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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心高氣傲的曲閣主如何意平!
還有,姜慕年眼下是失憶了沒想起來,若有朝一日記起來了,說不定就會遷怒他沒有照顧好他的妹妹!
即便被他當作妹妹養的姜瀅對此全然不知情,也不妨礙他生氣。
而蕭瑢是因曲拂方初時對姜瀅的言語冒犯而心生怒氣。
另一小半原因...勉強歸為棋逢對手的興奮吧。
在蕭瑢與曲拂方一個肩上挨了一掌,一個腿上被踢了一腳後,姜瀅實在忍不住了,她提著裙擺面露擔憂的鑽進梅林:「郡王。」
姜瀅突然的闖入,讓二人幾乎同時收了手。
曲拂方擦了擦嘴角的血絲,陰冷的眼裡帶了些意猶未盡。
蕭瑢捂著肩膀,看向姜瀅。
姜瀅飛快的跑過來,抱著他的手臂淚光瀲灩:「郡王,我看不清你...我害怕,害怕你...」
蕭瑢方才的暗沉一掃而空,他抬手覆在姜瀅的手背上,柔聲安撫:「我沒事。」
姜瀅長睫上還掛著淚珠兒,要落不落的,讓蕭瑢的心軟成了一片。
「喂,當我不存在嗎?」
曲拂方沒好氣的喊了聲。
蕭瑢姜瀅同時望過去。
只見曲拂方臉色難看的走到一旁,撿起方才因打鬥掉落的一卷畫像:「下次打架我也要帶個姑娘!」
畫像被摔得略微散開,曲拂方一邊看向蕭瑢一邊壯似隨意的重新卷畫像。
「上次在鶴山遇見你,還在想蘇州府怎有這般人物,原來你竟是京城人士。」
蕭瑢聞聲將目光從半開的畫像上挪開,迎上曲拂方的視線:「你不是京城人。」
而姜瀅從始至終都盯著畫像。
在蕭瑢挪開視線的那一瞬,畫像上的臉露了出來,緊接著她又看到了一個字。
『柳』
姜瀅頓時瞭然。
柳玉梧!
閣主是來給她送畫像的。
而畫像上那張臉,她似曾在哪裡見過。
也是,宸王府守衛森嚴,逢幽閣的人不敢亂闖,今兒她雖出府,可蕭瑢一直在身邊,暗中接頭幾乎不可能,便是水秧來也不能全須全尾的離開,只有閣主親自跑一趟。
姜瀅心中沒來由的生出幾分心虛。
原來這一架因她而起。
「我當然不是啊,我是來京城遊玩的,沒想到竟會在這兒遇見故人。」曲拂方將畫像收好,放入寬大的袖中,輕笑道:「鄙人姓方,名年。」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姜瀅眼神一凜,年?
閣主不露真名她並不意外,可為何偏偏選了這個字。
他雖不識得兄長,卻是知道她兄長的名字的。
蕭瑢盯著曲拂方半晌,淡聲道:「魏容。」
姜瀅:「.....」
雖然也是假名字,但和真名沒什麼區別...
魏乃元德皇后的姓,明郡王單字瑢,臣民取名會避開這個字,他這不等於告訴閣主他是誰麼。
不過轉念一想,這處梅院只要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主子是誰,就算隱瞞也沒必要。
姜瀅默默地的看了眼曲拂方。
所以郡王沒有直說,只是覺得閣主報了假名字,你來我往罷了。
曲拂方自然領悟了這層意思,但他只面不改色的挑了挑眉,拱手道:「魏兄,有緣再會。」
他說罷便飛身離去,梅林中落下一道話音:「下次記得帶兵刃。」
姜瀅看了眼蕭瑢的傷處,眼神微暗。
還要打嗎,她得找機會去見見閣主。
作者有話說:
來啦,比心心。
曲拂方:操,打個架都要吃狗糧!
第62章
蕭延澤自十三歲那年病癒後, 身子便很羸弱,一到冬日便極少出院子, 三餐也都是在自己的院裡用, 左右只有他一個主子,也懶得去飯廳,就擺在了寢房外間。
白宿提著食盒進來後, 快速關上門:「主子,用午膳了。」
蕭延澤放下書, 去洗手架上淨手。
曲拂方便是在這時翻窗進來的。
主僕二人同時僵住動作看向他。
曲閣主頭髮衣裳都略微散亂, 唇角還帶著點未擦乾淨的血跡, 一看便知是才在外頭打了架,但他神情兇狠,腳下生風, 囂張的霸著蕭延澤的主位後, 還不忘狠狠的瞪著對方。
蕭延澤:「......」
白宿:「......」
白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公子, 自前兩日這位來尋了公子後, 他便未曾與公子分開過, 他很確定在這期間公子沒有對他做過什麼,所以,他這股上門來討說法的氣勢是因何而起?
蕭延澤對此也很不解。
他沉默了幾息後,頂著那道不容忽視的怒目慢慢地取帕子擦手,然後面色淡然的在曲拂方旁邊落座。
曲拂方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
白宿放輕了擺飯的動作:「....」
這個人怎麼這麼凶,還凶的這般理直氣壯,難不成先前真與公子有過一段?
蕭延澤也放輕了聲音, 問:「你打架了?」
曲拂方重重哼了聲!
他原也沒想來這裡, 只是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氣!
他是為了誰不平, 為了誰撐腰, 那小白眼狼倒好,急吼吼的衝過來,生怕她夫君受了傷。
不就挨了他一掌麼,瞧把她心疼的!
他也挨了打,怎麼不見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