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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擔心我吃虧,需要支付什麼樣的代價,我心裡清楚。」

  許問晴似懂非懂點點頭,就怕對方圖二姐的人,既然二姐有數,她就放心了。

  儘管不忍心同村的後生去服苦役,但到底是外人,遠比不上親姐重要。

  「有把握,能成嗎?」畢竟里正叔都束手無策。

  許問楓沒把話說滿:「成不成晚點才知道。」

  她做了兩手打算,如果陸二爺那邊走不通,就只能半路劫了人,送去哈克族避避風頭。

  不過,逃役從此便見不得光。

  所以,陸二爺能擺平最好。

  家裡有服役的人家追到村口,哭哭啼啼拉拉扯扯半天,官差不耐煩極了,要不是看在余宏義孝敬的銀子面上,非得把這些礙手礙腳的婦人一併押走不可。

  「好了,都給我回去!」看那幫孫子陰鶩著臉忍無可忍的模樣,再拉扯下去,怕不是要拔刀了,余宏義抹把臉,嘶啞著嗓子吼道。

  前前後後忙活這麼些天,卻沒能保住幾個人,他心裡比村民們還不好受。

  衙差帶走了丁壯,帶走了希望,整個岩灘村死沉沉,失去了生氣。

  余宏義垂頭喪氣悶在屋裡一天沒出門。

  第79章 豁免 

  翌日,天光艷朗。

  一輛馬車徐徐朝岩灘村駛來。

  馬車後頭跟著三輛騾車,上面挨挨擠擠坐了一堆人,正是昨天被拉走的二毛等人。

  馬車最終停在許家二房院門外。

  耿義撩開帘子,打量著眼前的簡陋小院兒。

  「回來了,全回來了。」許玉晴歡喜跑進屋,小聲對許問楓說:「二毛他們坐騾車回來的, 還來了一輛馬車,裡面坐的人不是那婆子,是個生面孔中年男人。」

  「我知道了。」許問楓點點頭,走了出去:「見過耿爺。」

  「許姑娘,好久不見啊。」耿義自車窗里探出頭來,老臉笑的跟朵菊花似的, 心情不錯的樣子。

  許問楓心情就不怎麼美妙了,前腳才嚴詞拒絕招徠, 這才幾天就巴巴求到人家頭上, 怪沒面子的,不過面上不顯,淺笑盈盈道:「蔽舍簡陋,耿爺若不嫌棄,請入室一坐。」

  「不嫌棄,不嫌棄。」耿義樂呵呵下了馬車。

  許問楓領著他往堂屋走,一邊對三妹說道:「三妹,煮茶招待客人。」

  「誒。」許玉晴歡快應聲。

  村民聞訊趕來,看見自家娃全須全尾站在騾車旁,不敢置信的揉眼睛,都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呆在原地不敢動,不敢出聲,生怕一出聲,幻象破滅。

  「爹, 娘,我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打破寂靜。

  不是幻覺!村民們大喜過望,紛紛快步上前, 拉住自家孩子上下摸索,詢問是咋回事。

  老老少少上百人,全堵在她家院門口,吵的許問楓腦殼疼,揚聲道:「去個人,把里正叔喊來。」

  二毛甩開他爹的手:「我去。」

  這回李貴不僅沒像上次一樣阻止兒子,還催道:「快去,跑快些。」

  他們家有四個孩子符合征徭年齡,五個孩子被征走四個,簡直是剜他的心,要他的老命。

  坐馬車來的老爺,直接去了許家二房,不用說,肯定是託了二丫的福,他家孩子包括村裡的小伙子們才逃過一劫,李貴心中感激涕零。

  與他有一樣想法的不在少數,多少猜到點跟二丫有關。

  許家有貴客要招待,村民們識趣的沒去打擾,在院子外面悄聲說著話,等里正來。

  堂屋,耿義笑的像一隻老狐狸:「許姑娘可滿意二爺的誠意?」

  許問楓默了一息:「勞二爺費心了。」

  「姑娘值得。」耿義耐人尋味道:「這話雖出自二爺口,但耿某亦深以為然。」

  許問楓扯扯嘴角:「二爺抬愛了。」

  語畢,將一個漆盒推到他面前:「這是回禮。」

  看著眼熟的漆盒,耿義眉心狠狠一跳,臉都僵了,這不是二爺用來裝花蝴蝶,玩風雅送樹葉的盒子嗎!

  當著人面打開有些失禮,不看吧,他真怕許姑娘回贈二爺一片樹葉,在正經交易面前,風花雪月什麼的實在不足道哉。

  許姑娘是個聞弦而知雅意的人,應該不會不懂生意是生意,情情愛愛歸情情愛愛的道理,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可萬一呢,真要捧回去一片樹葉,一隻花蝴蝶,二爺保準會捅他一劍,耿義游移不定。

  瞧他猶疑糾結的模樣,許問楓心中暗爽,讓你們送草送屍體。

  感受一下唄。

  為了自個兒小命著想,耿義咳一聲,指指漆盒:「不知姑娘介意耿某一觀嗎?」

  許問楓憋笑搖頭。

  耿義道聲失禮,打開漆盒看見裡面躺著一封箋札,頓時神情一松,打著哈哈道:「難怪二爺另眼相待,姑娘果真是個妙人兒。」

  他又不是笨蛋,已經明白姑娘在借著漆盒表達不滿,她不喜歡二爺送的花蝴蝶呢。

  姑娘心氣兒不是一般的高,便是求人也不卑不亢。

  不,更準確的說,她就沒有放低姿態當自己是乞助者,而是把自己擺在了平等交易的位置上。

  不然也不會在二爺幫了她大忙的情況下,還會表明她的不滿之意。

  處事也是周道細心,箋札用樹蠟密封,如此一來二爺就不會疑心他偷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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