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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林聽的胡言亂語,謝洄之有片刻的哽住。他微抬眉眼,目光灼灼盯著她。

  「你…你這麼看我做什麼?」林聽看著他眼睛,緊張結巴地問。

  謝洄之斂了斂眸,站在路燈下凝視她良久,說道,「校園論壇的同學應該知道我喜歡什麼。」

  「?」

  林聽懵了一瞬,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睛。她忘了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看到過一句話,人的眼睛是最不會騙人的。

  而此刻,謝洄之這雙好看的眼睛,明明白白地將自己心思袒露在她眼前。他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有自己的身影。

  如果說之前,林聽還有所猶豫的話,那麼現在的她,忽然就有了更為堅定的,想和這個人談一場戀愛的想法。

  想著,林聽緊張地抿了下唇,「謝洄之,我……」

  她話還沒說出口,謝洄之忽而伸手,壓住她唇上。他俯身,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臉頰,緩緩地靠近她,「林聽,我喜歡你。」

  夜色下,他清晰低沉的聲音鑽入她耳朵,「一直沒有正式地問過你,」他停了停,斂著眼眸盯著她,語調低緩,「想不想要一個我這樣的男朋友?」

  林聽頓住,怔怔地望著謝洄之,「男朋友?」

  他問的不是你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而是你要不要我做你男朋友。意思相同,但細究的話,這兩句話其實是有部分區別的。

  謝洄之把決定權,把主導權,全權交於林聽手中。

  「嗯,」謝洄之應聲,問她,「要嗎?」

  林聽仰起臉望著他,「我能拒絕嗎?」

  謝洄之莞爾,「當然。」

  林聽點點頭,正要說話,謝洄之忽然再次開口,「捨得?」

  「……」

  林聽壓著想要上翹的唇角,眼眸亮晶晶睇他一眼,故意說,「捨得啊。」

  聞言,謝洄之沒忍住上手捏了捏她臉頰,嘆息道:「真狠心。」

  聽著這話,林聽心跳加劇。

  她側眸看著謝洄之修長的手指,把他的手拍開,小聲說,「算了。」

  謝洄之沒聽清,彎腰朝她靠近,「說什麼?」

  「我說,」林聽鼓起勇氣,抬頭回視他,「給你個試用期的機會,要麼?」

  謝洄之斂了斂眸,不確定地問,「男朋友試用期?」

  「…唔,」林聽點頭。

  謝洄之低頭,拉近和她之間的距離。

  倆人鼻尖相抵,林聽聽見他說,「試用期多久?」

  林聽默了默,看他近在咫尺的眉宇,含糊說,「…看我心情。」

  謝洄之:「行。」

  他這麼爽快答應,林聽反倒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她眨了眨眼,望著謝洄之,「你答應了?」

  謝洄之看她訝異的神情,好笑問,「反悔了?」

  「我怕你反悔,」林聽說。

  謝洄之:「不會。」

  他看著林聽,眼睛裡壓著笑,低聲道:「試用期也是男朋友試用期,」他一本正經,「有這個頭銜就夠了。」

  至於『試用期』這三個字,他完全可以忽視。

  謝洄之有信心,不出一個月,他就可以從試用期男朋友轉為正式的男朋友。

  話說到這個份上,林聽沒有再拒絕他的理由。她慢吞吞哦了聲,雙頰微紅地看著謝洄之,「那…我回宿舍了?」

  謝洄之一笑,「這就要走?」

  林聽腳步一僵,「還…還要做什麼?」

  謝洄之意味深長看著她,逗她,「試用期男朋友也是男朋友對吧?」

  「…嗯,」林聽遲疑。

  謝洄之點點頭,目光深邃凝望著她,「我第一次當試用期男朋友,也沒有談過戀愛,如果有哪裡做得讓你不開心不舒服,記得告訴我,我會改。」

  聽到這段話,林聽心跳怦怦怦,胸口像有什麼東西要飛出來。她眼睫輕顫,呼吸稍滯,「知道了。」

  謝洄之嗯聲,出其不意地逼近她,「還有——」

  林聽感受著他落在自己雙頰的滾燙氣息,臉也熱了起來。她屏著呼吸,嘴唇翕動,「還有什麼?」

  謝洄之:「試用期男朋友的尺度界線有嗎?」

  林聽:「……」

  謝洄之看著她,說道,「我怕我越界。」

  「…你,」林聽第一時間聽出謝洄之話里的另一層意思,面紅耳赤瞪著他,「謝洄之,你是不是不想過試用期了。」

  謝洄之輕笑,「我就是想才問你。」

  他垂眸,看林聽臉頰上的黑色頭髮,抬手將它們撩開,撩到耳後,嗓音清悅,「要是我說的話,對你做的事超出你心裡的界線,別忘了提醒我?」

  沒等林聽答應,謝洄之又說,「給我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怎麼樣?」

  「……」

  無語凝噎良久,林聽受不住謝洄之攻勢,只能囫圇答應,「知道了知道了。」

  她睨著謝洄之,「那我現在能回宿舍了嗎?」

  謝洄之默了默,朝她張開手,「作為你試用期男朋友,我可以要求抱一下嗎?」

  他給林聽的理由非常充分,「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真的答應我了。」

  **

  回到宿舍,林聽臉頰的溫度還沒下去。

  她真的沒想到,謝洄之在這方面是個這麼厚臉皮的人。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在一步步邁進他設下的陷阱。

  這個人心機太重,偏她沒有回頭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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