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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問楓剛要回話,就聽背後「咚」一聲,轉頭望去,便見春喜打翻了手裡的盆,野菜撒一地。

  見她看過來,春喜慌張低下頭,胡亂收攏著地上的野菜,腦子裡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上一世,她和二丫被各自的親娘抬去給人做了賤妾,二丫死的比她還早,二丫死前她們偶有走動,從未聽二丫提過,在老家就認識隴西郡那位爺,那位爺也不可能會來這等窮鄉僻壤之地。

  春喜想不通,這一世和上一世很多事情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瞥她一眼,許問楓收回視線,招呼陸譽入座。

  心裡思疑,這兩人前世莫不是有什麼糾葛?

  為了快點送走瘟神,許問楓沒在這上面過多糾結,單刀直入道:「二爺有什麼疑問儘管問。」

  陸譽沒說話,淡淡環視院子一周。

  許問楓懂了,這是要她清場的意思:「三妹,菜地里的黃瓜快爬藤了,你帶春喜去砍幾根竹子回來。」

  「嗯,好。」許玉晴應聲去柴房找了把柴刀。

  「春喜走啊。」

  春喜磨磨蹭蹭的。

  許玉晴明白二姐是要她們迴避的意思,也不管春喜情不情願,拉著她就出了門。

  等人都走後,不用陸譽吩咐,耿義識趣的站去門外守著。

  「三丫,你二姐啥時候認識這樣的貴人?」春喜心不在焉跟在許玉晴後面,到了竹林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許玉晴搖頭:「不清楚。」

  春喜語氣明顯焦躁起來:「她是你姐,她的事你怎麼會不知道。」

  許玉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春喜一咯噔:「我看他衣著不凡,有些好奇。」

  許玉晴沉默了一下,眉眼冷淡說道:「二姐不喜歡別人打探她的事情,該我們知道的,她自己會說,不該我們知道的,知道了也無益,你以後還是別問我二姐的事了,你再這樣我要不高興了。」

  春喜不是頭一次明里暗裡探她口風,大多跟二姐有關。

  春喜抿抿唇,面色難堪低下頭嗯了聲。

  許問楓並不知道三妹和春喜鬧了小彆扭,忙著應付陸二爺的疑問呢。

  陸譽問了幾個問題之後,若有所思道:「依你所說,光照是撥除海鹽毒素的關鍵?」

  許問楓搖頭:「不是的,光照並不能剔除雜質,無論是晾曬或古法煮之得到的海鹽都需要進一步加工。」

  從海水中提取出來的鹽無法直接食用,那是因為裡面的鈣鎂離子含量超出了人體電解質溶液的濃度,直接食用會造成腸胃不適,進而引發腹瀉等不良反應。

  上吐下瀉看起來可不就像中毒一樣嗎。

  古人不明原由,就歸結為海水裡的鹽有毒,跟古代人大談鈣鎂離子不現實,許問楓順應這個時代的思維說道:「按照我提供的步驟提煉加工之後,便可剝離海鹽里的毒素。」

  雖沒全信,陸譽卻沒再提出質疑,真的假的,試過不就知道了,反正又不用他親身試驗。

  「許姑娘委實不像出身鄉野。」他悠然道。

  這話聽在許問楓耳朵里可不像什麼好話,潛台詞差不多就是,你很不普通,我要榨乾你的奇思妙想:「我就是運氣好,無意中得了這麼個方子,二爺,我已經掏空了全部。」

  看我真誠的眼神。

  陸譽深深看她一眼,臉上寫著不信。

  許問楓頭皮一麻,指指腦袋:「真的,掏空了,一滴不剩。」

  求求你做個人,適可而止。

  見她一臉求放過的表情,陸譽笑容更深了幾分,另起了話頭:「與你三妹同行那位姑娘,是何人?」

  他把許問楓祖宗十八代調查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春喜不是許家的人。

  簡單說了下春喜的情況,許問楓起心試探:「二爺,莫不是有什麼想法?」有沒有那種似曾相識,好像上輩子見過一樣的感覺?

  陸譽笑容倏然一淡:「你在侮辱我?」

  這話莫名耳熟,好像在哪聽過,許問楓怔了怔。

  走了一下神,許問楓才發現自己搞反了,這貨又不是重生的,要試探也應該試探春喜才對。

  第82章 又一隻撲棱蛾子

  離開許家,坐在馬車裡,陸譽對耿義說道:「回去挑兩個得體點的丫鬟給她送來。」

  家中有客上門,那丫頭沒有半點待客奉茶的自覺不說,居然毛手毛腳打翻家什,不堪一用,估計伺候不好人。

  這個她指的是誰, 不言而喻,二爺何曾管過這等庶務,耿義默然想道,許家二姑娘要起飛了。

  陸譽指尖點著膝蓋道:「身契一併送去。」

  送人講究的是誠意,不是給人添堵。

  「是。」耿義態度愈發認真,身契一併送, 可見二爺是真心實意的送人去侍奉許姑娘, 而不是放在她身邊刺探消息。

  語畢, 陸譽閉眼假寐。

  馬車駛進鎮,他似突發奇想道:「許久不曾食用海味魚鮮,倒是有些饞了,你即刻遣人去就近的海域城運送一車海味過來。」

  著重點明:「要活的,鮮品。」

  活海鮮,長途運輸,必然要用到海水。

  如此,方隱秘。

  耿義品了品二爺的話,眼神微閃,卻一個字沒多問,就立即去辦了。

  陸譽離開許家時,讓僕人從馬車上抬下來一個大大的描金漆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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