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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淺唱一口,嗯?甜滋滋的還有點炸舌頭,有點不大適應,反正感覺不是啥好東西。
可怎麼說呢?甜滋味兒下了肚兒,稍微還有一點點泛甜的焦苦,沁涼喝下去,剛才吃撥霞供起的燥熱全被壓下去了。
感覺不大好喝,就是……還想再喝一口。
有吃了會兒撥霞供滿頭是汗的早已經幹掉一碗了,「呼…喝…嗝這個爽…嗝!」
一句話打了兩個嗝,說的人忍不住笑,聽的人也被逗樂了。
「秦煙杆子你不行啊,這才吃了多點兒你這就撐了?」
那姓秦的行商摸著肚子哭笑不得,「沒飽呢,我還能吃啊,不是這冰飲子的問題吧?」
他說話的功夫,也有人滋啦滋啦地喝完,打著嗝叫起痛快來,「嗝…再來一碗!」
張三壯笑眯眯道:「咱們一人送一碗,第二碗開始就五文錢一碗了,這東西也不好多喝,喝多了肚子涼,還占肚兒吃不下飯去,就拿來消消火是好的。」
有人聽見比四文一碗的奶茶還貴,也來了興致,都湊過來先把免費的喝了。
真有喜歡這味兒的,非要喝第二碗,花了五文錢,喝下去,長長一個嗝打得他自己哈哈樂。
有人問:「這冰飲子叫什麼?」
張三壯指了指旁邊的小黑板,「這東西別看貴,實打實拿三貫錢一斗的糖做出來的,可口又可樂,故稱為快樂水,甭管吃什麼火辣滾燙的東西,來一碗,保證火辣全消,快快樂樂來咱食肆,高高興興回家。」
「哈哈哈,快樂水?這玩意兒咋聽著有點像春·藥,還是下火的?那得多給我來一碗!」
「我也再來一碗……這東西得就著麻辣撥霞供喝,嗝…爽!」
「給我也來一碗,甜滋滋的,我娘子肯定喜歡,能不能帶走?」
張三壯從一旁拿出小巧的瓷瓶,「天兒越來越冷了,不獨快樂水,撥霞供咱也提供外帶服務。
食肆里賣撥霞供的鍋子,當然付押金連鍋帶湯一起拿走也行,鍋子五兩銀子一個,這瓷瓶要押金五文錢,外帶三文錢一瓶,湊個吉利數兒。」
「那敢情好,給我來個三瓶,再給我來一鍋湯帶走,我回頭在家裡煮,我們家娘子也想這一口了。」
「對對對,乾脆你們給我送一趟,我家裡人多,要兩鍋湯,來六瓶快樂水!」
「我要兩瓶!先給我再來一碗!」
……
天冷了以後,張屠夫父子每回都是燒好幾大鍋水,一下子殺出三天的豬來,省得每天都要受凍,沒事兒也來聚福食肆幫忙。
聚福食肆里新買了一輛騾車,只要不是太遠,張屠夫和張大壯爺倆都能連送貨那輛騾車一起趕著,給各處送外賣去。
如此一來,天雖然冷了,可樂和撥霞供反倒是在食肆里興起來,甭管是在食肆里吃,還是在家裡吃都方便。
今年定北將軍在西北,又出了千金樓和聚福食肆這樣的好地方,行商留下的比去年還多。
千金樓倒是因為十月初走了一批行商,生意有所滑落。
聚福食肆卻創了新高,一舉破了五千兩的流水,兩家鋪子算是打平手。
給張三壯那個得意啊,「我說什麼來著?還是咱們食肆只要上新,我做掌柜不比麟哥兒差!」
這回獎金和工錢可該一視同仁了吧?
苗婉表示,可以。
張娘子話就更實在了,「只要你能掙錢,你就是想跟財神爺擠擠貢台,咱也把你抬上去擺好,給你餵香吃。」
幾家人都笑得不行。
張三壯:「……」阿姆你咋就不盼我點好呢!
阮嘉麟被人攆上了也不急,問題是急也沒用。
天一冷,苗婉心思都放在那些羊毛和鴨子身上呢。
胭脂和妝粉上新結束後,她也沒出新品,還入關了一批行商,千金樓這個流水已經很能看了。
也不是苗婉不樂意掙錢,但掙了錢大多數都要給定北將軍府送去,著實影響她研發新品的熱情。
她想著要送金銀,不如就跟分干利一樣,直接用貨抵銀子?
起碼本錢和利潤相比,肯定還是利潤更香啊!
但千金樓前面的貨抵上貢就差點意思,總不能叫固北軍里的將士們描眉畫眼去吧?
可保暖的衣裳不一樣!
這東西要是能發下去,也算是為邊關將士們盡一份心了,而且底下的將士心裡保管記喬家的好。
一個是挖她的心肝肺拱手送銀子,只得到陳老賊虛偽的感謝,說好的宅子到現在也不見影兒。
一個是錢全攥在她手裡,不止能哄陳嗣旭,還能讓固北軍記她的好,喬瑞臣在軍中能更如魚得水。
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阮家大房已住進了旁邊修繕好的宅子裡,阮衾兩口子住到了千金樓去,暫時算是安穩下來了。
所以苗婉把胭脂水粉先放在腦後,帶著阮家二舅母和二表嫂,一門心思攻克三層織布機的問題。
連著倆月,金道尊和金佛都送了,苗婉簡直呼吸都在痛,她覺得多送幾回,墳頭套餐又在等著她了。
可能是這個擺脫墳頭的動力太足,能用腳踩踏板,以實現三層變換位置織布的機器在月底之前做出來了。
其實這就是西方珍妮織布機的變款,江南也有類似的織布機,不過是兩層,踏板就安置在掛經線的鉤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