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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相顧無言,還是墨遐先打破沉默。

  「汀月,阿醇現在在哪?雲定呢?還有那些暗衛,他們怎麼樣了?」

  杜汀月道:「公子,阿醇奉命照顧您,暗衛奉命保護你安危,卻出了這麼大紕漏,這是死罪。」

  墨遐睜大眼:「這不能怪他們。」

  他知道自己瞞過陸塵彰的眼線出府,陸塵彰定會發怒,但他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

  杜汀月繼續道:「公子,這是他們辦事不力。若是公子真的出事,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可是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墨遐著急,「汀月,你有什麼辦法能夠救救他們?」

  杜汀月搖頭:「公子,屬下無能。」

  「怎麼會。」墨遐聲音拔高,「汀月,你不是殿下的心腹麼,你去求求殿下。」

  「公子。」杜汀月苦笑,「屬下怎麼可能左右殿下的心思。除非您親自求情,否則沒人救得了他們。」

  「我……」墨遐怔住。

  他和陸塵彰在冷宮相依為命長大。陸塵彰御下嚴苛,手段狠辣,對他卻總是溫柔耐心,再氣再急,也不曾說過一句重話。

  他一直把殿下當成最好的朋友,可昨夜,殿下居然……

  墨遐到現在都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甚至,他不由在想,殿下到底把他當成什麼。

  「公子。」杜汀月看出墨遐心思,她猶豫片刻,還是勸道,「殿下昨日是氣急了,才會那般。可殿下對您的心思,絕不是把您當做那些以色事人的臠寵。」

  「汀月你不要說了。」墨遐打斷,抱著自己膝蓋,「不要說了。」

  杜汀月看墨遐如此,心下微嘆。

  殿下本想循序漸進,不願嚇著公子。可公子昨日跑出別院,實是觸了殿下逆鱗。

  「公子,屬下就在外間守著,您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屬下。」

  「我……」墨遐猶豫著,過了好半晌,才下定決心似地開口,聲音細若蚊蠅,「殿下今日,還會來麼?」

  杜汀月一愣,很快她就想明白墨遐為何如此發問。

  「屬下不知。」

  「汀月。」墨遐攥著被子,明顯懼怕,卻又堅定,「你能去幫我問問嗎?」

  「好。公子,屬下這就去。」

  墨遐一直看著杜汀月,呈雙臂環膝的姿勢。直到杜汀月走出,才雙肩一塌,鬆了口氣。

  …………

  「他想見孤?」陸塵彰批閱奏摺的手一頓,放下硃筆,「恐怕見孤是假,給阿醇求情才是真。」

  杜汀月不敢接話,恭敬道:「殿下,屬下該如何回復公子?」

  「嗯……」陸塵彰靠著椅背,嘴角噙著笑意,「你去回話,就說孤今日有要事,晚上不一定能去他那。」

  杜汀月俯首:「是。」

  經過院子時,杜雲定等人仍跪在原處。兩人對視,杜汀月輕輕點頭。

  待杜汀月走後,杜雲定心尖一松,難免有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

  也不知公子這五年在哪學的口.技,能將別人聲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又因阿醇與他身形相近,形色匆忙間,竟是騙過一眾暗衛。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公子良善,自身難保下仍願意給他們求情。

  他不恨公子,這本就是阿醇疏忽,他們被罰是罪有應得。只盼公子能早日想通,否則,苦的只會是他自己。

  墨遐得知陸塵彰晚間可能不會來時,晴天霹靂。

  阿醇從沒有對不起他,若是阿醇因他而死,他會愧疚一輩子。

  杜汀月不敢置喙殿下決定,只能勸慰:「公子莫急。」

  「我怎能不急。」墨遐什麼恐懼都忘了,忍著腰間酸軟,朝門外走去,「殿下在哪?我去找他。」

  「公子……」杜汀月話還沒說完,墨遐已經拉開房門。剛要走出,門外守著的侍衛攔住墨遐。

  「公子,殿下有令,您不能出去。」

  墨遐被迫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杜汀月,不敢置信:「汀月。」

  杜汀月上前把門關上,有些不敢看墨遐:「公子,殿下今晨下令,若非他的准許,您不能出這個房間。」

  墨遐險些站不穩,杜汀月急忙扶住他:「公子,您先坐下休息一會。」

  墨遐著急:「我怎麼休息得下來。」

  「公子您放寬心,殿下也沒說不來。」

  「真的麼?」墨遐看著杜汀月,仿佛抓住救命稻草,選擇性曲解了杜汀月的意思,「殿下真的會來麼?」

  殿下當然會來看您,但是杜汀月不敢明說,只能硬著頭皮道:「殿下公務繁忙,但他最為重視您。您先用些膳食,再小憩一會,說不準殿下就來了。」

  阿醇的事如陰影盤桓在墨遐心中,巨大恐慌之下,墨遐坐在窗邊,看著天色一點點變暗,焦灼地數著時間。

  陸塵彰本想晾一晾墨遐,可當暗衛來報,說是墨遐午膳晚膳都沒用時,他瞬間坐不住了。

  墨遐一直注意著院門,當看見陸塵彰身形時,立刻站起。

  慶幸緊張懼怕種種情緒交雜,還有些落不到實處的茫然,令他心頭狂跳。

  陸塵彰進屋,先是掃了眼根本沒動過的飯食。

  「殿下。」墨遐怯怯喚道,想要上前,又有些不敢。

  陸塵彰走到墨遐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墨遐的唇。

  「阿遐,不聽話的人,是要被懲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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