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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瑞臣也跪到苗婉身邊,「子承也算是為大岳抓住了謀逆之臣,不敢求更多,只求聖人恩典,讓子承留在西北,守護邊關百姓。」
聖人讓苗婉的話驚了下,但也沒將一個小娘子的大放厥詞太放在心上。
可喬瑞臣的話讓他大為震撼,「子承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喬瑞臣若是回京,起碼也是正三品的指揮使,而喬盛文被封伯位也順理成章,到時候一門兩高官,喬家成為新貴指日可待。
可若是喬瑞臣不回去,在西北憑軍功之地,聖人也不可能略過在西北立下功勞的將士們,直接將他提拔太高,最多不過五品就到頭了,剩下都要靠拼殺才能得。
他這一請求,至少在十年內,斷了自己高官之路。
喬瑞臣叩頭下去,抬起頭眼神清明堅定,「臣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娘子之願,本就是子承之願,百姓為重君為輕,對聖人您而言百姓最為重要,子承忠君,能替您護得一方百姓,也是忠君,還請聖人成全。」
喬瑞臣的話讓聖人不得不仔細打量苗婉一番,對她剛才的話下意識就想多信一點,主要這小娘子確實做了許多叫人驚訝的事情。
聖人沉吟片刻,問道:「苗婉,你可知軍令狀若完不成,會如何?」
「提頭來見。」苗婉回答的很順口,當然也不忘為自己要更多好處。
「只是此事說容易做起來難,最重要的是頭頂不能再壓一個陳老賊這樣的混蛋,還得求聖人給相公個方便些的官職,也給臣婦留一道不被人壓制的聖旨唄?」
喬瑞臣心窩子一顫,媳婦比他想的還厲害,不光想把錢要回來,類似免死金牌這樣的聖旨也敢要???
耿氏都不知道該說啥好了,抱著孫女的胳膊發軟,只覺得要是明年是喬家的忌日她也能理解。
聖人都氣笑了,「那若是你拿著聖旨胡作為非該當如何?」
苗婉眨了眨眼,「不可能啊,錦妃娘娘性子如何,陛下您還不知道?那可是喬家教出來的。
我們喬家人絕不會仗著是聖人您的親戚就胡作非為,定得更嚴格要求自己呢,您就算不相信我們,也該相信錦妃娘娘呀!」
《春意濃》裡面都說了,這位為錦妃遣散後宮,提前都把跪的容易給發明出來了,她沒辦法利用先知劇情做點啥,蹭個親戚關係還不容易?
聖人被噎得沒話說,還是等這兩口子留下軍令狀,拿走聖旨以後才想起來。
「嘿,你說錦妃這嫂子,那嘴是怎麼長的?連朕都給忽悠過去了!錦妃算半個喬家人,她苗婉可不是喬家養大的啊!」
孫成在一旁偷偷想,怎麼長的他不知道,但怎麼忽悠過去的他知道,肯定是叫小喬娘子那馬屁拍的太舒坦了唄。
不過孫成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陛下,陳賊府上沒搜到的東西,秦茂和陳志晟那裡不都……」
「閉嘴!」聖人狠狠瞪了孫成一眼,臉色有些不自在。
他這個皇帝當得憋屈,國庫不豐,私庫也緊巴巴的,其他抄家的東西都得如國庫,只有這幾十萬兩能入私庫。
他想多攢點銀子好推廣糞肥,他有錯嗎?
非得說出來顯擺你知道的多!叫錦妃知道他為了扣下十萬兩銀子算計她表嫂,往後他還能進得去寢殿嗎?
「這事兒要是叫人知道了,你那腚就別要了!」
孫成趕緊給自己一嘴巴,苦著臉出去了,明知道自家陛下是個摳貨,他何苦來提這一嘴呢!
回去路上,苗婉一直嘟著嘴,明明合計二十多萬兩的銀子,聖人摳搜著就讓把陳嗣旭府中送過去的金子給拿回去,銀子就給了五萬兩。
那加起來總共也才十五萬兩,還有十萬兩左右就要不回來當了陳嗣旭的賊贓。
「當初不該給他們送羽絨服的,都送金子多好,起碼現在能全要回來。」苗婉跟婆婆嘀咕。
耿氏好笑地點她腦袋,「你知足吧,說你膽兒小,膽兒最肥的就是你,誰叫你不跟家裡人商量就要定什麼軍令狀,若是完不成到時候你可怎麼辦?」
苗婉靠在耿氏身上,「我的本事您還不信嗎?我說過的事情啥沒做到?」
耿氏面無表情,「多了,你說早起,早起過幾次?說要少吃東西,少吃過幾回?你的本事?除了會吃能吃你還能幹啥?」
苗婉:「……」不是,您也沒必要分析的這麼清楚嘛。
她眼神轉了轉,正好對上喬瑞臣溫柔的眼神,心裡一暖,哼哼著又往喬瑞臣身上靠,「那您不信我也該信相公嘛,我們夫妻齊心,一定能打死那群西蕃人!」
喬瑞臣懷裡的淘淘也往爹娘中間扎,「打洗!打洗!」
大人們被淘淘逗得都笑出來。
耿氏還是有些擔憂,「你既然問聖人要了聖旨,娘也不多勸你旁的,只是就算沒了陳嗣旭,你也別太張揚了,任何時候低調些都沒壞處。」
苗婉麻溜點頭,「我記住啦,您放心吧,被窩裡吃肉,聖旨肯定也藏被窩裡,等拿出來的時候才能嚇住人。」
耿氏:「……」就,兒媳婦這麼一說,她更不放心了。
可苗婉雖然看起來不大靠譜,對上沉默著支持她的公爹,還有得知她的打算後也不想走了的阮家人,還有堅定站在她身後的張家人,她還是鼻尖有些發酸。
甚至於家和楊家都來人了,孫老火一家三口帶著徒弟也都過來了,只有林家人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