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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臉色蒼白,扭頭看了屋裡好幾眼,等到她娘帶著堂哥出來,才鬆了口氣,給二人使了個眼色。

  甭管是撒潑打滾問候祖宗十八代,有屎盆子這會兒趕緊潑出來吧,別叫苗婉有機會說出舊事來。

  王家那吊角眼顴骨高下巴窄的老太太,立刻就上來了,別的不會,撒潑她是大拿。

  「我呸!你個賤皮子怎麼有膽子說舊帳,當老娘看不出你那賤皮子底下的髒污玩意兒呢,一個孤……哎喲!」

  王老太太一輩子撒潑無敵手,罵人之髒,滾地之快,撓人之狠,都是從年輕時候就能唱無敵寂寞的水準。

  可苗婉早就跟耿氏和兩個舅舅都說過,她不明白,為什麼要給畜生發揮他們長處的機會呢?

  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咬回去,就不會拿棍子打狗嗎?

  阿墩早就得了叮囑,這王老太太還是太快了,阿墩才給了她張嘴的機會。

  但,也就到這兒了。

  他使了使勁,一腳就將老太太踹大堂廊廡下的台階前頭,腦袋直直磕到台階前的花盆上,那『嘭』的一聲嚇得王寶根和王氏都哆嗦了一下。

  阿墩單膝跪地,低頭大聲請罪,「主人恕罪,奴反應慢了,竟叫這老嫗髒了主人的耳朵,請主人責罰。」

  苗婉心裡爽的跟喝了哇哇水一樣,不是因為阿墩下跪,他那一腳太利落了,至少值一百兩銀子!

  景陽伯反應過來,因為喬瑞臣在,也不敢上前怎麼樣,卻看起來很有擔當的護在王氏身前,漲紅著臉怒罵。

  「孽畜!這你個孽畜啊!你竟敢指使刁奴為難外祖母……」

  苗婉冷笑打斷他的話,「景陽伯還是注意言辭的好,我外祖母早就死了,一個借著為主母侍疾跟主君滾在一起,還夥同主君害死主母的賤婢,她的母親也配做我的主母?景陽伯怕是忘了大岳的律例!」

  景陽伯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母親是纏綿病榻而亡,你繼母是我堂堂正正三媒六聘娶回來的填房,你污衊自己的父親就算了,連繼母都不放過,我苗氏沒有你這樣不孝的畜生!」

  苗婉笑了,歪了歪腦袋看著景陽伯的色厲內荏,「你之所以敢這麼說,不就是拿準了我沒有證據證明,母親是怎麼死的,你又是何時與這女人滾在一起的嗎?」

  王氏故作柔弱哭著開口,「你若有證據只管拿出來就是,我清清白白嫁給伯爺,你這樣污衊我一個伯夫人,我定要去御前求個公道不可!」

  頓了下,她哭得更厲害,說話卻絲毫不含糊,聲音也不小,「尤記得當年我嫁入景陽伯府後,府中嫡女失了母親,身子骨也不好,我一直都待她跟親生女兒一般,對她再了解不過。

  阿婉明明是膽怯又柔弱溫婉的性子,絕不是你這樣猖狂惡毒的模樣,你到底是哪路野鬼,占了我苗氏血脈的身子,你可敢往廟裡走一趟!」

  苗婉挑眉,她敢這麼囂張,自然是不怕的,別說她不是惡鬼,就算是,喬瑞臣無條件站在她這邊,也給了她底氣。

  她已經不是孤兒了,她有家人。

  想起還在西北等待他們回去的家人,苗婉沒了跟這兩個渣繼續糾纏的興致。

  她之所以選擇這麼幹脆利落的打狗方式,也是「苗婉」給她留下的好局面,

  那個柔弱,膽怯,甚至柔順到不知該如何走下去的姑娘,到底也被母親阮氏教導過,心底也有幾分勇氣,留下過一些痕跡。

  可惜的是,「苗婉」始終無法狠下心,讓這個給了她血脈的父親受到應有的報應,她在心底對父親還殘留幾分期盼。

  所以,在得知父親將她逐出苗氏宗族的時候,「苗婉」生無可戀的情緒來的才那樣洶湧。

  但那個時候,她即便有勇氣想要做什麼,被流放到西北也晚了。

  所以她心痛,難過,糾結,掙扎,又後悔,還擔憂阮家人。

  這麼多情緒壓在一個柔弱了十幾年的小姑娘身上,加之有了身子格外脆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讓她走進墳頭結局的從來不是喬家人,是苗氏。

  苗婉與她互換了身份,當然要替她報這個仇。

  她揮揮手吩咐阿墩,「帶人去偏院柴房,將我留下的證據挖出來!」

  景陽伯愣了下,王氏心頭突然有點慌張,她嗓音尖銳了許多,「你敢!這裡是景陽伯府,你一個被逐出宗族的外嫁女,誰給你的權利擅闖私宅!」

  她晃著景陽伯的胳膊,「老爺,您就這麼由著人欺負不成!」

  景陽伯反應過來,他當年跟王氏鬼混的時候也沒那麼謹慎,畢竟阮氏病得厲害,苗婉只不過是個幾歲的稚童。

  誰也不敢保證苗婉是不是真的留下了證據,他立刻喊人:「人呢?都死了嗎?還不給我攔住!我好歹也是三品景陽伯,豈容你們在這裡放肆!」

  苗婉懶得跟這兩個咋咋呼呼的玩意兒說話,看了眼喬瑞臣。

  喬瑞臣立刻上前,踹開過來攔人的家丁,親自帶著阿墩去苗婉說的地方挖證據。

  他一直都很想知道,媳婦小時候到底受了多少苦,卻又有些不忍知道媳婦受了太多苦。

  因為情緒複雜,喬瑞臣功夫又好,面無表情帶著萬夫莫敵之勢去了後院。

  王氏見喬瑞臣離開,苗婉獨自一人站在那裡,惡狠狠瞪了自家堂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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