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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聿之抱起她去臥室。
他脫了上衣,露出光裸的身體,挺闊的肩,線條明顯的胸膛。有一瞬間,他在西澄眼裡模糊起來,臉龐變得不真切。
梁聿之俯身看她迷濛微熱的眼睛,修長的手指摩挲她眉側小小的傷疤,忽然問:「你談過戀愛嗎?有過男朋友嗎?」
低啞的聲音。
隔著極近的距離,鼻尖充斥彼此炙熱呼息,西澄目光定定看著面前這張英俊的臉,他沉黑的眼裡情/欲明顯。
微紅的唇抿了抿,很突然的,她抬手遮住那雙眼睛,嘴唇主動地去親他。
生澀而激進的熱情。
梁聿之再也沒有問別的,關掉了床頭燈。
第18章 ◎來看看你感冒了沒◎
如果說那個主動的親吻表達了唐西澄的態度,那麼她後來的表現更讓梁聿之深信她在這個晚上為他情動。她明明毫無經驗,卻擁有十足的膽量和勇氣,全程沒有任何躲閃退縮,甚至激烈得近乎魯莽。
他們深吻,交頸相纏,在彼此的唇舌中搶奪空氣,無所保留地席捲對方的身體。
很長時間裡梁聿之無法確定他吃的感冒藥是不是正在發揮作用,用升高體溫來對抗病毒,總之,他身上異乎尋常的熱,連帶著他懷裡的人也變得很熱。
闃寂夜晚讓所有感官變得靈敏,滑膩的觸感,潮熱乾淨的味道,衣裳被物的窸窣摩擦。
梁聿之在黑暗中拆袋子,西澄混沌不清地來拉他的手,被汗浸過的柔軟的臉緊密地貼在他懷裡,她在他頸側喘息齧咬,發出壓抑不住的輕微聲音。
梁聿之撫摸她半濕的額發,緊蹙的眉,手指探過去任她咬。
漫長淋漓的過程。
他們不知道弄到什麼時候才疲憊地睡過去。
梁聿之再清醒時是第二天,厚重的深色窗幔縫隙漏進一線光亮。從深度睡眠中抽離出來的瞬間,他的意識有短暫的斷片,而後記憶清晰,發覺床上只有他。
手機不在床邊,他甚至不清楚是什麼時間。
沒按開窗簾,他在微黯的光線中起身,套上衣服,手掌忽然被硌了一下。
是扣子,白色的小小的一粒。
梁聿之撿到手裡看了看,走出房間,外面空無一人。
他兀自笑了聲,有種荒謬的感覺,怎麼有她這種人?走得是不是太利索了,好像是他被睡了一樣。
不管怎樣,昨晚的體驗很不錯,出過一場大汗的身體舒爽很多,體溫似乎也退到正常狀態,梁聿之只覺得很餓,去浴室沖了身體便出來弄東西吃。
已經快到十一點。
他簡單做了個三明治,邊吃邊回看未接來電,挑了些重要的回撥過去,陸銘的電話插著空打進來。陸銘是大姑家的小兒子,梁聿之的表弟,小他半歲,他們自小學就一塊兒讀書。
「聿之哥,你昨晚躲哪兒消遣去了?溫柔鄉還是銷金窟呢,需不需要我去撈你?」明顯宿醉後的腔調。
梁聿之:「誰撈誰啊,有屁快放。」
陸銘在那頭說,「你是不是忘了,重遠生日今天啊,你總不能躲掉這個吧?」
「這才幾點。」
「你早點來接我啊,打牌。」 陸銘從小沒什麼上進心,一路抄梁聿之作業長大,高中讀完去澳洲混了,吃喝玩樂的事很熱衷,日常狀態相當於喬逸上海分逸。
梁聿之換了衣服出門。
車子開到陸銘那兒,兩人一碰上頭,陸銘就發現了蛛絲馬跡,一邊牽安全帶一邊說,「看來昨晚是在溫柔鄉了。」
梁聿之瞥去一眼。
陸銘抬抬下巴,手指自己的脖側,「搞得挺激烈啊。」
梁聿之對著車內鏡看了下,右頸靠後的位置,很清晰的紅痕。
唐西澄咬的。
他只那麼看了一眼,並不在意,更不會去遮掩,手裡控制方向盤打彎,車子開出去。陸銘好笑地打量他,「我就說你昨晚送下老爺子,怎麼送得人都沒了,虧我還擔心你感冒嚴重起來昏在路上了,真是想多了。果然做那種事讓人快樂吧,你看起來病都好了。怎麼,不走禁慾路線了?」
「我說我走禁慾路線了?」梁聿之淡淡回了句。
「那我之前給你介紹的,你幹嘛不要?」
「沒你那麼不挑。」
陸銘來了興趣:「你帶出來看看啊,我看你吃哪一口。」
梁聿之懶得回他了,問起別的,「昨晚他們吵完了?」
「哪有吵完的呢,年年不都那麼吵,全靠我姐在那勸著唄,我喝我的酒,吃我的菜,管他們的呢,咱們全家除了小舅舅全都那破脾氣,偏偏小舅舅今年還不在。」陸銘是隨意的性子,打著呵欠說喝多了,沒睡好,「我補個覺啊。」
真把他當司機了。
方重遠大年初一的生日,永遠不會被忘掉,上班的不上班的都在歇著過年呢,人湊得很齊,牌桌上坐滿。
梁聿之講話不多,全是陸銘在那插科打諢,後來他們聊嘉定一塊新地皮,方重遠問梁聿之能不能牽個線。陸銘搶著說:「別為難我聿之哥了,他自己的事都不跟他爹低個頭,你要他為你折這個腰啊。你找他還不如找我,我靠我這嘴皮子給你去磨。」
大家便都笑。
也不知道是誰注意到梁聿之摸牌的右手,問:「聿之手怎麼了?」
他手指和手背上有些明顯的印跡,像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