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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過半,她聽見外頭突如其來的嘈雜,緊接著她便聽見有人在喊興王府走水了。
青裊微微一怔,掀開車簾一角望去。
不遠不近的火光在天黑後格外的刺眼,青裊只看了幾息便放下車簾,坐直身子。
她強壓住心頭的躁動,看向姜瀅。
姑娘第一次出去時她多嘴問了句,姑娘說是去給郡王報仇。
第二次出去時她沒問。
但…現在好像有答案了。
興王府那把火,是姑娘放的吧。
所以刺殺郡王的主使者,是興王府!
她知道姑娘功夫了得,可那畢竟是王府,姑娘應當沒有被發現吧。
馬車突然停下,青裊渾身一緊,雙手緊緊攥起,放穩聲音問:「怎麼了?」
車夫回道:「郡王來了。」
青裊聞言不由鬆了口氣。
許是做賊心虛,她怕是興王府找上了門。
但隨後青裊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郡王來了!
郡王此時過來多半是見姑娘遲遲未歸,特意出來接姑娘的,可姑娘現在……
青裊也顧不上什麼了,趕緊輕聲喚道:「姑娘,郡王過來了。」
姜瀅羽睫微顫,緩緩睜開眼。
青裊見她面色無異,才起身下了馬車,蕭瑢也恰好到了馬車跟前,她忙屈膝行禮:「見過郡王。」
姜瀅剛攏著披風靠在軟塌上,車簾便被掀開。
蕭瑢鑽了進來。
姜瀅眼睛一亮:「郡王。」
待蕭瑢坐在她身側,她才揚著笑臉,聲音軟軟的:「郡王怎麼在此。」
蕭瑢一路走的急,連馬車也未來得及套,所幸沒有多遠就碰上了姜瀅的馬車。
見到人,他的心仿若落到了實處,溫聲道:「我自然是來接夫人的。」
姜瀅聞言面露心虛,而後伸手拉住他的手:「是我回來晚了,讓夫君擔心了。」
那聲軟乎乎的夫君,撫平了蕭瑢心中所有的不寧,他反握住姜瀅的手,看著她道:「你難得回去一趟,待晚些無妨,但若下次天黑了,便等我來接。」
他這一路疾步走來,越想心中越不安。
她嫁給了他,便也等於分擔了他的危險,那些人容不下他,可又奈何不了他,難保不會對她動手。
青裊不會功夫,她若遇險根本沒有招架之力,他光是想著,都要冒冷汗。
姜瀅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她莞爾一笑後,主動靠在了他的懷裡:「嗯,以後我肯定等夫君來接我。」
蕭瑢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在她髮絲上輕輕一吻:「好,不論多遠,都要等我。」
哪怕穿過千山,踏過江河,他也會將她接回身邊,護在羽翼之下,不讓她置於任何險境。
姜瀅閉上眼輕輕點點頭:「好。」
她的眉眼中透著濃的化不開的幸福。
陸知景親眼瞧見蕭瑢上了姜瀅的馬車後,幽幽一嘆,轉身回府。
唉。
重色輕友!遇人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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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瑢與姜瀅才踏進宸王府,衛烆便迎了上來,神情有些古怪。
姜瀅正要告退迴避,就被蕭瑢拉住,一同往昭和殿走去:「無妨,說吧。」
衛烆頷首應下,將剛得到的消息如實道來:「紅蓮樓今日被人剿了。」
蕭瑢腳步一頓:「嗯?」
姜瀅微微垂眸。
「據屬下得到的消息,今日晌午有四個人闖入紅蓮樓,一路殺上山,紅蓮樓折了好幾百人。」衛烆越說神色越複雜:「他們砸了紅蓮樓的機密處後,全身而退。」
今日發生的事實在是有些巧。
興王府無端起火,二郡王被砸傷腿,刺殺郡王的紅蓮樓被人端了,連他都要以為是他們自己人幹的!
他與陸公子一樣,也懷疑昨日刺殺郡王的是興王府,與他,他們郡王出事,嫡幼子尚年幼,儲君位就極有可能落在興王頭上。
蕭瑢對對此也有些疑惑。
「全身而退?」
昨日來刺殺他的紅蓮殺手武功都不弱,很有些難纏。
且按理說,像這樣的門派定有高手鎮守,可就憑四個人卻能橫掃紅蓮樓,最後全身而退,這幾個人可不簡單。
「是啊,鎮守紅蓮樓的五個高手,折了三個,另兩個重傷,後來樓中長老得到消息趕回去,卻都沒能追上。」衛烆面色凝重道。
若只是江湖恩怨去尋仇的倒也罷了,若不是江湖人,那就有些可怖了。
京中要是有這樣的高手,對誰都是威脅。
蕭瑢面上也划過一絲訝異。
不僅折了幾百殺手,連鎮樓的高手都沒了三個,甚至連長老都沒能將人留下。
這幾人若為敵,難以招架。
「去查一查,是否只是江湖恩怨。」若卷進朝堂,就不得不防。
衛烆拱手應下:「是。」
姜瀅:「……」
她只是替他出氣而已,沒有其他目的。
姜瀅從始自終面上都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驚懼,但心裡卻波瀾不驚。
最多也就能查到逢幽閣。
與她無關!
喔,還是有關的。
她還得多付水秧令主一千兩銀子,玉蠶衣的折損!
加起來,一共八千三百兩!
閣主給她的小匣子空了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