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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喚他哥哥,喚她娘親。

  所以他想,那位夫人,應當就是他的娘親。

  可是從那之後,他夢見過妹妹,夢見過弟弟,還夢見他喚一人為父親,可卻從未夢見過娘親。

  明明他從她身上感覺到了慈愛和溫馨,卻不知為何始終夢不見她。

  而到了此情此景,他自然也明白,曲拂方帶他去的那個地方,應該就是他真正的家。

  他對京中一切都是陌生的,可到了蘇州,卻處處讓他倍感熟悉,還想起了許多的零散片段,這也更加證明,他的家不在京城,而在蘇州。

  但曲拂方總說時機未到,不願意告知他真相,他又想不起來更多隻得作罷,隨他回了京城。

  當然,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相信他。

  他既然說時機未到,那想來便是真的還需要一個契機。

  所以他也聽了他的,回到府中後,未曾去問父王他的真實身份。

  可這不代表他的心能平靜得下來,一連幾日,他都心亂如麻,耳邊也總能聽見小姑娘軟軟糯糯喚他哥哥的聲音。

  也是這時,他才確切的明白,他有妹妹,一母同胞的妹妹。

  他很迫切的想要見一見她,可卻不知她如今在何處。

  「夜裡風寒,你又想喝湯藥了?」

  曲拂方立在廊下看了許久,才慢悠悠走過來。

  蕭延澤偏頭無聲的看著他。

  曲拂方頓時就明了他的意思,嘆了聲:「時機未到,我告訴你只能增添你的煩擾。」

  「我只是想問,妹妹現下如何?」蕭延澤低聲道。

  曲拂方頓了頓,好半晌才開口:「她成婚了。」

  蕭延澤身子一僵,他說不明此時心中是什麼滋味。

  失落,祝福,但更多的好像是...遺憾。

  他雖然沒有想起全部,但從那些零散的片段中,他能感知到他很疼愛妹妹,妹妹也很依戀他。

  可她出嫁時,他竟然都沒能去送送她。

  「你不必覺得遺憾。」曲拂方負手悠哉哉道。

  因為如果不出意外,她還有一次大婚。

  請封正妃的大婚。

  「因為...我替你去送妹妹了,代替你給她添了好大一份妝。」

  蕭延澤手指微曲,盯著曲拂方許久才認真道:「謝謝。」

  他不記得妹妹,可妹妹卻記得他。

  他失去記憶在王府過平靜的生活,也不知道妹妹過的好不好,會不會思念他。

  「我...是失蹤,還是...」

  蕭延澤的話說到一半,便問不下去了。

  他以五公子的身份養在平親王府,那麼原本的他經歷了什麼?

  失蹤的可能性不大,他更願意相信這其中牽扯甚廣,否則曲拂方不會不願意直接同他講明身份,父王母妃也不悔大費周章將他藏在府中。

  或許,在他的血親眼裡,他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曲拂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沉默了很久後,輕聲道:「我有一種感覺,你很快就會見到她了。」

  他已經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如今只差一個契機,他或許就能恢復記憶。

  而這個契機,或許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妹妹。

  蕭延澤聞言正欲說什麼,就被曲拂方打斷:「所以現在你得養好身體,你總不會想,再見到她時,讓她為你擔憂吧。」

  蕭延澤默默地的轉過頭,緩緩回了寢殿。

  他知道,他從曲拂方口中問不出什麼了。

  但此時的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曲拂方說的很快,僅僅只隔了一夜。

  -

  次日,蕭瑢與姜瀅登了平親王府的門。

  只是二人在去拜見平親王的途中,被人攔截了。

  準確的說,是姜瀅被攔截了。

  來人說,有人要見她。

  姜瀅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無聲看向蕭瑢,蕭瑢朝她點點頭:「去吧,我等你。」

  與此同時,蕭延澤的房門被踹開。

  曲拂方甩著長袖大刀闊斧的走向床榻,粗魯的將人從床上揪起來,丟給一臉驚慌追進來的白宿。

  「給你家公子更衣,快點。」

  蕭延澤被從睡夢中薅起來,眼神朦朧,極其茫然,白宿更是敢怒不敢言,但他怕曲拂方對他家公子起什麼歹意,趕緊手腳麻利的給他家公子穿衣。

  主僕二人在曲閣主的虎視眈眈下,洗漱更衣,一切進行的井然有序,只選衣裳時用時頗久。

  因為曲拂方不滿意白宿拿的那幾套素色的衣裳,自個兒從柜子中找了件藍色錦袍出來:「穿這個。」

  蕭延澤「......」

  他是越來越放肆了。

  白宿:「......」

  現在連公子穿什麼顏色的衣裳,他都要管了嗎?

  但迫於閣主的淫威,主僕二人沒反抗,安安靜靜的換上了藍袍。

  「發冠不要這個,那個好看些。」

  白宿忍著怒氣縮回了手,按照曲拂方的指示換了一個發冠。

  公子為何要如此縱容他?!

  一切就緒後,曲拂方直接伸手將蕭延澤拽出了寢房:「現在去院外的涼亭呆著。」

  蕭延澤被扔到門外,看著門裡的曲拂方,擠出今日的第一句話:「...你呢?」

  曲拂方砰地關上門:「補覺!」

  被關在門外的主僕二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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