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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氏覺得手癢,若不是家裡沒打孩子的傳統,她這會兒巴掌已經落到閨女身上去了。

  長壽為了照顧小東家,本來就是被拉過去的,喬盛文悄悄說的,他當時看得真真兒的,所以耿氏並不怪長壽。

  這會兒只冷哼問喬蕊:「說說吧,喬小娘子,你哪兒錯了?」

  喬蕊縮了縮脖子,水碗都晃了晃,嚇得她僵住,「娘,娘我錯……錯不該偷聽你和大哥說話。」

  「你那耳朵順風,想不讓你聽見,難!不是這個!」耿氏恨得不行,瞪著喬蕊嗔罵。

  她生的一雙兒女身子骨倒是都康健,喬瑞臣小時候就被她爹摸過骨,稀罕的直接五歲就給抱走了。

  而喬蕊雖然沒練過功夫,可耳朵也比旁人好使,聽旁人小聲說話,總能聽個十之八九。

  喬蕊癟了嘴,「那我也沒瞎磕牙啊,我以為玩兒火不生孩子是常識,二嫂不想生,我不就想讓張家的孩子學會了,好好孝順當阿姆的,能不挨打,我真是好心。」

  誰知道,好像揍得更狠了哩,聽著都替他們肉疼。

  耿氏:「……」完了,她又沒法子直視孝順這倆字了。

  見耿氏拿閨女沒辦法,苗婉顛了顛正在啃金絲窩窩的淘淘,嘆了口氣。

  「小蕊啊,嫂子和娘也不是介意你出去跟小夥伴閒磕牙,愛說愛笑的小女娘還是挺可愛的。」

  喬蕊立馬抬起頭,可憐巴巴看著嫂子,「嫂子心疼我。」

  耿氏氣竭,還以為苗婉要打圓場,剛想說兒媳婦幾句,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後阿婉可怎麼出去見人呀。

  然而苗婉下一句話,直接叫耿氏白了臉。

  苗婉又嘆了口氣,「只是咱們家現在還有仇家呢,爹和你兄長在家也總說些要緊事,說不準哪句話聽著像是拉呱,但傳出去就是要命的事兒,得讓爹給小蕊加課業了。」

  耿氏想的還更多些,家裡這麼多秘方,雖說閨女心裡有分寸,但礙不住她也可能不知道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或者把怎麼過日子就說了出去。

  苗婉對家裡人太捨得花錢,萬一喬蕊隨口說出去點什麼,影響家裡掙錢事小,讓人知道喬家悶聲吃肉敷衍家裡掙了老鼻子錢,說不準能招來殺身之禍。

  耿氏拍板,「學!從今日起,小蕊一旬只能出一次門,嘴上沒學會把門之前,不許出去與人玩耍,去張家也不行。」

  喬蕊目瞪口呆,「啥?不要啊——」

  苗婉將淘淘放進耿氏懷裡,心疼地拉起喬蕊,「也不必如此,他們都還是孩子呢,否則張家肯定以為咱們是怪他們家孩子不懂事呢。」

  喬蕊眼含期望看著耿氏。

  苗婉又道,「天冷私塾還沒開,不如讓孩子們都在喬家讀書識字,也省得太鬧騰,公爹和表哥他們沒辦法讀書。」

  這法子好,耿氏也聽相公頭疼說過好幾次了,「那就按你說的辦,明天我就跟耿嬸他們一起將西排屋收拾出來,搬家之前就先讓他們讀書,搬家後直接挪到西院裡去讓他們進學。」

  喬蕊偷偷鬆了口氣,悄悄抓著嫂子的手晃悠,表示感謝。

  只要還叫她和小夥伴們一起玩耍,讀書就讀書唄,她平日裡也要學習的。

  苗婉微笑,臉都丟乾淨了,想就這麼算完?休想!

  她給淘淘準備的小初高上學上課制度和獎懲手段可以拿出來了,往後還想閒磕牙,出去替她繼續散為數不多的臉皮?

  先考及格再說吧!不及格屁都別想。

  於是,張家的大大小小几個孩子,腚都還沒養好,就被扔進了喬家上課。

  阮祈父子也忙不迭將孩子扔了過來,二十幾號正好湊成大小兩個班。

  耿氏負責上課,張娘子和暫時去不了豬欄的楊氏負責維護課堂紀律。

  楊氏只要一想到出去就會有人問她,跟張二壯在炕上怎麼玩兒的火,沒耍好才耍出這麼多孩子來,就想把所有孩子的腚當菜炒了。

  這會兒她拿著苗婉特地請於家人做好的軟戒尺,跟張娘子守門神一樣守著兩個屋子。

  屋裡是於家給送過來的矮几,家裡有氈毯,地上是地龍,也不怕冷。

  孩子們一坐就是一天,早上語文數學和地理,下午數學語文和歷史,學的頭昏腦漲,哭都趕不上趟。

  他們敢嗷一嗓子出來,不等嗷嗷完,張娘子和楊氏婆媳的戒尺就下來了,因著這是軟戒尺,幾個娘子軍也不心疼怕打壞了孩子。

  可這戒尺誰挨打誰知道,骨頭是沒事兒,肉腫啊,疼得還是他們。

  乃至喬盛文和阮嘉笙感覺家裡突然安靜下來,喜得仿佛天降甘霖般,還特別積極負責了地理和歷史兩門課。

  畢竟關於大岳版圖和引經據典這些,耿氏才學比不過兩個在外行走過的男兒。

  一時間,外頭關於聚福食肆東家人人擅火一事廣為流傳,甚至有人傳說聚福食肆東家玩火技術極佳,七老八十還能御女無數,天天有喜。

  這些苗婉只當不知道,說老頭子,關她苗世仁什麼事兒呢?

  她只管著在新宅子和瓦市還有千金樓之間來去監工,好些日子都不往聚福食肆去。

  日子在大家都歲月靜好,只有孩子們每天哭唧唧的煎熬中,很快就到了二月二,淘淘的生辰暨抓周禮。

  這一日孩子們難得不用進學,苗婉大手一揮……跟婆婆請示,放他們一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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