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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腦子是個好東西,她本來就不多,何必庸人自擾,讓腦子多的人去動吧。
說完她就溜了,耿氏進門就見喬盛文在笑,問他笑什麼。
「我現在算是看出來,阿婉身上有阮家的血脈了。」燭台旁,喬盛文笑得眸底都是細碎的光,「心善,也把這世道想的太善,才會吃虧啊。」
耿氏也這麼想,「嗐,這也沒什麼不好,咱們倒是看得明白,該受罪不還是受罪?老天爺疼憨人,她福氣大著呢。」
喬盛文默然,還真是這樣,老天爺公平,福氣大概是用拿腦子換的吧?
所以即便苗婉身上有許多不那麼合理的地方,他這家翁也難得糊塗,才在被流放後,還能過這樣賞花習字、逗狗下棋的悠閒日子。
地里的糧食要全收回來還得些時日,千金樓歇業三天,即將上新品的事兒更叫西寧鎮上的行商和富戶們關注。
不獨蘇日娜感覺出千金樓的東西好用,那些頭一日就沒忍住,被顏值吸引,買了不少沐浴乳和牙刷牙膏並白玉龍膏回去的人,半個多月下來,已經充分感受到了這幾樣東西的好。
鎮上有澡堂子,窮苦些的人家兩三個月才去一次,花倆大子兒就能叫搓澡師傅給上上下下搓出一層泥兒來。
富貴人家裡都有澡豆和皂角,也有淨房,可以在家裡泡澡沐浴,但到底比不得在澡堂子熱氣繚繞過後,找師父來搓搓來的痛快。
所以甭管有錢沒錢,漢子們往往都是往澡堂子去,大不了就多花幾個大子兒,單獨在雅間裡沐浴搓澡。
可婦人想要去澡堂子就難了。
在外頭袒胸露乳的誰知道會不會被人瞧見,那名節也別想要了,澡堂子也知道輕重,並不開女眷池子,有個萬一誰都說不清楚。
自打有了沐浴乳,在家裡沐浴也變得極為方便,不但能洗得乾乾淨淨,身上還帶著淡淡香氣,別提多叫人喜歡了。
不光是婦人,有錢人家裡,就是漢子們,也喜歡沐浴乳,也沒哪個老爺願意被人叫臭男人不是?
捨得花銀子的不光用白玉龍膏抹臉,叫婢子細細在身上全塗了,肌膚更加細嫩柔滑,半個多月下來,好像還白了點。
牙刷牙膏也好用,不同手柄配上不同味道的牙膏,好些人三種都買了,輪換著用,牙齒也白皙許多。
西北是啥時候風都不小,但凡在外頭時候久了,就灰濛濛的。
但這陣子再在外頭行走,好些人就發現,往日裡灰頭土臉的好些人,身上乾淨了,衣裳也香噴噴的,臉都白淨不少。
一張嘴笑,好傢夥,抽旱菸的連牙都不那麼黃了。
說的是個捏著祖才的老鰥夫,有人問了,「咋的,老哥哥,你這是老樹發新芽,鑽了哪個寡婦家的被窩,準備過小日子了?」
老鰥夫呸那人一臉,那人抹了把臉,好傢夥,唾沫星子都不臭,這是吃了仙丹了?
「你沒去過千金樓吧?那裡頭可是有好東西,瞧見沒?爺爺我這身衣裳,連我這個人兒,都是拿什麼芙蓉沐浴乳洗過的,我兒孝敬的哩,那叫一個乾淨!」
能玩兒到一起去的,家境肯定也相差不大,聞言心就動了。
他家裡可還有母老虎呢,要是也能香噴噴的,夜裡鑽被窩他也能心甘情願點,說不定就能生出個兒子來孝敬他。
這人匆匆往千金樓趕……趕了個閉門羹,氣得鼻子都歪了。
「怎麼做生意的?這才開張幾天就歇息?不是摟了銀子跑了吧?」
隔壁調料鋪子聽見動靜,在門口揣著手,都不記得第幾回說了,「得了喂,這位老爺,千金樓和聚福食肆一個東家,他們家就是這德行,人家東西不愁賣,想買啊?就跟自家孩子上樑揭瓦一樣,罵一頓等著吧,還能扔了是咋的。」
「……」
至於行商就淡定多了,他們早知道黃金露那些是好東西,最早拿了一批貨物的,已經整好駱駝和馬車進關了,也給家裡送了信兒。
他們就等著後頭的貨出來,家裡人來了,再運下一批貨進關。
若是千金樓能出貨勤快點,西北今年雪不多的話,年前說不準還能賺一筆大的。
所以他們只派了僕從時不時過來看一眼,心裡盼著千金樓多出幾樣新貨。
實則苗婉確實制出來不少東西,正在愁著先上哪個作新貨呢。
妝粉和胭脂這兩樣,都是一通百通,一樣做出來基本上就能延伸出好多種。
對於古代的妝粉,苗婉不會,可後世化妝用的散粉和粉餅形成的原理,她都看主播做過。
要做散粉,其實就是將具有各種效果的藥材研磨成粉,加入一定的滑石粉和澱粉,這樣做出來的粉比較細膩。
為了增強附著效果,還需要在散粉中加入具有各種效用的精油。
比如荊芥精油適合敏感肌膚,迷迭香精油適合油性皮膚,肉桂精油則適合乾性皮膚還有抗老化的作用,還有各種鮮花精油,但是秦守備的人沒做,她也不好張羅。
當然,少不了要放有染色效果的細粉,否則跟這個時候的妝粉一樣,大都白撲撲的,白妝畫出來其實有點嚇人。
後世染色有各種無機色料,是從礦物質中提取的,但苗婉去瓦市逛了下鶻族人的鋪子,發現那些染料味道都很重,想也知道會傷皮膚。
好在這時候好些人染土布用的法子裡,有很多用中藥材來做染料的,比較接近膚色的,也是最常見的就是梔子花和茶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