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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種情況下,兩個馬甲雖然都是任繹披著,可同用一個名字顯然不太合適。

  一般而言,任繹都會選擇一個在劇情中戲份更重的工具人角色作為主號,也就是說在上個世界裡,冤種暗戀者這個馬甲用的確實是任繹的本名,但劍尊就不是。

  現在任繹沉默的原因也很簡單,新世界的劇情還沒有傳過來,他不確定自己現在披著的這個馬甲是不是主號。

  不過按照以往的經驗,任繹覺得可能性不太高。

  這種時間線靠前的馬甲一般都是背景板,他不會選來當主號。

  而且這次的劇情傳輸延遲是不是也太久了?

  任繹剛才沒有立刻回答旁邊人的問題,就是在等劇情過來,但是沉默現在已經遠超過一個正常回答該有的時間了,特別是眼下還是個不需要過多思考的問題,就算用剛剛醒來還沒有清醒的理由都快矇混不過去了。

  任繹忍不住催了一聲[小一?]

  小一是任繹的暱稱,因為它的編號尾碼是1,和任繹的名字諧音,一人一統還怪有緣分的,所以就這麼一直叫下來了。

  沒有回應。

  任繹從剛才開始一直還算從容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但他現在的身體還遠承受不住這樣的情緒波動,在神情變化的一瞬間,他就覺得胸中氣血翻湧,嗆咳了數下之後,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一旁的燕朔雲被任繹這反應弄得一驚,下意識的就用上靈力要替他梳理經脈,但是靈力附著於手才想起來,現下這人可受不了這種外力刺激。一時之間只能像凡人一樣拍著他的背安撫著,倒有點像回到當年手忙腳亂照顧小燕爾的時候。

  燕朔雲在心底嘆了句自己可真是個勞碌命,但到底還是任勞任怨地照顧著人,直到任繹終於勉強平復下來情緒。

  剛才的嗆咳讓任繹原本慘白的臉泛起了一片潮紅,顯得倒是有點人氣了。

  燕朔雲的目光落在那泛紅的眼眶,又瞧見到那被生理性淚水打濕的長睫,他的目力極好,甚至能看到一顆小小淚珠綴在睫毛尾端,要落不落的、可憐極了。

  燕朔雲覺得自己興許是被燕爾那毛病傳染了,見美人這模樣,甚至覺得那一句話惹得人如此的自己像是個混蛋。

  他最後還是嘆著氣「想不起來就別想了,這裡是西洲——西洲,玄清宗。」

  燕朔雲加重了語氣重複著最後幾個字,他並未掩飾自己話語中的傲然,這個西洲首屈一指的頂級宗門也給了他足夠如此的底氣。

  任繹怔了瞬間,忍不住確認「西洲?」

  這明顯像是想起什麼或者意識到什麼的樣子,不過燕朔雲卻只是答應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他扶著任繹喝完了藥,又用術法清理了剛才嗆出來的血跡,囑託了句「好好歇息」、就退了出去。

  只不過一出門,燕朔雲臉上那鎮定又平靜的表情就褪了去,轉而變成一副頭疼的模樣。

  看這人傷成這樣就知道,他背後的仇怨必定不簡單。身上背著這麼大一筆血仇,本就意味著大麻煩,可偏偏當事人還不記得了,棘手程度甚至比之前更甚。

  燕朔雲舌尖抵住上顎,忍不住磨了磨牙燕爾可真會給他找事干。

  那是他妹子!親妹子!!

  燕朔雲在心底喃喃重複,又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鬆開握拳的手。

  他不知道多少次想但凡這是個弟弟……早就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而與此同時,在屋內的任繹也因為那一句「西洲」陷入沉思,這說法讓他想起了自己剛剛完成任務的那個世界。

  那個世界就被分為東西二洲,劇情的發展主要集中在東洲,在整個過程只是被提及,卻並沒有正式出場的西洲,明顯是在劇情結束後給主角拓展世界地圖用的。

  所以……他還在之前的世界?

  任繹思考著,下意識地調動靈力,但是丹府卻空空蕩蕩的,一點回應都沒有。

  不過這也正常,他準備脫離這個世界之前,剛剛完成了工具人的最後職責,把自己的靈根送給天命之子的真愛,以挽回對方的修行之途。

  按照任繹的角色設定,就算沒了靈根、他也身負道骨,可以繼續修行,損失並不大,是個皆大歡喜的大團圓結局。

  不過這裡有一個問題,任繹在之前的工具人生涯中,已經把道骨贈給了天命之子,這會兒身上可沒有第二塊道骨供他繼續霍霍了。

  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畢竟任繹扮演的角色只是存在感不高的工具人,創造者寫劇情的過程中出現bug簡直太正常了,這種時候就要考驗任務者的判斷力了——他們得做出對主線劇情影響最小的選擇。

  按照這個原則,任繹那時候的問題都算不上問題他當然是把靈根給主角受。

  一個還差最後一集就徹底下線的工具人能不能修行對劇情能有什麼影響?!

  主角受的靈根受損,修為難以寸進才是大問題!

  ……

  失去靈根又沒有道骨,多年修為沒了依憑之處自然煙消雲散,他成了一個凡人。

  不過任繹對這情況早有預料,提前給天命之子留了道別信,等到醒來後就準備拍拍屁股走人,卻不料半路遇上了埋伏。

  那時候任繹想的還是「怪不得以後這個工具人沒再上線,原來是被物理下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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