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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親王手中一顫, 筆尖落下一滴墨毀了整幅畫, 他不可置信的偏過頭:「你說什麼。」
侍衛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實在有些離譜, 但他只能如實稟報:「卑職還看到...他與五公子舉止很親密...」
「如何個親密法?」
平親王儘量放平聲音道。
侍衛低著頭,幾番掙扎後快速道:「卑職看見他將五公子摁倒在床。」
平親王一時如被雷劈,許久都沒有回神。
「王爺?」侍衛擔憂喊了聲。
平親王醒神, 撫了撫額頭:「查, 給本王查到底是誰在唬弄他!」
侍衛聞言鄭重道:「是!」
所以王爺的意思是五公子並不好男風, 如今只是有人趁著五公子失憶有意欺騙。
侍衛走後, 平親王也沒了作畫的興致。
他並不在意他是否好男風, 只求他平安的過完這一生,怕就怕有人知道了他的身份,起了什麼歹心。
可偏偏這點他無從查證,他十三歲前結交過何人,與誰相識他都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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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瀅醒來時,蕭瑢已經起身。
她透過紗帳看著外頭正在束腰封的蕭瑢,昨夜的一幕幕便飛快的在腦海一一划過, 她抿了抿唇, 雙頰微微泛紅。
這人喝的半醉間與平日判若兩人, 雖她能感覺到他昨夜已有些克制, 可還是將她折騰的夠嗆。
她醒轉側頭的動作惹得蕭瑢回頭看來。
視線相對,有了夫妻之實後,二人之間無形中添了些與以往不一樣的東西,輕易就叫姜瀅臉紅心跳,她慌忙扯過被子將自己埋起來。
蕭瑢見此,不由輕輕一笑,抬腳走向床榻。
他伸手掀開紗帳,俯下身拉了拉被子。
軟被被姜瀅攥的緊緊的,他只能看見半張微紅的臉。
姜瀅不敢看他,刻意躲避視線,羽睫顫的飛快,眼神也飄忽不定。
新婦的嬌羞模樣再次惹來蕭瑢愉悅一笑。
他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要去給父王母妃敬茶,還不起來?」
姜瀅聞言詫異的看向他。
新婚第一日給王爺王妃敬茶,這是正妃的規矩,哪裡輪得到她。
「皇祖父免了我半月朝政。」
姜瀅一時沒明白:「嗯?」
「近日的天還是冷得很,被窩裡想來更為舒適,若是夫人不願起來,那我便陪夫人...」
蕭瑢邊說邊欲解腰封。
姜瀅當即瞪大眼,飛快的坐起身。
饒是她底子還算不錯,也經不起他這麼折騰!
蕭瑢勾了勾唇,俯身在她額頭印上一吻:「收拾妥當便過去吧,父王母妃還等著呢。」
姜瀅自然不敢讓宸王宸王妃久等,忙喚了青裊進來伺候梳洗。
這一打岔也叫她忘了詢問蕭瑢,她今日去敬茶算是逾矩,會不會惹來什麼麻煩。
直到二人相攜出了院子,走在遊廊上時,姜瀅才不安的扯了扯蕭瑢的袖子:「郡王,這樣會不會不好...」
方才梳妝換衣時,她的衣裳是丫鬟直接端過來的,上頭還壓著腰封,她瞧不清楚,加上明郡王一直在旁邊盯著她,她根本沒心思細瞧自己的裝扮。
而蕭瑢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早早將銀鏡挪開,直到她的頭面已經戴好,他才將鏡子挪回來,她瞧見的那一刻心中極為震驚,雖然並不知曉郡王側妃的著裝具體是什麼規制,但很顯然,她現在這身明顯是逾矩了。
不說正紅與藍相見的顏色,光是頭面也遠不是側妃能戴的。
可還不等她說要換下來,他就拉著她往外走,說是王爺王妃等急了。
而現在...他慢悠悠的牽著她走在遊廊上,哪裡有半點著急的樣子。
她自然也明白他這是故意的。
他如此在意這些細節,她心中自是高興的,可也怕會牽連了他。
蕭瑢捏了捏她的手,輕緩道:「無妨,府中都是自己人。」
姜瀅眉眼微垂,半晌後輕聲道:「可是若傳了出去,將來正妃進門,定會不虞。」
說完這話,她心裡便覺堵得慌。
是啊,他早晚會迎娶正妃的。
可一想到將來他要與旁的女子名正言順的並肩而立,她的心便如針扎。
蕭瑢聞言原本有些不虞,側頭看去時恰好瞥見姜瀅眼底一閃而逝的黯淡,他微微一怔後,收回視線,溫聲道:「無妨,她不會介意。」
屬於他正妃的所有的東西,早晚都是她的,不過提前享用了,有何不可。
他未明說只是覺得還不是時候,待將來他將聖旨求來時,再告訴她也不遲。
姜瀅自然不會知道蕭瑢從頭到尾都沒打算過再娶旁人,聽得這話只以為他的意思是,將來的明郡王妃定是位寬厚大度的女子,遂低低的嗯了聲。
如今是她占了他正妃的該有的禮遇,她好像沒有資格難受。
蕭瑢早早派人通報了,是以他們到時,宸王與宸王妃也才落座不久。
但姜瀅對這一切尚未可知,當真以為叫宸王宸王妃久等了,態度愈發的恭敬。
宸王與宸王妃瞧著面前一對碧人,心裡已是樂開了花。
雖然以前宸王妃特別著急蕭瑢的婚事,但她相看了不少姑娘,打心底里覺得好似都差點什麼,倒不是她眼界高,瞧不上人家姑娘,只是她兒子這張臉實在過於惹眼,她見過的姑娘裡頭,不論是誰往他兒子跟前一站,容貌氣質都要被壓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