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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過多去了女主宮裡幾次,太后那位貴妃侄女就讓家裡出手,陷害喬家被流放,徹底斷了女主最後一點支持。

  但聖人心思深沉,敏銳,喬盛文父子實則暗中為聖人辦事。

  這回喬家被陷害,是確實無奈,也只能順水推舟來西北,正好暗中收集太后兄長定北將軍的罪證,到時拿下西北軍權,為聖人奪回皇權打好根基。

  小說里,等喬瑞臣被封為定北將軍,押送太后兄長入京後,與女主談起早死的元配。

  女主感嘆西北苦寒,不然表嫂不會小產,更不會早早去世,喬瑞臣只道是他的錯,此生再不續娶。

  喬瑞臣過繼了妹妹家的次子,帶著養子將元配安置在喬家祖墳內,讓養子在墳前磕頭,而後辭別已經翻案回京的父母,帶著養子頭也不回地策馬回西北,背景是相擁著憧憬天下大安的男女主,全文到此就結束了。

  對,原身是以墳頭的形式出現在小說里的。

  「吱呀——」

  就在苗婉望著頭頂破舊的房梁出神時,她房門開了,進來的是耿氏。

  耿氏面色有些蒼白,看得出以前過得講究,這會子髮髻抿得整整齊齊,對襟盤扣的棉襖板板正正,補丁都繡成了樹葉子,瞧著就知道是個利落婦人。

  她端著碗疾步過來,「婉兒你肚子還疼不疼?我給你沖了紅糖雞蛋水,你起來喝點?」

  苗婉一低頭,先看見了耿氏紅腫的手指,是凍得,也是總拿針做繡活磨的。

  她又在心裡嘆了口氣,抄家的時候有貴妃家的人使壞,她們除了幾件舊衣裳和頭上的簡單首飾,並著荷包里用來打賞下人的銀角子,其他啥也沒能帶出來。

  她們娘仨首飾在典當也就換了一百兩銀子,荷包里銀子湊得多點,有一百七十兩。

  可是一路上原身身子虛弱,請大夫喝安胎藥沒少花錢,喬盛文還病了一場,前前後後加上打點押送他們的官差,就去了一半。

  喬盛文在固北軍西邊的官礦挖礦,喬瑞臣在固北軍營里當小兵,她們娘仨也不敢離遠了,就在靠近軍營的西寧鎮邊上花七十兩銀子買了這座破舊的一進小院子。

  本來她們娘仨也得在軍營里做粗使,想不幹活也行,每人一年要交六兩銀子的人頭稅,這又去了十八兩。

  他們都沒來過西北,不知道這裡多冷,到了地兒置辦家中物什,買衣裳被褥啥的,哪怕都是緊著破舊的最便宜的來,也去了好幾兩。

  更別說懷胎不足三月就一路顛簸的苗婉,這身子可能還水土不服,又買了好幾副安胎藥。

  如此下來,苗婉估算著,耿氏手裡還剩三十兩銀子頂天了。

  還得留著銀子給苗婉生養孩子,喬盛文身子也不甚康健,明年還得交三個人的人頭稅,三十兩銀子緊巴巴的。

  因此耿氏和喬蕊捨不得吃喝,耿氏還做繡活兒賺些銀子養家,這老的老小的小,苗婉一個人吃獨食,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其實苗婉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除了覺得肚子總不舒服沒啥代入感,她更注意能看得見的人。

  想了想,苗婉接過碗,「娘,叫小蕊過來咱一起喝吧,你們要是累病了,到時候病氣過到我這兒,好些藥我不能吃呢。」

  耿氏做了那麼些年當家主母,自然聽得出兒媳婦這是關心她和女兒,倒是納罕看了兒媳婦一眼。

  比起剛嫁進來時沉默怯弱的模樣,現在倒是好多了。

  耿氏也心疼女兒,從抄家到現在,四個月還不到,喬蕊那張肉嘟嘟的小臉兒就瘦下去了,原先的衣裳現在套著棉襖還晃蕩。

  耿氏咬咬牙,「你先喝,晚飯我打個雞蛋湯咱一起吃,明兒個開始,你和小蕊一人一個雞蛋。」

  耿氏盤算著,自己手裡還有二十九兩多的銀子,一個月她們娘仨花銷有二百文就夠,加上雞蛋也就最多三百文,到孩子出生怎麼也能剩下二十七兩。

  算上給穩婆的喜錢,再留出兒媳婦帶孩子坐月子的銀子,如果夫君喬盛文不生病,剩下的銀子怎麼也夠交上明年人頭稅。

  至於家裡過日子和後年的人頭稅,她做繡活兒也能賺些,雖然西北這邊繡活兒買不上價去,但她繡工好,一個月怎麼也能賺個一二兩銀子。

  喬盛文父子那頭到底還有聖人暗地裡安排的人護著呢,雖然過得不大好,但喬瑞臣還有微末俸祿,管爺倆該是夠了。

  苗婉抬頭看耿氏,「那您呢?」

  「我一把年紀了,吃啥雞蛋,以前好東西沒少吃,我身子好著呢,你別擔心我。」耿氏拍拍她,「你再躺會兒,我去刷碗。」

  耿氏自己捨不得吃雞蛋,打個蛋湯娘仨一起喝還成,一個月買一回肉的時候,她跟著沾點葷腥就行了。

  苗婉看著耿氏出去,又默默看著房梁發了會呆,該考慮怎麼搞點錢了。

  苦日子是萬萬不行的,豬都得吃好喝好才長膘,更何況孩子。

  其實賺錢的法子不少,當年她一個吃百家飯長大的,啥都幹過,才攢夠第一桶金開始養豬。

  但她總擔心,這穿書來的蹊蹺,原身去哪兒了呢?

  要是她們倆換過來了,有她留下的存款還有那麼大個養豬場,原身總歸能衣食無憂。

  但要是她很快就回去,就算她有法子,說不準折騰到一半,浪費成本銀子也賺不著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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