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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娘子捂著鼻子後退,「你就站那兒……不是叫你們帶口罩了?」
「帶了啊,誰知道能這麼臭,咋就這麼臭?怎麼能臭成那樣!這紅菜頭和大豆不會被直接臭沒了吧?還能長出來嗎?」張二壯被臭的魂兒都快散了。
張大壯在一旁喃喃著,「就算長出來……嘔,咱也不敢吃了啊。」
于氏她們:「……」別說了別說了,畫面都出來了。
張屠夫面色蒼白站在一旁,「肯定能長出來,肯定比旁的地方長得好,好吃。」
「你咋知道?」張娘子這回都不肯定了,就這味兒,很難說。
「只要能竄出苗來,就贏了……」張屠夫喃喃著,「不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大臭不死必有後甜,沒毛病。」
眾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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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二日一大早,張娘子送張屠夫他們出門,她和兒媳婦手裡都提著包袱和食盒,瞧起來格外妥帖。
她委婉問自家相公,「咱們買的田是在老廟村附近,回來還挺遠的吧?」
張屠夫說那可不,「走回來得小一個時辰吧。」
「哦,那大志帶著人把房子起完了嗎?」張娘子又問。
要張吳倆老把式帶著阿墩他們四個壯小伙經常住在那邊,只用起兩間屋子就行。
一間睡人,一間做飯順帶放農具。
不用再去地里的張三壯忍不住咧嘴笑,「本來應該還得有幾天,結果昨天漚肥的池子石板一搬開……嘿嘿,反正我們還沒忙完,他們就給房上了梁,叫阿達驗過匆匆就跑了,午飯都沒吃。」
張二壯特別懂大舅的心情,他接過楊氏手中的食盒,裡頭雖然有肉香,但……很難說到時候能不能吃進去。
張娘子鬆了口氣,把東西遞出去,「那就好,三壯他們不去,你們估計且得忙幾天呢,這幾天就別回來了,住在那邊吧,省得來回折騰,我著實心疼你們。」
眾人:「……」
張屠夫旱菸都抽不下去了,「你這是心疼我們還是……哎喲!」
他話沒說完被張娘子踩住腳碾了碾,正好苗婉期期艾艾抱著淘淘過來。
淘淘原本還伸著手想要跟著走,這麼大小的孩子剛接觸到外界,光線明媚不說,色彩都多了許多,正是喜歡往外頭走的時候。
結果剛到門口,淘淘就愣了下,扭頭就把腦袋藏娘親脖子裡,緊緊抱著苗婉,一副誰也別想把我們娘倆分開的架勢。
張娘子看得好笑,家裡最講究的,就是這個還不會坐不會爬的奶娃子。
「你看,你們回來就不怕把淘淘臭哭啊?一氣兒拾掇完了地里,回來去澡堂子裡泡泡再回來。」
張大壯覺得阿姆在做夢,「人家能讓我們進?」
張娘子想了想,「這倒也是,那你們回來,給你們燒香湯泡泡,肥腸滷了都能變成香的,你們肯定也沒問題。」
眾人:「……」沒毛病。
等張屠夫帶著人走了以後,張三壯才想起來昨天臭暈了頭,有件事忘了說。
「阿婉,炕屋裡的碎花褥子都髒了,咱們是不是重新做一套,輪換著用,也好有功夫叫家裡洗一洗。」
苗婉想起前陣子做好的氈毯,「要不褥子慢慢拆洗,外頭罩一層容易拆洗的被罩,留到天冷的時候用,現在都換成彩色氈毯吧?這個還好洗,髒了洗完放在炕上烘一宿,第二天就能幹。」
因為喬瑞臣第一次送回來的羊毛粗細不一,軟毛和硬的粗毛都摻和在一起了,用紡錘紡線特別困難。
耿氏和耿嬸倆人手都腫了,也才紡出來一個柔軟的線球,織圍巾都不夠用。
苗婉當時還在月子裡,耿氏不讓她動手,等出了月子,苗婉也試了下。
事實證明,手殘就是手殘,她還不如耿氏和耿嬸呢。
不過不要求柔軟舒適的話,紡成粗線還是比較容易的,苗婉靈機一動,換了大號的紡錘,將那兩大袋的羊毛都紡成了粗線。
而後她又去瓦市買了色彩鮮艷的染料回來,將粗毛線染上不同的顏色,用毛編地毯的法子,粗毛線編織時,摻上細碎的軟毛編進去,做出來許多彩色氈毯。
這樣做出來的氈毯既有粗毛線的硬度,又因為表層的軟毛還很柔軟,家裡人都挺喜歡,最開始兩塊完整的,放在了堂屋八仙桌兩側的椅子上。
後面喬瑞臣又收了許多羊毛回來,脖頸和腹下的軟毛她留起來,其他都變成了氈毯。
她將東屋和喬盛文他們住的正屋鋪滿後,陸陸續續還編了二十塊毯子,就放在她旁邊的空屋裡呢。
這會兒正好拿來用。
張三壯去屋裡看了眼,有點捨不得,「北蒙人氈毯賣得貴,有圖案的,半人高的毯子就得一貫錢,這玩意兒還輕,說不準會叫人順走呢。」
「叫夥計看著點,這麼鮮艷的顏色,客人走的時候還在不在豈不是一目了然?用在炕屋裡,就說是歪歪皮客人的待遇,要是一個月在咱們那兒花夠一貫錢的,都送他一塊就是。」
其實苗婉老早就想搞會員卡什麼的,但是問過公爹又覺得不現實。
西寧鎮跟旁處不一樣,捨得花錢的人不少,但人員流動性太大,肯定沒幾個人願意搞會員這一套。
除非她拿出來的東西,能夠吸引那些行商年年歲歲都往西寧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