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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個不得寵被宗族除過名的原配嫡女,現如今就算能從西北回來,也沒見打扮得多好,可見旁人說喬家賺錢都靠兒媳婦只是杜撰而已。
她再不濟也是伯夫人身邊最得臉的嬤嬤,哪兒能由得一個不得寵的外嫁女羞辱,這位大小姐怕是不想被認回族譜,擎等著當個被娘家厭棄的了。
她剛要開口嘲諷,就被阿墩給直接扭住胳膊堵了嘴。
苗婉想搞事的心是認真的,既然要高調,當然是怎麼誇張怎麼來,要的就是別人目瞪口呆。
因此,在說話的功夫,她就給阿墩使了眼色。
這回回來,不只是阿墩,整個崑崙奴護衛隊她都特地叫他們從臨安郡趕回來,全帶來了。
有阿雅和阮嘉麟盯著西平郡,連雲熙她都帶來了。
到什麼山頭唱什麼山歌,京城不是以崑崙奴和菩薩蠻為體面嗎?
那她必定是最體面的那一個,問就是有錢。
論會來事兒,沒人比得過阿墩,他也確實沒叫苗婉失望。
阿墩上前堵住那嬤嬤嘴的時候,一揮手,手下兩個崑崙奴立刻就同樣制住了嬤嬤身後的婢子。
阿墩笑著開口,「娘子先進去,奴這就帶著人將她們扔的遠遠的。」
他話音一落,後面空著手的八個崑崙奴立刻刷刷上前,按照提前培訓好的樣子,躬身,齊聲——
「奴等恭請家主、娘子入府!」
雲熙跟阿純也上前扶住苗婉,好讓她能昂著下巴上前跟阮衾夫婦見禮。
其實阿墩已經放了契,就算沒放契的,他們在苗婉跟前也不自稱奴。
他們這麼一整套下來,阮衾和阮嘉笙等人都愣住了,只有苗婉在心裡給阿墩點讚!
回頭她就給阿墩找個好媳婦,太給她長臉了。
她白了喬瑞臣一眼,喬白勞現在完全趕不上阿墩好用。
明白媳婦眼神啥意思的喬瑞臣:他只是略慢了一步。
不過還來得及,喬瑞臣忍著羞恥心爆棚,趁著嬤嬤們還沒扔遠,旁邊也有人家偷看,柔情似水上前把場面話圓了。
「娘子萬別為些不重要的阿貓阿狗煩心,你只管跟舅舅舅母敘舊,其他事都交給為夫來解決。」
苗婉微微一笑,柔聲謝過喬瑞臣,而後就扔下他不管,過去跟李氏說話了。
「二舅,二舅母,你們瞧著瘦了許多,我帶了許多血燕回來,給你們補補身子,咱們先入府,馬車一時半會兒的進不完呢。」
阮衾和李氏對視一眼,忍著笑跟著苗婉一起進了家門。
在景陽伯府的嬤嬤真被扔出去兩條街,探頭都看不見的時候,周圍好些人家也通過門房或者小廝知道了——喬家兒媳婦苗婉確實有錢,連喬家大郎都得看娘子臉色。
苗婉倒是不管外頭人怎麼議論,一進門就憋不住問,「二舅您為何由著景陽伯府的下人在這裡噁心人?娘還跟我說您快把他們給收拾了,說反了吧?」
阮衾哭笑不得,敲了敲苗婉的腦袋,「胡說八道,即便私下裡再多不睦,你到底是姓苗,他們過來我若是把人攆了,往後少不得有人要說你數典忘祖。」
苗婉不這麼覺得,人家都把她逐出苗氏了,她還跟景陽伯府的人說個瘠薄,直接干就完了。
前面有婆婆,後頭有二舅,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替她擔心名聲問題?
必須得要臉的那些人還是不夠強大,只要她底氣足,怕什麼名聲不好呢。
「怪道當時叫王氏將咱們阮家欺負得快沒有活路,我不是抱怨舅舅,只是舅舅該清楚,他們就不是要臉的人。」苗婉乾脆跟阮衾將話說明白了。
「我已經被苗氏除名了,那我往後就只是阮氏外嫁女和喬家的主母,什麼景陽伯府我是不認的,就是誅九族都誅不到我頭上來了。」
阮衾:「……」
李氏苦笑著解釋,「你許是還不知道,早前臘月初的時候,攝政王跟景陽伯說過話,扭頭景陽伯府又開宗祠,將你的名字添回去了。」
若非如此,他們也不至於讓那嬤嬤留下。
苗婉瞪大眼,「還可以這樣?」出爾反爾,想買就能賣麼?
喬瑞臣蹙起眉,握住苗婉的手,沉聲道:「只要你不想認他們,就不必理會。」
有沒有娘家對女子而言,無非是在夫家過得不好需要娘家撐腰,或者怕被休妻,百年後沒有地兒下葬。
可如今整個喬家沒了誰都不可能將苗婉給攆出去,喬瑞臣是讓苗婉隨自己心意來,別委屈自己。
苗婉晃了晃他的手,氣笑了,「當然得理會他們,否則怎麼叫他們知道,當初他們愛答不理,現在的我他們高攀不起。」
到底是趕了快一個月的路,大家也沒聊太久,先讓喬瑞臣和苗婉去休息了。
翌日一大早,皇城內就傳來消息,讓他們用過午飯就進宮,晚上參加除夕晚宴。
還是孫成過來,他還帶來了聖人和錦貴妃的賞賜。
孫成開口就是笑,「陛下和娘娘特意叮囑過,這只是送來給喬大人和夫人賞玩的東西,若是能用得上最好,用不上拿來賞人也是極好的,不必當做御賜。」
阮衾等人聞言都忍不住去看苗婉和喬瑞臣。
聖人和貴妃怕這小兩口有負擔,還特地叮囑這樣一番話,著實是天大的體面了。
想想看,旁人家出手都是普通東西,苗婉和喬瑞臣賞出去的是御賜之物,這可是聖人和貴妃才有的權利,一般人都沒有這般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