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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
他瞪大眼看向姜慕年, 難道……年年真的好男風?
姜慕年幾乎是瞬間就意會到了平親王的誤解, 他唇角微抽, 撇了眼曲拂方,解釋道:「父王,他乃我的摯友, 亦是兒時玩伴, 與我情同手足。」
平親王瞭然的喔了聲:「原來如此。」
雖然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年年好男風, 但能不好, 還是不好好。
一個小小的插曲過去, 便進入正經的話題。
姜瀅幾人最想知道的無非就是姜慕年是如何到的平親王府,平親王對齊家一案又知道多少。
平親王對此自是知無不言。
「我原本想能救下更多人,可最終還是去晚了一步,只救下了年年。」平親王長長一嘆,道。
姜瀅立刻就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坐直身子略微急切道:「九爺爺莫非知道齊家案背後的真相?」
在小輩們的注視下,平親王凝重的點了點頭:「不錯。」
「其實真正與西鈴有來往的另有其人, 齊家, 是背後之後眼看事情要暴露, 推出去的替死羊。」
姜瀅咬著唇, 眼也不錯的看著平親王。
她就知道外祖父不會通敵!
齊家果然是被誣陷的!
「為何,是齊家?」
姜瀅紅著眼問道。
蕭瑢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撫。
平親王嘆了口氣,道:「因為一封書信,那個人與西鈴來往的書信。」
姜慕年眼神一緊:「書信在外祖父手中?」
其餘人也都猜測到了,紛紛變了臉色。
「不錯。」平親王:「雖然他們異常的謹慎,但齊家駐守西鈴邊關,不可能沒有警覺,便在暗查時繳獲了一封書信。」
「那個人知曉後,第一時間找了齊老將軍,試圖拉攏,但被齊老將軍拒絕了,可因對方的身份,齊家想要將信送往京城,揭發此事並不容易。」
平親王說到這裡頓了頓,才又道:「齊家原本是想借著壽宴,趁著混亂將信交給親信,暗中送往京城,可沒想到,對方的動作比他們快了一步。」
「他們偽造了齊家通敵的書信惡人先告狀,陛下一直都忌憚齊家聲望過高,可初時雖震怒卻沒有全信,然隨後,他們又假扮齊家軍製造混亂,陛下便雷霆大怒,下旨誅齊家九族,元後拖著病體出面求情,聖旨這才改成誅滿門。」
那是一場生死博弈,齊家輸在無旨不能帶兵入京的鐵律上。
否則只需帶著齊家軍,就可一路平安抵達京城。
平親王這番話落,屋內安靜了許久,幾乎落針可聞。
誰也沒想到,原來齊家通敵案背後,會有這樣的隱秘。
「父王是如何得知的此事?」姜慕年低聲問道。
平親王聞言神色微暗,好一會兒才徐徐道:「我不相信齊家會通敵,所以聽到風聲後,便立刻暗中趕往蘇州,當時聖旨一下,除了元後,所有為齊家求情之人通通被降罪,我只能選擇先去救人,再徐徐圖之,但我若暴露行蹤,不僅性命不保,還會牽連整個王府,便花重金請了一位江湖高手,讓他幫我進府救人。」
「可是,我還是去晚了一步。」
平親王看向姜慕年,眉眼中浮現一絲痛楚,緩緩道:「我在高牆上,目睹年年落水。」
也目睹齊家明珠,抱著假的姜慕年於湖邊被刺身亡。
姜慕年眼眶充斥著一片猩紅,他捏著拳隱忍著心口的劇痛。
「逃亡途中,母親說後院那片湖連著城外,只要跳了湖就有一線生機。」
「她讓我換了衣裳作出已死的假象,這樣那些人就不會繼續追,她說過與我一同逃生的,可是最後她將我推了下去,永遠的留在了湖邊。」
姜慕年語氣帶著哽咽,眼中滿是後悔。
他不僅沒有保護好母親,還讓母親為保他丟了性命。
他在夢中始終夢不到母親,是因為他潛意識在逃避,逃避母親已經離開了他。
姜瀅此時已是滿臉淚水。
她能想到當日的兇險,可時至今日,她才聽到母親遇害的全過程。
雖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卻叫她心痛的快要窒息。
曲拂方眉眼微垂,默默地看了眼姜慕年。
當時的情景,要讓那些人相信死去的是姜慕年,唯有他的身邊,有姜夫人。
否則,他們一定會順著那片活水去追,屆時誰都逃不了。
姜夫人深知這一點,才騙他換了衣裳,逃到了湖邊後,捨命保全了他。
「我去過齊家,知道那片湖連著城外,就讓那個人趕緊去救年年,而我趕到了若萱的身邊。」
平親王每每想起此事,都覺萬分遺憾,他就差一點,差一點就能保住她。
「當時齊府特別的混亂,我進去時,他們已經去追殺齊家其他人了。」平親王:「她沒有立刻斷氣,我過去時,她斷斷續續留了一句遺言。」
「她說,兇手通敵被齊家查到,拉攏齊家不成,便陷害齊家,通敵的書信在…」
眾人皆屏氣凝神的盯著平親王。
若那封書信還在,就能替齊家謀反!
然平親王卻神色痛苦道:「她說到這裡,就走了。」
他也不知道那封書信到底在何處。
若他拿到了那封書信,定會呈給陛下,還齊家清白,讓真正的有罪之人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