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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都出去後,聖人起身給齊望舒擦手,輕嘆了口氣,「朕都說了,往後萬事有朕,你不必再跟以前一樣……」為朕做刀,幹這些死後會背負孽債的事情。

  齊望舒捧住聖人的臉親了他一下,打斷他的話,「我願意的,我知道陛下今日心情不好,陛下只所願,也是妾之所願,誰來動手又有什麼可計較的,您還要跟我生分了不成?」

  聖人定定看著齊望舒。

  血碑書引起的心痛和愧疚,宮裡宮外各種算計引起的厭煩與焦慮,還有因江山社稷不穩定引起的沉重壓力,這一刻,都在齊望舒的眼神中消弭許多。

  他的舒兒,許是沒有其他女子那般溫順,懂事,她漂亮得幾乎算得上囂張,但她卻是最懂他的人。

  聖人攬著齊望舒往外走,聲音不大不小,「朕只是心疼你,待得西北安定下來,朕想立你為後,往後朕來伺候皇后娘娘可好?」

  齊望舒這會兒聲音沒了冷厲,又恢復了往常的妖嬈,「那還要看某人表現,他伺候人的本事呀,真的不怎麼樣。」

  「那朕讓他多跟喬子承學學。」

  「也行,不要求他交束脩,只盼著將來他別欺負喬家人才好。」

  「瞧貴妃娘娘說的,你不也是喬家人,誰敢欺負你……」

  兩個人的聲音在夜色中越來越遠,獨剩朱紅的羊角宮燈,仍然晃晃悠悠,遮住了大年初一不該見到的血色。

  大年初二,是該走娘家的日子。

  但在喬家,喬蕊還不到嫁人的年紀,在西北看孩子呢。

  至於阮家人,李氏已經沒了娘家,阮嘉笙的媳婦白氏娘家倒是尚在,不過是在江南道,也回不去。

  索性就還是閉門謝客,家裡人一起熱鬧一番就成。

  本來阮衾和李氏是這麼想的,誰知道待得天亮後,就聽到外頭動靜不小,像是有人折騰著要出門。

  過年阮嘉笙這個讀書人也不會出去訪友,阮衾夫婦不做買賣的時候也不愛出門,要出門自然只會是苗婉。

  若喬瑞臣出門,也不會這麼大動靜。

  苗婉初二出門能去哪兒?

  阮衾和李氏對視一眼,想起被苗婉要過去的嫁妝單子,顧不得吃早飯,都趕緊出去找苗婉。

  「阿婉,你要去景陽伯府?」

  苗婉今日換了身裝扮,是西北常見的胡服大半,大斜襟的束身長袍,褚色為底,黑色穿插,腳上蹬著一雙尖頭鹿皮靴,底子是三公分的杜仲膠。

  這身裝扮讓她整個人顯得利落又高挑,連手腕上都帶著銅製的束腕,手上還帶著一二三四……八個戒指,除了大拇指空著,其他手指都用上了。

  戒指的樣式也很奇怪,戒面像是個小饅頭一樣大,小饅頭上還有個小尖尖,一攥拳……嘶。

  阮衾忍不住深吸了口氣,趕緊勸,「大過年的,甭管你多有道理,打上門去少不得就要沒理,若是被人搞到京城府尹那裡,連聖人都不好護著你啊。」

  苗婉笑得燦爛,「誰說我要打上門去了,這些戒指不是為了打人的。」

  李氏不信,「那是為了什麼?」

  苗婉笑眯眯扭開戒指,露出裡面的東西來,「只是看起來唬人的,省得他們有事兒沒事兒就上前扇巴掌,讓他們以為這東西跟護甲套似的,也不會想到裡面還能藏東西。」

  阮衾看著那黑乎乎的丸子,臉色更驚悚,「你要毒死苗家人?」

  「我又不傻,舅舅放心,我什麼都不打算對他們做,您放一百個心就是。」苗婉輕描淡寫繼續叫人往車上裝東西,一箱子一箱子往馬車上抬,「最多就是讓老天爺給他們點教訓。」

  阮衾夫婦:「……」不是,老天爺你都能支使了???

  可是苗婉明顯不打算跟他們多說,景陽伯府倒是沒再上門來噁心她。

  可苗婉一直派人盯著景陽伯府呢,王氏將她那個老子娘和堂哥找過去,讓他們花錢找人散播謠言。

  謠言說她苗婉是被惡鬼上身了,用了什麼五鬼運財術才能賺錢,其實賺得都是其他人家的財運,說不準還有大岳國運。

  王氏這是想用眾口鑠金的法子,讓人一把火燒了她,或者喬家呢。

  對方既然敢拿神鬼來說事兒,她若是不回敬一二,實在是對不起那對渣。

  苗婉忘了是哪本小說里看過,最開始火·藥的運用,其實有人用來炸了別人家裡,宣揚為天譴呢。

  她手裡是沒有火·藥,但是她有火銃啊,用好了,這『天譴』保管不比火·藥差。

  準備好了東西,苗婉和喬瑞臣也吃完了早飯,夫妻倆就準備回娘家(找茬)了。

  阮衾還是想不明白,「你這上門,作甚還要帶那麼多禮呢?」

  他覺得自己就顧慮夠多的了,才叫景陽伯府現在還能蹦躂,誰想到這外甥女比他顧慮的還多?上門找茬都要帶著禮品登門?

  李氏拉了他一把,「你管那麼多作甚,阿婉還能吃虧不成?」

  她剛才問了車夫,都是昨晚上幾個崑崙奴特地從亂葬崗搬回來的亂石放在箱子裡,這東西做禮,送去景陽伯府正合適。

  苗婉覺得自己也沒啥壞心思,她只不過是對景陽伯府的一群渣,表達了自己對他們最美好的祝願和誠意罷了。

  那剔紅菱花鑲銀角的木頭箱子也值不少錢呢,拆了湊吧湊吧還能做棺材用,一點不掉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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