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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音在後頭攔,「阿嫂咱們不是在打賭嗎?不如等千金樓打烊了咱們再去。」
蘇日娜心想,這香氣她聞著心動,外頭那些行商們就不心動?
他們拿到貨去郡城叫賣,她鋪子裡就算有貨還能拼得過這些走街串巷的?
再等下去屁都趕不上熱乎的。
「打賭歸打賭,我只是過去看看,若他們生意不好,咱也好給喬家添個開張頭彩,我不會找他們麻煩,難道你對阿嫂這點信任都沒有?」
巴音見阿貢不動聲色沖他點頭,咧開嘴笑,「那就去看看,我不是不信任阿嫂,我是怕阿嫂臉疼。」
蘇日娜:「……」
她面無表情跟巴音進了千金樓,于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過來招呼她們。
本來于氏她們還有點膽怯,哪怕訓練了好多天,只有自家人看著和在外人面前真的是兩碼事。
孫氏緊張到發牌子的時候,腿跟棉花一樣,這會兒還站不起來,就在一旁坐著,負責驗看可以半價採買的黃金露。
其他人已經沒時間緊張了,人太多,一撥撥進來,全是數不完的問題和雪花一樣的訂單。
「貴客請上座,貴客請喝茶,貴客是進來看看還是想買東西?」于氏麻木地問閉著眼都不會錯的三個問題。
「憑免費發放的黃金露可半價購買三次貨物,採購滿二百兩可上二樓與掌柜詳談。」
蘇日娜看見門口的牌子了,故意問,「那我找旁人買點黃金露自己做一瓶差不多,或者後頭等拿到貨,再來半價買你們的貨不就得了?」
不等于氏回答,旁邊孫氏就小聲道:「對不住,您這黃金露不是上午發出去的六十六瓶正品之一,不能半價購買咱們的貨物。」
那行商皺眉,看出孫氏膽小,拍著桌子喊,「你憑什麼說我這不是正品?我花二十兩銀子從那六十六個免費領取的人手裡買的!要麼是你們千金樓信口開河,要麼是你們送的東西騙人,你們得給我個說法!」
現場有心思靈活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了這個問題,都湊過來瞧熱鬧,甚至還有人附和這行商的說法,看樣子是都想到了這個法子。
一旁蘇日娜沖巴音揚了揚眉,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阮嘉麟很快聽到動靜下來了,問過孫氏發生了什麼,面上依然帶著笑。
「這位貴客,不同的黃金露咱們千金樓用了不同的防偽法子,傳自前朝皇宮的秘法,您若是願意支付黃金百兩,我可以告訴您如何驗看,若是無法叫貴客心服口服,千金樓賠您千金,如何?」
那行商聽見阮嘉麟說黃金百兩的時候,眉頭一豎,差點想問他是不是瘋了,可聽到後半句瞳孔縮了縮。
百兩換千兩,還是黃金,到時候咬死了不服氣,這買賣能幹。
阮嘉麟不等他壞水兒吐出來,又笑道:「自然,驗看時會有守備府的大人以及有名望的行商作證,千金樓信譽千金不換,若是您做了假,此後便是千金樓的黑戶,所有貨物都不再賣給您及您的親朋,百兩黃金退一半,客人若是想好了,我這就去安排。」
那行商愣了下,「那要是你們買通了大人和行商呢?豈不是你們說啥就是啥?這分明是騙錢!」
「對!千金樓是不是窮瘋了!這樣的騙錢法子也能想出來!」
「算了算了,人家就是個噱頭,根本就是誠心騙咱們進來宰客,不買了!」
「走走走,不就是什麼黃金露,當咱稀罕呢!」
話是這麼說,湊熱鬧的不少,走的沒幾個,走的估摸著要不就是買完了,要麼是買不起的。
阮嘉麟雖然有些怕這些人鬧起來打砸東西,可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壯小伙,想到門外守著的喬瑞臣,深吸了口氣,支棱起來。
在江南叫人欺負,還能說是因為苗婉投鼠忌器,在西北據說背後可是定北將軍和北蒙王商哩,還怕個錘子。
他收了笑,挺直腰板,「咱們的防偽圖騰做得栩栩如生,清清楚楚,且不說這麼短的時間別人仿不出來,就是仿出來我們也能讓大伙兒清楚看明白正品和仿品,若是誠心想驗,就要承擔得起代價,不誠心的,那千金樓只能視為客人在找麻煩,門口就在客人身後,請吧!」
今天除了那六十六瓶不賣黃金露現貨。
那行商本來就是花銀子買了一個老百姓的半瓶黃金露,自己用差不多的瓶子兌水來造假,就想著占便宜,怎麼肯就這麼出去。
可是要他驗,他見掌柜的這麼信誓旦旦,也捨不得五十兩金子,總不能錢還沒掙到,先虧五百兩銀子出去。
他立刻換了笑臉,「可能是我被人給騙了,回頭我就找那人算帳去,至於驗看就不必了,我也沒那麼多金子,我再找個能採買的便是。」
其他人一看,這行商臉變得這麼快,心裡罵了句慫貨,誰也沒往外走。
走是不可能的,鐵板釘釘賺錢的買賣,腦子進了水才會出去。
蘇日娜來了興致,「真有前朝防偽的秘法?」
她看了眼巴音,「說起來咱們都算是千金樓的東家,沒道理這法子不告訴咱們吧?」
「若阿古拉夫人和巴音兄想知道,自然可以告訴你們。」喬瑞臣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
進門後他笑得很溫和,「只是我如今為義父辦事,還等著拿金子孝敬義父呢,這樣的秘法想必阿古拉夫人不會吝嗇用金子來買吧?當然,用干利抵扣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