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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嫤看著迎面而來的姜寒松,眼眶頓時紅了,她疾步朝姜寒松的方向走了幾步,說道:「父親……」
話語出口,姜若嫤的聲音竟然帶上了幾分哽咽聲。
「乖女兒,父親在呢。」
姜寒松原本帶著幾分肅殺之氣的面容頓時柔和了許多,像小時候般摸了摸姜若嫤的腦袋。
姜寒松看了看姜若嫤紅紅的眼眶,不著痕跡的朝姜若嫤身後的衛臨麒看了一眼。
從前姜若嫤沒有出嫁時,他捨不得讓姜若嫤流一滴眼淚。姜若嫤也不是喜歡哭哭啼啼的性子,從前姜若嫤的兄長惹到了她,姜若嫤的兄長都是追在姜若嫤的身後賠禮道歉的那一個人。
如今姜若嫤嫁給了衛臨麒,衛臨麒居然讓姜若嫤看見他便掉了眼淚。
也不知道姜若嫤在靖南侯府受了多少的委屈。
雖然姜若嫤嫁給了衛臨麒,大多數人都認為是他和姜若嫤高攀了,但是在他這個父親的眼裡,姜若嫤便是最好的,衛臨麒也不能夠欺負姜若嫤。
「嫤妹妹在靖南侯府待了一段時間,怎麼連基本的禮數都忘記了?嫤妹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眼裡居然只看得見大伯了。」
這時,一道輕佻的聲音在姜若嫤的耳邊響起。
姜若嫤尋聲看去,便看見了一張令她感到噁心的臉。
說話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姜若嫤的堂兄,姜武海。
姜武海是姜若嫤的二叔和二嬸的兒子。
姜若嫤這才發現隨姜寒松一起出現在她和衛臨麒面前的除了姜武海,還有她的二叔和二嬸。
姜武海打量的視線落在姜若嫤的身上。都說女人嫁了人後,容顏都會損壞,不如從前未嫁人時美貌。
他這位堂妹卻還是這麼美,仿佛明艷和奪目的明珠,難掩她的光芒。
姜武海尋思著堂妹生得太美也不好,讓他看別的女人都提不起勁。
聽見姜武海的話語,姜寒松不悅說道:「你妹妹難得回來一趟,親近我這個父親不是應該的嗎?你若是看不慣,回屋去。」
察覺姜寒松話語裡的不虞,一旁的吳氏連忙說道:「大哥,武海不是故意的。武海,還不快對你妹妹道歉。」
說完,吳氏對姜武海使了一個眼色。
他們全家現在都仰仗著姜寒松,惹怒了姜寒松,他們全家都得睡大街。
姜武海看見吳氏的眼神,不說話。他是姜若嫤的堂兄,讓他給姜若嫤道歉,多沒有面子。
將吳氏和姜武海的反應看在眼裡,姜若嫤說道:「別,我可不敢接受堂兄的道歉。堂兄張口便說我沒有禮數,還以為堂兄是認為世子將我帶壞了呢。」
父親重視親情,發達後他還將二叔一家接到自己的府邸居住,可惜二叔一家卻不感恩。
前世二叔一家不僅害了兄長一輩子,還害死了父親。
今天衛臨麒陪他回姜府,現成的人她幹嘛不利用?
接觸到衛臨麒淡漠的眼神,姜若嫤二叔和二嬸都變了臉色。吳氏使勁扯了一下姜武海的衣裳,她沖姜若嫤和衛臨麒諂笑道:「世子,若嫤,武海剛才是開玩笑的。」
姜武海不甘心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姜若嫤看著姜武海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輕輕勾了勾唇角。
在姜武海的身上,她深刻地體會到了不是對別人施恩便能夠被人感恩的。
父親對姜武海一家有如此大恩,還不抵衛臨麒讓姜武海感受到的威脅大。
姜武海敢不將父親的話語放在眼裡,不就是知道父親重親情,不會拿他怎麼樣。
難得回姜府一趟,姜若嫤不想將太多的時間浪費在姜武海等人身上,她看向衛臨麒,說道:「世子,我想和父親單獨說一會兒話。」
聽見姜若嫤的話語,吳氏和姜二爺看向姜寒松,連忙說道:「大哥,你和若嫤去說話,我們來招待世子。」
姜寒松傷了身體,現在不能夠上戰場了,對他們的提供的幫助畢竟有限。
但是衛臨麒便不一樣了,衛臨麒的母親是得皇帝信任的永樂長公主,父親位高權重。若是能夠得衛臨麒的承諾,沒準兒還能夠讓姜武海入官場。
姜武海若是有了一官半職,他們現在又何須卑微的巴結姜寒松?
吳氏和姜二爺的如意算盤,姜若嫤懶得去理會。姜若嫤見到了父親,頓時將衛臨麒給拋到了腦後,她和姜父去了最近的廂房。
衛臨麒看著遠去的姜若嫤,眉頭一皺。
……
待走進了廂房,姜若嫤看著還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姜寒松,眼眶頓時又紅了,喉嚨發堵。
見狀,姜寒松說道:「是不是衛臨麒欺負你了?」
他只有姜若嫤一個女兒,姜若嫤的母親又早逝,他最疼愛的便是姜若嫤這個女兒,當初他得到了皇帝的賞識,他也沒想讓姜若嫤嫁入高門大戶。
可是姜若嫤喜歡衛臨麒,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要幫女兒滿足她的願望。
姜若嫤眨了眨眼,將眼眶裡的濕意給逼了回去,她說道:「與世子無關,女兒,女兒只是太想念父親了。」
對姜寒松來說,她和他只是幾個月未見。但是對於她來說,卻是重新見到還活著的父親。
她重生回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對姜寒松想見又不敢見。
姜寒松還是記憶中對她疼愛有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