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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才落,就看到了青裊身上的血,驚道:「這是怎麼了!你受傷了!」
青裊忙安撫道:「我沒事,這不是我的血。」
在合語驚懼的神色中,青裊將方才的事簡單說了遍。
合語這才鬆了口氣:「嚇死我了,還道是你受這麼重的傷,琅二如何了,沒大礙吧?」
青裊道:「有衛大人在,無礙的。」
「嗯,那就好,你先回去換身衣裳吧,只可惜了這件裙子,你才第一次穿呢。」合語道。
「無妨。」青裊輕笑道:「那我回去換身衣裳,大氅也弄髒了,我再重新帶一件過來。」
合語點頭:「好。」
青裊換完衣裳,帶著大氅到了浴房,又等了半柱香,裡頭才叫了起。
幾人有序進去,伺候兩位主子起身。
姜瀅的臉上一片紅光,羞的不敢抬頭,可想而知方才這裡頭是怎樣的春光。
蕭瑢知她臉皮薄,快速穿好了衣裳,便用大氅將她裹住:「外頭冷,我抱夫人回寢殿。」
姜瀅渾身酸軟的厲害,且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一頭埋進蕭瑢的懷裡將自己藏起來。
但在這之前,她看了眼青裊。
青裊怕耽擱沒來得及沐浴,只換了衣裳,雖然已經沒有了血腥,但對於嗅覺靈敏的習武之人來說,還是能聞的出來的。
她細細打量過,知道青裊沒受傷,這才順從的窩在蕭瑢懷裡,回了寢殿。
姜瀅能聞到,蕭瑢自然也能。
進了寢殿,蕭瑢將她裹入軟被中,自己卻沒急著就寢。
果然,沒過多久,衛烆便過來了。
隔著屏風,姜瀅能清晰的聽見他們的談話。
「琅一琅二都受了重傷,宸王府那邊才送了消息,琅一無性命之憂,但眼下也昏迷不醒。」衛烆一一稟報導:「琅二急著回稟消息,撐著來了府中,遇見了青裊姑娘,昏迷前留下一句話。」
「東西走了西馬關,往北邊去了。」
蕭瑢眼中精光閃過。
西馬關,北邊!
此去不是前往敵國西錂,就是往…
泓王的封地!
太后親子,泓王!
姜瀅也想到了這點。
她軟被中的手緊握成拳。
當年外族家被誣陷通敵的敵國,就是西錂!
作者有話說:
來啦。比心心。
女兒的馬甲不會捂太久噠,安排中了哈。
第76章
姜瀅嫁進宸王府後, 對皇族中人也更了解幾分,在沒有新的證據出現時, 她不止一次的思忖過, 最有可能陷害齊家的人是誰。
想要從這樁可以說毫無線索的案子中窺出端倪,只能依靠推斷。
齊家乃開國功臣,世代將門, 有著極其深厚的底蘊,謀劃這件事的人必然不會是小門小戶。
而她最先懷疑的是陛下。
一國之君, 想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歷朝歷代, 將門功高蓋主引天子動殺心並不是稀奇事。
但她很快就否決了。
齊家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向陛下表明了衷心, 退出京城,拒絕皇子的求親,將唯一的姑娘嫁入寒門, 甚至交出了一半的兵權, 陛下沒有道理再趕盡殺絕。
畢竟大盛能力出眾的武將著實不多, 齊家出事, 幾處邊關皆要換人, 這對大盛沒有半點益處。
有人能守住國門,陛下才可安心坐在龍椅上,且那時候陛下雖好色成性,但在國事上不算太糊塗,不可能會親手摺了大盛的守護神。
而齊家出事獲益最大之人。
其一,勇昌侯府。
勇昌侯府雖然比不得齊家聲望大,不論是兵力還是武將遠遠不如齊家兒郎, 但齊家出事後, 勇昌侯府作為為數不多的武將, 可以說是『一門獨大』, 如今提起武將,世人只會說勇昌侯,再不會提及齊家兒郎。
但姜瀅暗中查探過勇昌候府,又覺得不大可能。
勇昌侯為人耿直,素來磊落,且勇昌候府很早已經得了齊家交出來的一半兵權,隱有崛起之勢,且齊家退出了京城,只守邊關,與他沒有什麼實際上的利益糾葛,他犯不上這麼做。
而經過此次西北一事,她心中對勇昌侯的懷疑已所剩不多。
其二,便是碌王。
她最先懷疑的不是祿王,是因為在當時看來,這件事對祿王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齊家出事那會兒,朝廷正在商議祿王的封地,久久爭議下一直沒有定論,直到齊家出事,聖旨才下,封其為祿王前往西北。
西北乃苦寒之地,不是什麼好去處,若齊家不出事,祿王便不會得此封地。
這在誰看來,齊家出事對於祿王都不是個什麼好事。
但是...
時至今日,她才明白她忽略了一件事。
若是祿王一開始就並非想要封地離京,而是想尋一處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收兵買馬,試圖謀反,那麼這一切就說的通了。
西北,的確是個養兵的好地方。
但唯有一點,祿王是最早被放棄的皇子,按理說朝廷中應當不會有人將寶押在他的身上,可若他在朝中無人,他怎麼敢貪下那麼多的軍餉糧草,且還有人替他出手打點那幾個押送糧草的官員。
過西馬關,往北…
不是西錂,就是泓王封地!
如果想謀反的不是祿王,而是...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