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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兵分兩路,一路直接去千金樓,一路將西寧鎮幾個大夫都拉到千金樓。

  等好不容易將娘子們都安頓在屋裡躺下,由著大夫給診脈的時候,耿嬸和于氏她們都醒了,沒出人命,這就叫大傢伙兒都稍稍鬆了口氣。

  大李氏因為掐破了手心,有些發燒,還沒醒。

  大夫們診斷了一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徹底放鬆下來。

  「各位老爺,娘子們只是中了些微迷藥,只喝幾副排毒的藥就好。

  外頭兩個小伙子是被人倉惶間砸破了頭,醒來可能會有些噁心想吐,躺幾天喝幾服藥也就無大礙了。」

  喬盛文緊著問,「確定都沒事兒?」

  要說有沒有受了重傷的,大夫說還真有。

  替阮衾看病的大夫面色凝重,「阮家老爺受了驚嚇,又摔斷了腿,傷筋動骨就夠受罪的了,現下心神不寧有些起燒,若是夜裡高燒不退就有些危險,得仔細看顧,否則外邪入侵,只怕是要出大事的。」

  耿叔本來是守著娘子那屋門口,聽見後流著淚給了自己一巴掌,「怪我,不該站得太老穩。」

  哪怕是扶一把呢,都不至於叫阮家老爺遭這個罪。

  眾人:「……」

  阮嘉麟面色也有些複雜,所以說,被賊人光顧的千金樓,上上下下都無大礙,本來該救人的他爹,一頓舞弄啥用沒有,還受了重傷。

  阮祈身上還沾著雞毛,顯然是顧不上收拾乾淨就過來了,這會兒聽大夫說完,臉皮子也有些發燙。

  比腦子他比不過弟弟,但是二弟這個膽子,就跟外甥女似的,忒小。

  怪道都說外甥肖舅,那就是隨了她二舅。

  臉色蒼白未褪的苗婉被大舅微妙看了一眼,突然福至心靈,明白大舅的意思,偷偷鼓了鼓腮幫子。

  她,她就是怕嫂子們和耿嬸她們出事兒,真要有賊人,她,她肯定會尖叫著以最快的速度躥出去叫人好嘛!

  她給西寧鎮最大的藥堂里出來的大夫塞了一包銀子,「我聽說迷藥對人也有傷害吧?」

  要是劣質秘藥,說不定會用毒蘑菇來充當麻醉劑呢,中毒久了是可能把人迷傻的。

  「您只管用最好的藥,一定要讓所有人都趕緊康復。」苗婉從不在入口的地方省銀子。

  「還有那兩個護衛,若是您這裡有什麼祛疤的藥膏子,也給他們用上,倆人還沒成親呢。」

  大夫哭笑不得接過輕飄飄的荷包,心知裡頭是銀票,這千金樓的主家倒都是良善之輩。

  身為大夫他也沒想坑苗婉的銀子,不過既然她想用好藥——

  大夫一臉嚴肅,「老朽一定給他們用最好的藥!」整的跟出人命了一樣,弄得大家都急赤白臉的,不能白遭罪,該賺也得賺啊!

  阮嘉麟也趕緊跟上,「若是他們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過來,往後大夫您家裡往千金樓來買東西,都半價給您。」

  大夫:「……」這都被賊寇差點屠了,你還有心思管你家生意?

  幾個大夫都臉色微妙去開方子抓藥了。

  喬盛文已經繞著後宅婦人們做工的工作間轉了幾圈,從窗戶上找到了被戳破的洞,卻沒有丟掉的竹筒。

  他也進門仔細看過,沒有查出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痕跡,就連門外兩個護衛被匆忙打倒,都沒留下蛛絲馬跡。

  醒過來的娘子只說突然覺得困,很快就暈過去了。

  只有抗藥性比較強的于氏說,「隱約好像看見有藍衣蒙面的人進來的,衣裳像咱們千金樓的布料,只是我也暈乎乎的,沒看清楚。」

  唯一能看得清楚的,只怕是最晚暈過去的大李氏。

  可惜她這會兒也發著燒,兩口子都昏著,也問不出什麼來。

  哦對,還有打了個照面的護衛,倆人也還昏著,醒了估計也不好受,不是問話的時候。

  等眾人坐到前面的待客區椅子上,還在仔細尋思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嘉麟也聽見張家大嫂的話了,率先猜:「是不是眼饞千金樓生意的行商乾的?」

  喬盛文搖頭,「行商與我們沒有衝突,多數在此根基也並不穩,我們又背靠兀良哈和固北軍,不會有人這麼沒腦子。」

  而且以對方的小心謹慎來說,一般行商家也養不出這樣的人來。

  阮祈沉吟著,面色越來越黑,「會不會……是景陽伯府那對狗男女派人過來了?」

  苗婉挑眉,「以我對他們的了解,景陽伯沒膽子,王氏沒腦子,就算是來人想做什麼,大概也得先上門讓我問喬家和阮家要方子。」

  畢竟在景陽伯看來,她這個閨女膽小怕事,還由著他們拿捏呢。

  張屠夫緊皺著眉頭蹲在門檻邊上抽旱菸,張大壯也搓著手不肯往椅子上坐,神色很不安。

  過了會兒,張大壯才小聲猜測,「會不會……是西蕃賊人得知千金樓能做棉衣,想要擄了人去?」

  趕過來的於家老漢還有楊家老漢並著林大志三兄弟,臉色都是一變,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早些年邊關亂的時候,有誰家出了什麼體面的生意人,也遇到過被西蕃人洗劫了貨物,人擄走當驢子使的時候。

  有逃出來的人,都不成人樣兒了,鬧到郡城的定北將軍府前,這才被眾人所知。

  那時陳嗣旭剛接手固北軍,還算是有血性,跟西蕃人幹了好大一仗,殺得西蕃人不敢再隨意犯邊,也因此陳嗣旭憑軍功穩固了在固北軍中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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