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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來人也確實是經過此處的蕭之宇。

  他在遠處就見了這邊的情形,走過來便開口詢問「怎麼回事?」

  兩位弟子忙道「這位玄清宗真人來尋家主。」

  蕭之宇的視線順勢落到了任繹身上,他心底莫名生出了一種熟悉的感,好像有一道紅色的影子在眼前掠過,忍不住恍惚了一下。待要仔細回憶,卻想起方才兩位師弟說的「玄清宗」,不由又打消了那些恍惚的念頭。

  他猜想或許是在玄清宗這幾日碰巧遇到過,對方的風姿也確實擔得住一句「見之難忘」。

  蕭之宇收回思緒,向前拱手行禮,「在下蕭氏弟子,蕭之宇,見過前輩。家主此刻不得閒,慢待貴客,蒙真人不棄,不若先請進內稍坐?」

  坐是不可能坐的,任繹選項里就沒有留下來的這一項。

  正好蕭之宇過來,雪魄交給普通弟子不放心,但是交給蕭之宇這這個親傳弟子,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任繹覺得自己今天運氣還不錯,簡短地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原委,把東西留下來就告辭離開了。

  蕭之宇雖覺得家主怎麼也不至於將雪魄這種貴重的東西落在它處,但是眼前人表情誠懇,那雙清凌凌的眼掃過來的時候,讓人覺得懷疑他都是偌大的罪過。

  ……

  蕭寒舟從白家暫住的別院回來沒有多久,就從蕭之宇拿到了這枚雪魄。

  雪魄的容器特殊,蕭寒舟立刻就認出來了,也不等蕭之宇解釋情況,他已經先一步站起身來追問,「他人在哪?」看樣子已經準備去見人了。

  蕭之宇沒料到家主有這麼大的反應,一時間愣住了,回神之後連忙攔,「那位前輩聽聞家主不在,就沒有多留。放下東西便離開了。」

  蕭寒舟怔住,他又想起自己剛才和白盡流在一處。

  雖然他是去問白家那邊有什麼緩解經脈舊傷的靈藥,但一想到阿繹知道他和白盡流獨處,蕭寒舟就下意識的不安。

  他不知為何,阿繹好似不喜歡盡流……

  可盡流是他的救命恩人,當年若不是對方暗中照拂,他甚至逃不出天環城。

  蕭寒舟深吸了口氣,勉強定了下神,又問「他離開多久?」

  蕭之宇還沒見過家主這麼失態的模樣,雖然只有一瞬就恢復了平常,但是還是讓他衝擊頗大,一時之間腦子有點發懵,但聽到問還是下意識回答,「剛走不久,但是按照一般修士的腳程,這會兒也該離開迎松峰了。」

  蕭寒舟在原地站定了一會兒,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追。

  腦海中一瞬閃過就在不多久前對方看他戒備的神情,他像是被刺痛了一樣,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手中的寒玉盒帶著刺骨的涼意,他禁不住垂眸看了過去,卻又隱隱意識到對方歸還的原因。

  ——阿繹是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這個念頭升起,蕭寒舟只覺得掌心的那點寒意順著經脈侵入到五臟六腑,就連丹田處的靈力運轉都滯澀擁堵起來。

  不、不可能!

  只是多年未見,他們之間比以往生疏了些。

  可這三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阿繹居然曾經傷重到那樣子!!

  轉念又想到明明久別重逢,他們連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的功夫都沒有。他既不知對方這些年的經歷,又不知他緣何產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蕭寒舟到底決定追出去,他起碼他要知道阿繹這些年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離開之際,他轉頭看向蕭之宇。

  「以後他再過來,直接去尋我——不管我在做什麼。」

  蕭寒舟加重了音,強調似的說了後半句。

  蕭之宇一怔,面露愕然。

  一直等到蕭寒舟轉身離去,他像是才反應過來,對著家主的背影,垂首應聲,「弟子遵命。」

  任繹這會兒其實還沒有離開迎松峰,倒不是他走得慢,而是遇到了故人。

  是姜照魚。

  要說整個迎松峰上,有誰的消息最不靈通,這個答案非姜照魚莫屬了。

  這位蕭氏大師兄看上去就是一副「醉心劍法不理俗事」的樣子——事實也確實與此相去不遠——門下師弟自覺不拿俗事擾亂大師兄的心情。而蕭寒舟也不是個會和徒弟談心的人。對姜照魚來說,到了西洲也不過是換個地方練劍而已,連那刻板的作息都和平常在蕭家一般無二,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任繹就在玄清宗。

  也因此,突然看見那個有三年未見的身影,他足足愣在了原地好幾息,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攔到了對方面前。

  姜照魚頭一次生出這麼洶湧的、想要說什麼的欲望,但是他一向少言寡語,這會兒想要說的話太多,反而什麼都說不出來,只使勁兒盯著人看,好像怕自己眨一下眼,面前的人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任繹看著前面杵得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少年,又稍稍低頭,看著腳下鞋面前方一寸處那道裂開地面的劍痕,眼角一抽,「三年不見,你就用這來迎你師叔?」

  天知道這道劍氣擦著他的身前過的時候,他差點下意識的就動手。

  要是真那樣,現在站在他跟前的,可不一定是個全須全尾的大師侄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姜照魚才像是終於確認了。

  ——眼前的人是真的!

  這個人確確實實回來了!他沒有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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