了惶恐的神色阿繹要走了嗎?!

  他下意識伸手要去抓,卻只撈了個空,他手幾乎有點顫了。

  任繹倒是沒注意到蕭寒舟的動作,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側轉了個身就讓天命之子受了那麼大的打擊。

  他正抬頭往門的方向看,整個寒蒼峰上會這麼敲門的也只有一個人,他揚聲問「燕爾?」

  門外傳來小姑娘清脆的答應聲。

  還不等任繹讓人進來,燕爾已經在門口急急地詢問「我看到峰上藥房的禁制剛剛被動過,任大哥你舊傷又發作了嗎?!」

  任繹一邊掐訣將門打開,一邊安撫著著急的燕爾「不是我。」

  傷藥是給蕭寒舟用的,不是他。

  旁邊,蕭寒舟還恍惚著。

  這突如其來的嘈雜並沒有將「夢境」打斷,真實和虛幻的界限被打破,蕭寒舟不由怔住了是阿繹?阿繹真的陪著他?

  但是那點喜悅還不及充盈肺腑,他就聽見了燕爾的那句「舊傷」。

  冰冷的現實好似寒霜凝結成的刀刃,深深陷入肌理之中,那夾雜著刺骨寒意的疼痛讓蕭寒舟徹底清醒過來。

  蕭寒舟狼狽地移開目光不敢再看,但是垂下去的視線卻正好落到燕爾身上。

  他也注意到了小姑娘已經掛在腰側的那塊蕭氏暖玉。

  回憶翻湧而來,是阿繹毫不在意地將玉送出的模樣,是那聲客氣又生疏的「蕭家主」,也是冰涼刺骨的寒潭水。

  蕭寒舟突然覺得,身上先前全沒注意到的傷口兀地刺痛起來。

  第42章 只是朋友42

  燕爾並不知道自己身上帶的這塊玉佩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對她來說,只是「任大哥送的」這一點就足夠小姑娘高高興興的在收到禮物的第一時間就把玉戴到身上。

  或許還存著點「之後碰到大哥炫耀一二」的小心思。

  不過燕爾這會兒的心思可全沒有放在玉上,她急匆匆的奔進來, 以目光上下檢查了一遍任繹,確定後者確實不像是舊傷復發的樣子之後, 這才有閒心關注其他,終於注意到了另一邊的蕭寒舟。

  燕爾對這位蕭家主的印象不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張臉——但是想到自己剛才的模樣, 燕爾表情立刻就不自然起來。

  在不太熟悉的人面前露出那樣失態的模樣, 顯然足夠這個年紀小姑娘陷入羞窘的情緒。燕爾稍微別開了臉, 盡力不去看蕭寒舟,倒也沒注意到對方看她時那異樣的神情。

  不過雖只匆匆瞥了一眼,也足夠燕爾明白過來, 受傷的是這位蕭家主,而不是任大哥。

  燕爾在心底大大鬆了口氣, 但是很快又覺得自己那「慶幸」的情緒實在不太好她怎麼能因為受傷的是蕭家主而高興呢?

  在那愧疚情緒驅使下,燕爾盡力假裝自然、但其實還是有些磕巴地詢問了蕭寒舟的情況。

  任繹照顧小姑娘剛剛在外人面前失態後的尷尬情緒,在蕭寒舟開口前就幫忙回答了。

  情況也沒什麼複雜的,一句話就可以解釋完蕭寒舟在被劍尊指點的時候受了傷,任繹把人帶回來包紮。

  是任大哥回答的這一點讓燕爾也小鬆口氣,她「哦哦哦」地答應著, 興許是太放鬆了,脫口道「任大哥你好像是師娘啊。」

  任繹?

  任繹挑著眉看小姑娘。

  燕爾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忙捂了一下嘴,眼神左右四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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