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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沒下毒,緣何自盡?」

  蕭瑢淡淡道。

  衛烆:「...可是若下了毒,又下在何處?」

  府中所有主子都無礙,總不能費是這麼大的周章毒害哪個下人吧?

  可人已經沒了,他們無法論證。

  蕭瑢大抵也想到了這處,抬眸瞧著他:「你可有診脈?」

  衛烆一愣,隨後就反應了過來。

  他是郡王的貼身侍衛,也是郡王身邊最得力之人,若是害了他,相當於斷掉郡王一條臂膀。

  「屬下現在沒有感到異常。」衛烆頓了頓後,正色道:「屬下這就去看大夫。」

  「嗯,其他人也都瞧瞧。」蕭瑢道。

  「是。」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姜瀅:「.....」

  毒確實已經下了,是下給蕭瑢的,但只有她中了毒,且已經解了...現下就是將全府的人檢查一遍,也不會得出答案。

  但這些話她無法說,甚至為了撇清嫌疑,驚慌不已的讓青裊也去看看大夫。

  於是這日,臨近的醫館一時間多了許多人。

  全是在宸王府當差的。

  上到侍衛首領衛烆,下到丫鬟廚子,一個不漏,最後連門房都忍不住跑出去看了大夫,問題倒是診出來了一些,只是沒一人是中毒的。

  這麼大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京中各大家。

  一打聽之下才知道宸王府今兒抓了一個別家的內應,此人在被抓之前稱已經得手。

  可這話沒頭沒尾,宸王府各個主子又都好好的,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給誰投了毒。

  未知的恐懼,永遠都是駭人的。

  於是這日,太醫院忙的腳不沾地。

  先是永凝公主府請去給小郡王,小郡主診脈,後是陸府請去給陸小公子看診,還要兼顧著興王府的二郡王,且不止為何各王府,公主府也跟著紛紛宣了太醫,其他各大家亦聞風而起,太醫忙不過來,便各自在外頭請大夫。

  就這樣,太醫院,與京中各醫館迎來了年後最繁忙的一日。

  就連大理寺那尊煞神在路過太醫院時,都忍不住踏進去讓太醫把了脈。

  宸王府

  聽聞蕭瑢『醒來』後,踏著月色先後前來探望的蘇蘭照,蘇蘭毓,陸知景,還有為了查蕭瑢遇刺案登門的張爻順,齊聚在花園八角亭中,沉默無語。

  「不是,我們請太醫診脈是因為那日我們來了宸王府,怕到頭來是自己不慎中了毒,他們跟著湊什麼熱鬧?」最後,陸知景先打破了沉寂,格外不解道。

  蘇蘭毓靠在離姜瀅最近的亭柱上,幽幽道:「我方才來的路上,沿路所有醫館外頭都排了很長的隊。」

  眾人:「....」

  他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跟風看大夫的!

  蘇蘭照想了想:「大約,因為懼怕?」

  試想,宸王府都能混進歹人,還成功的下了毒,其他王府公主府怎能不怕。

  而在這場風波中,唯一真的中了毒的姜瀅全程未發一言。

  又是好長時間的寂靜,蕭瑢突然看向張爻順:「張大人如何看?」

  張爻順被點名,微微直了直身子,回道:「許是感知到要變天了,趁此機會肅清內宅。」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蕭瑢與姜瀅倒是面不改色。

  顯然,他們也想到了這點。

  張爻順便繼續道:「若臣猜的不錯,很快,各家就要傳出府中有人中毒的消息,順便清理出一些礙眼的人。」

  陸知景最先回神,他驚訝的啊了聲:「原來是這樣啊!」

  「嘖嘖,這些人的心思轉的可真是快!」

  蘇蘭照深深看了眼張爻順,突然道:「久聞張大人名諱,不知張大人可否告知字?」

  張爻順此人突然在京中占了一席之地,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何時躥起來的,查其背景,只知是寒門舉子,進了大理寺,過往簡單的有些失真。

  而此人另一處神秘在於,沒人知道他的字,至少從未有人喚過他的字。

  蘇蘭照慣來是我行我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以往不管這人如何複雜都與他無關,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他成了蕭瑢的人,那自然就與他有關係。

  話題轉的飛快,讓所有人猝不及防,包括張爻順。

  他面上有一瞬的僵硬,很快便又恢復如常。

  蕭傾淡淡瞥了眼後,挪回目光。

  她對此不感興趣。

  但不過一個字罷了,張爻順卻遲遲未出聲,蕭傾便又微微側目。

  八角亭內,就這樣突然陷入一種格外詭異的氣氛。

  偏蘇蘭照好似無所覺,直直盯著張爻順。

  最終,在一片靜若無聲中,張爻順輕輕吐出兩個字:「懷月。」

  眾人再次靜默下來。

  無他,這兩個字與煞神是半點不沾邊。

  「父親取這個字時,是希望我成為握瑜懷瑾的端方君子,如月亮那般出塵,乾淨。」張爻順面色難辨,徐徐道。

  但他才過及冠禮,父親就走了。

  死在一場冤案中。

  從他不擇手段將仇敵下獄,親手拿起刀報了仇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要違背父親的意願了。

  那晚的月亮很圓,沾在他身上的血很紅,半點也不乾淨。

  也是從那天起,他再未對人說過他張爻順的字,叫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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