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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挺可惜。」電話里的貝雲亭已經換了話題,「墨墨,等忙完這一陣我再回去找你,咱們幾個同學一起聚聚?把賀星沉也叫上,看看他到底有多牛。」

  姜墨頓了會才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申城變化巨大,繁華大都市日新月異。

  可舊印象仍在,網約車行駛過中心城區,老洋房們更具格調,途徑A大附中,大門依舊古樸典雅,倒是門口文具店網咖換了樣貌,形形色色。

  餘暉傾灑,穿過卷翹睫毛,在白淨面龐投下細碎陰影。

  姜墨收回目光,闔眸,輕聲對自己說:「我回來了。」

  車子抵達A大附近一家星級酒店。

  她明天要去辦入職,校方說下個學期開學直接任教,得提前把手續辦好。

  晚上進了房間姜墨沒出過門,實在是貝雲亭發給她的幾個軟體上信息太多,看得她眼花繚亂。

  申城房價高,她手上的錢估計只能買一套兩室,還不能是新小區。

  不過一個人住倒不在乎那些,只要離A大近,房子整潔舒適即可。

  選了軟體上看起來不錯的幾套,姜墨聯繫上面留的中介,加上微信,約好明天看房時間。

  中介格外熱情,一個勁的打探姜墨的家庭、工作、心理價位,姜墨都沒應,只說明天再說。

  頭幾年租房經驗豐富,後面又和房東鬥智鬥勇,這些中介什麼心思她多少明白一些,看你條件、水平,為你匹配「合適」的房價,看人下菜罷了。

  但除了找中介姜墨沒別的辦法,她在申城沒有可以聯繫的人。

  定下來明天要做的事,姜墨找衣服洗澡。

  行李箱在客房中央攤開,藏在底下的星星玻璃罐露出一角。

  一個五角星型玻璃罐子,瓶口的金屬蓋已經開始生鏽,裡面一顆顆五顏六色的摺紙星星也已褪色,不復往日。

  十年前出國時她偷偷藏進行李箱的一罐紙星星,十年後,又帶回來。

  剛出國那會常常失眠,拉開窗簾,城市夜晚昏暗一片,她把玻璃罐放在月光下,對著這一堆摺紙星星說話。

  紙星星很有用,說著說著她就能睡著了。

  後來媽媽過世,她離開她們住的房子,順手把這一罐星星放進行李箱最深處,同樣有許多睡不著的時刻,她卻不再需要這一罐紙星星。

  扭開蓋子,隨手挑了顆,輕輕一捏,紙星星不堪重負扁成一團。

  晚風清涼,姜墨片刻失神。

  高一時班上忽然流行起折星星,說是折得越多心意越重,折完後再送給心儀的人,會心想事成。

  那會兒每個女孩的桌子裡都有一疊一疊長紙條,宿舍女孩拉著姜墨一起參與。

  姜墨起了興趣,每天晚上做完作業就偷偷開著小檯燈在被窩裡折,一晚上幾十個,最後加一起竟也有上千。

  每個或黯淡無光或春心初萌的夜晚,把喜歡與憂愁一點一點折進星星,權當寄託。

  回國前收拾行李,同住的北歐女孩好奇問這是什麼。

  姜墨回答她:「是一種很美好的願望。」

  女孩驚訝,興奮追問是不是送給喜歡的男孩。

  姜墨微笑,說不是,「鄰居而已。」

  沒有送出去的心意,藏在心底就好。

  ......

  A大是申城百年學府,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高等院校,也是她奮鬥過的目標。

  明明離附中不遠,可姜墨一次沒進來過。

  此刻站在學校門口,姜墨望著匾額上幾個大字,好多事情在腦海里浮現,沒曾想如今站在這裡不是學生,而是以老師的身份。

  暑假,但學校內還有不少學生,也有些剛鍛鍊完的老人和田徑場上跑步踢球的身影。

  大學和中學不同,當一個學校足夠大,那麼它就不僅僅是一個學校,而是一個小社會,容納萬象。

  姜墨先到行政樓人事處入職,接待她的是名四十出頭的男老師,辦公室里沒有其他人,看著是專門為她一個人上的班。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男老師見怪不怪,「別把老師想那麼好,我們這做行政的也得值班,事情多的時候整個部門都要加班,像剛放假7月那會還到外省去招了一批高層次人才,哎喲那幾天真是忙得腳不沾地。」

  男老師給她幾張表,「像你們這種海外回來的零零散散還好,要不是學院裡急著要人,我們都開學統一再辦。」

  姜墨聞言抬頭,「社政學院急著要人?」

  男老師說:「是,有個快退休的老教授突發心梗,住了兩三個月院了,估計得提前退休,這上面少了個人,一層一層補,下面不缺一個?」

  原來是這樣,男老師話匣子打開,「不過你還是運氣好,投到我們這裡的簡歷不要太多,最後張教授挑了你的出來。」

  男老師悠悠看她,眼神里含著抹你知我知的提點,「說到這,小姑娘你得好好感謝張教授,雖說不地道,但要不是他這病一場你哪有機會進來。」

  姜墨溫順應下,「是,謝謝您提醒。」

  辦好手續,男老師沒空帶她去報導,再說這會學院裡也沒人,叮囑了幾句、拉她進一兩個工作群後讓姜墨離開,只說開學後有什麼不了解再來找他們人事。

  姜墨沒再去學院,在學校里吃完午飯,按照約定的時間去見中介。

  要看的房子在附近,中介直接開車過來A大接她,一男一女的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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