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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與側妃相處的是愈發默契了。

  他感覺,離請封正妃的那一天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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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四月,到了姜家大公子的生忌。

  姜瀅這日換了身素色的衣裳,一早便去了福如寺,天快黑了才歸。

  蕭瑢剛下值回府,青裊便急急迎上去:「郡王。」

  「怎麼了?」蕭瑢止步。

  「側妃今兒從福如寺回來就將自己關在殿中,還要了些酒,奴婢攔不住…」青裊急聲道。

  「晚點再議。」蕭瑢面色一變,吩咐完衛烆,立刻調轉步伐往寢殿走去,沉聲道:「發生了什麼!」

  青裊稍作猶豫後,道:「今日是大公子的生忌。」

  蕭瑢當即便明白青裊口中的大公子所指何人,步伐又快了些。

  他這兩日便感覺到她情緒有些低沉,問了幾次都被她岔開了話頭,原來是到了姜慕年的生忌。

  「以往也如此?」

  青裊輕輕點頭:「嗯,每年到了夫人與大公子的生忌,姑娘都將自己關在屋內,誰去也不應。」

  蕭瑢眸色越加黯沉。

  快到了寢殿時,蕭瑢突然道:「齊…岳母大人生忌是何時?」

  青裊回道:「五月初六。」

  蕭瑢嗯了聲,徑直走進寢殿。

  「不許進來。」

  蕭瑢才剛走至屏風處,裡頭便傳來一道軟綿綿的呢喃。

  蕭瑢頓住,好一會兒後道:「是我。」

  裡頭半晌無話。

  蕭瑢便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看清裡頭的情景,他的心驀地一揪。

  臨窗的軟塌上,姜瀅只占了小小的一角,整個人蜷縮在一處,翹長的睫毛上沾著水珠兒,雙頰帶著異常的紅霞。

  似是不願蕭瑢看她這副模樣,只對視一瞬她就快速別過了頭。

  蕭瑢看了眼一旁桌案上已空了的酒盞,緩緩坐在姜瀅身側後,伸手將人攬進懷中,溫聲道:「想哭就哭出來,我陪著你。」

  姜瀅僵硬片刻,才往蕭瑢懷裡鑽了鑽,一隻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另一手握成拳,像是捏著什麼東西。

  她沒哭出聲,只默默地的落著淚。

  如此卻讓人更加的心疼。

  蕭瑢抬手緩慢的輕撫她的背,無聲的安撫著,此時此刻,所有的安慰言辭都是多餘的。

  不知過了多久,蕭瑢聽見懷中的呼吸逐漸平緩,他眼中柔色更甚,怕將人吵醒,也沒準備將人抱上床榻,只小心的換了個姿勢,讓懷裡的人睡的更舒適些。

  熟睡之後,緊握的手半松,隱約露出掌心的東西,蕭瑢無意中瞥見,猶豫片刻後,才將它取出。

  那是一個玉扳指。

  男子樣式的。

  蕭瑢的眼神頓時暗了下去,這是誰的!竟讓她這般在意!

  但很快,他眉頭微微擰起。

  他怎麼感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蕭瑢將玉扳指捏在兩指間,細細端詳著。

  褐紅硬玉!

  猛地,蕭瑢眼神一緊,這是皇家的東西!

  這批玉是十五年前的西域貢品,打出來的東西都在皇家人手裡,父王的那塊玉,打的是一塊玉佩。

  而玉扳指……

  蕭瑢眼底訝異漸深。

  這是屬於九爺爺的。

  可它為何會在她手中。

  她與九爺爺有何交集?

  巨大的疑惑壓在蕭瑢心間,終於,他極費力的隱約想起了聽聞過的一樁隱秘。

  九爺爺曾向齊家求過親,但最後齊家獨女下嫁姜家。

  難道…這事竟是真的。

  有什麼東西自蕭瑢腦海一閃而過,讓他還來不及抓住,就已經消散。

  姜瀅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微弱的燭火輕輕跳動著,她輕輕仰頭,便看見了熟悉的稜角分明的下頜。

  「醒了。」蕭瑢聲音中帶著微微的沙啞,顯然,是被她吵醒的。

  姜瀅見此,心中升起濃濃的愧疚:「你一直抱著我?」

  「嗯。」蕭瑢揉了揉她的頭:「酒可醒了。」

  姜瀅面色微赧,輕輕點點頭。

  除了洞房花燭夜的交杯酒,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飲酒。

  她的酒量並不好,好在醉了也不會發酒瘋,睡一覺便好。

  蕭瑢抬手揉了揉眉心,正欲開口,卻見姜瀅直直盯著他手心的東西。

  他頓了頓,看向握在掌心的玉扳指,眼裡多了幾絲清明,片刻後,不動聲色問道:「我見夫人一直握著它,它對夫人很重要?」

  姜瀅眼神微黯,好一會兒才聲音哽咽道:「是當年,在兄長的屍身上發現的。」

  蕭瑢心中訝異更甚。

  它怎麼會出現在姜慕年的身上!

  姜瀅將蕭瑢的神情收入眼底,略帶急切的抓住他:「莫非郡王認得此物?」

  蕭瑢沒有隱瞞,點了點頭:「嗯。」

  在姜瀅錯愕而驚喜的眼神中,他緩緩道:「是皇家之物。」

  姜瀅手指驀地一緊,攥住蕭瑢的手腕:「誰的?」

  蕭瑢猶豫再三,還是如實道:「平親王。」

  姜瀅一怔,喃喃道:「平親王…」

  「平親王的東西怎麼會在兄長身上。」

  「當年外祖父壽宴,並未有皇族親臨,平親王的東西怎麼會…」

  姜瀅不可置信的低喃道:「若平親王也在,他會不會知道母親與兄長到底是如何被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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