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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住!沒傷到你罷?」

  「沒傷到。」元也和善地笑著,「不過他好像在找什麼阿鏡。」

  少年臉色一變,道聲「告辭」,便想拖著人走。

  元也閃到他面前,道:「不巧了,我們也在找一位阿鏡,你好像知情。」說罷,元也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他精於易容,看人重骨相,所以很容易便辨別出此人性別,便道,「你是女子。」

  「我知道你是誰。」少女正是柴昕,她抬頭看過來,雙目晶亮,「子裕從你的背影認出來,我比子裕更加熟悉阿鏡——他被齊王帶走的消息就是我傳給杜三郎的,那天我在旁邊偷看到了經過,但是再多我確實不知道了,齊王知道我的底細,我父母性命盡在他的手中,所以請恕我無法幫你打探消息。」

  對方如此坦白,倒讓元也說不出話了。

  謝翊之上前來,道:「既如此,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柴昕皺起眉,催道:「此地人多眼雜,郎君請快些講。」

  「閻姬此人,你了解幾分?」

  柴昕搖了搖頭:「我沒聽說過這個人,不過』閻『姓並不多見,子裕曾經說過,年前聖人曾經在東宮打死了幾名宮人,其中一人也姓閻。」

  謝翊之一時理不清其中干係,待要再問,柴昕卻抬手止住他,道:「杜三郎曾經是東宮崇文館大學士,兩位與其跟我糾纏,不如去問他,他一定比我了解得更多。」

  秦子裕又往下墜了幾分。

  謝翊之忙道:「我幫你扶著罷。」

  「不必,我應付得來。」柴昕架著秦子裕,越過兩人,一路往雲韶府的燈光中走去。

  快要跨進雲韶府門檻時,柴昕腳步慢了下來,她正思考著怎樣將秦子裕提過去,後者卻自己抬起腳跨過去了。柴昕一驚,正要抬頭去問,秦子裕含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先回廂房。」

  柴昕反應過來,便不動聲色地將人拖上了樓,等進了房間,肩上驀然一松,她看向身旁的人,發現他面色發紅,確係醉酒之態,但眼神清明,顯然並非喝沒了神智。

  秦子裕站直了身子,在柴昕驚訝的目光中理了理髮皺的衣服,漫不經心地問道:「不會後悔麼?」

  就這樣放手不管,不會後悔麼?

  柴昕聽出言外之意,她倚到欄邊,看台上又唱起了柳尚蘭替父從軍的故事,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道:「子裕,七夕那日,此曲於我是催命符,而如今卻不同,你知道為何麼?」

  秦子裕道:「如今人們越來越讚美柳尚蘭,將來即便事發,朝野上下,都會有人替你說話。」

  柴昕點了點頭:「但如果我現在去幫忙,只要露出一點馬腳,屆時天王老子來說情也無用。」

  「若是只顧惜自己,你便不是那個讓我們為你牽腸掛肚的小昕了。」秦子裕坐到柴昕身邊,道,「和我還不說實話麼?」

  柴昕看著秦子裕,過了半晌,終於軟了態度,道:「當日我要與他一同入趙王府,他說我和林大家任何一個人出事,他都會抱憾終身。」

  秦子裕瞭然:「他是為林大家回來,你擔心將來他會為了你再回來一次。」

  「只要我的事有轉圜餘地,就不會逼他現身——最起碼別讓他覺得我是被他牽連才被問罪。」

  秦子裕沉默半晌,忽而一笑,揉了揉柴昕的頭,道:「多大事呢?杜三郎何許人也?有他在,又何需我們去添亂?至於你的事,那也不必擔心,我如今好歹是個進士,入朝之後,自然為你拼盡全力,他李觀鏡又不是佛祖菩薩,難道事事非得他來摻合一腳才成麼?」

  柴昕笑了笑,沒有說話。

  秦子裕湊近她,問道:「又怎麼了?」

  「我只是在想……往後,恐怕我們很難再見到阿鏡了。」

  「你這又是杞人憂天,他不能來,我們難道還不能去江南找他麼?有我表哥在,餘杭又是郡王封地,便是那人當真……總之,去了江南,那人也不見得能奈何阿鏡,最多不入仕罷了。」秦子裕說完,見柴昕並不答言,自己也知道此話說不過去,如今郡王能因為聖人一句話去封地,將來那人也能一句話將他們召回。想到此處,秦子裕甩了甩頭,道,「多想無益,眼下最要緊的,是杜三郎真的能設法找到阿鏡。」

  「希望他能做到。」柴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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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秦子裕和柴昕最後一次出場啦

  第164章

  杜浮筠並不知道自己被柴昕等人寄託了多大的期望,在聽完謝翊之的話後,他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中,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們找對了方向,閻姬確實可用。」

  元也忙問道:「怎麼說?和東宮那個閻什麼當真有關係?」

  「有。」杜浮筠不願多談論逝者,只道,「閻如意之死是李璟一手造就,而他正是閻姬的弟弟,按鏡天先前和我透露的消息來講,閻姬還在齊王身邊。」

  元也一臉的難以置信:「李璟害死人家的弟弟,還敢把人留著在身邊用?」

  「這樣的人並不少見。」杜浮筠不覺得奇怪,淡淡道,「或許這就是上位者的傲慢罷。」

  說話間,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及近,馬蹄聲越來越少,到近前時,有勒馬駐足的嘶聲,同時剩餘的人繼續向前,聽起來似是在挨家挨戶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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