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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不用張三壯叮囑,於大強和楊老爹也知道輕重。

  就跟那牙刷和香胰子似的,都不是啥難事兒,貴在一個巧思。

  若傳出去,沒幾天就都學會了,往後他們還拿什麼來掙錢呢。

  倆人帶著家裡人和徒弟,也沒費多少時候,就把傳菜牌子給做好了。

  滑輪外頭的包裹部分給雕刻上了好看的迎春花,甚至於大強還特地把菜牌子給做成了內嵌式。

  到時只需要把點好的菜牌子嵌進去,也不用每次都摘下牌子來換旁的牌子。

  這樣需要做的掛鉤就更少了些,客人看到了也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只會覺得新奇。

  待得聚福食肆這邊稍微緩解了下人手的問題,阮家已經將鹵貨和水晶瑪瑙肉都完美做出來了。

  因為冬天送信不易,信是隨著離開西北的行商一起被送走的。

  那時孫老火已經改善了方子,比最初苗婉拿出來的方子還要好吃許多。

  尤其是鹵湯,後世一鍋百年老鹵能賣出天價,只要撈乾淨浮沫每天都煮沸,便可保證鹵湯不變質。

  下一次用的時候再添加調料,又有各種肉類的膠脂讓鹵湯越來越濃稠,香味也與日俱增。

  阮祈身為掌勺師傅,精準把握調料的用量,也發現了膠脂對湯水的作用,只用了短短五日功夫,熬出來十幾鍋滷味,讓鹵湯比開始更香了不止一個層次。

  阮家人這幾天人人都吃得小臉紅潤,比起幾天前都愁眉苦臉算計著儉省度日,簡直恍若隔世。

  「下水真有人吃?雖然聞著味兒挺好聞,只怕那些讀書人都要嫌棄腌臢。」阮家大娘子看著香噴噴的肥腸,有些懷疑。

  可她妯娌阮二娘子已經跟兒子一人一碗,吃得頭都不抬,「那鹵豬蹄兒還叫步步高升呢,讀書人哪個不喜歡?咱們讓大郎改改名字,保管有人買。」

  阮二娘子的父親就是個舉人,她很清楚,要說誰最迷信?那肯定還是年年不落下去拜文曲星君的讀書人。

  不是還有那臥薪嘗膽的?

  但凡有個平步青雲的可能,讓他們生吃肥腸都不是不可能。

  話是這麼說,但要在酒樓里上新菜,尤其隔壁還有阮家出去的大廚,用差不多的手藝,低一半的價格來打壓,阮家人心裡都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倒是阮衾清醒些,「這食方連咱自家人都不會,那幾個師傅就能會了?那咱不光是曾祖撿來的,估摸著還是從仇人手裡撿的。」

  眾人:「……」有道理。

  阮嘉笙如今已經是秀才,他在家裡就是讀書準備考科舉,若將來能有個好功名,阮家也就不必怕景陽伯府了。

  所以家裡買賣是阮衾和阮嘉麟父子二人來管。

  阮嘉麟沒他爹那麼樂觀,「要是不好賣也就算了,若是賣得好,只怕……王氏酒樓又要上門找茬了。」

  王家人都不識字,他們從底層起來,遠比阮家人豁得出去,花銀子找混混上門誣陷食材不新鮮,菜里有蟲子,諸如此類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

  一回兩回老食客不信,次數多了少不得會有人信。

  阮家有個秀才在,倒是能告官,可王家能給底下人塞銀子,而且又背靠京城的伯府,這蘇州府的知府多少也要給些面子。

  王家人深諳無恥之道,有時候阮家氣狠了,他們甚至能將找麻煩的買通到願意主動入獄,問就是看阮家酒樓不順眼。

  對這樣的地痞流氓,他們真沒有太好的法子應對。

  阮衾咬牙冷笑,「等得就是他們上門!過去是那幾個白眼狼被人挖了過去,旁人一是覺得咱們留不住人,二是覺得兩家水平差不多,當然是誰便宜站誰。現在咱有這等食方,他們要是還敢做那不要臉的事兒,咱們又何妨直接把臉皮撕下來!」

  阮衾從小就跟妹妹親,知道妹妹死的憋屈,想要為妹妹報仇想了許多年,只可惜實力不夠。

  現在苗婉親自送回來兩把刀,要是阮家還讓王家欺壓,那用繩子把自個兒吊死,都嫌沒臉去見祖宗。

  三月初三,是在江南一帶頗受百姓們重視的上巳節。

  上午在平江河畔,會由州府大人請大師過來,在河上舉辦祓禊儀式。

  這對江南百姓來說,要比龍抬頭節還重視。

  因著這一日百姓們可以在河畔洗濯去垢,消災去難,後頭一年都是天朗氣清的好運道,在更古之時,上巳節又被稱為除惡之祭。

  江南多山水,山水又多養讀書人,江南的學子在前朝時都極有名氣,如今大岳還算得上國泰民安,讀書人比前朝時候還多。

  他們在這日會放下手中書卷,沐浴焚香,采蘭簪頂,相約著一起出來在河畔洗濯晦氣,放蓮燈起伏。

  讀書人可是眾人眼中的好女婿,也不知從何時起,慢慢的,上巳節就成了年輕人最喜歡的節日,比七夕節都不差什麼了。

  從一大早開始,就有年輕人都著了文雅鮮亮的衣衫,在平江河畔嬉戲遊玩,這種時候江畔的酒樓生意都特別的好。

  呼朋喚友,自然少不得飲酒作樂,美酒佳肴才能配得上浮一白的瀟灑。

  阮家便選了這一日,在門口支起了兩口大鐵釜,從天不亮就生起火來。

  青年人們才剛走到河畔,就都聞到了一股勾人的香味兒,勾得人,幾乎沒了心思注意自己的文雅是否還能吸引小娘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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