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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嫡皇長孫他什麼好物沒見過,那些名貴物件他瞧不上眼不說,姜家也送不起。

  她想來想去後連夜親手做了一個香囊,她也沒指望他會佩戴,只是自己做來的畢竟勝在一份心意,或許能討他幾分歡心。

  蕭瑢盯著香囊瞧了許久。

  沉穩的藏藍色,方形白鶴圖,底下還墜著一個圓玉和同色穗子,倒是適合他。

  姜瀅見他久久無話,心中難免忐忑。

  女子贈男子香囊代表什麼不言而喻,但拿來做謝禮好像就有些...

  「替我戴上。」

  姜瀅一愣,微微仰頭:「啊?」

  她櫻唇微張,眼神訝異,素來乖巧的小臉上添了另外的神情,瞧著,很有些可愛。

  蕭瑢輕笑,微微歪頭:「嗯?」

  他眼底趣味太過明顯,姜瀅慌忙垂眸:「是。」

  她有些不明白他為何竟要戴上?

  雖然那塊圓玉值些錢,但對他的身份而言,就顯得很不夠看了。

  不過,他願意佩戴還是讓她心底有了浮動。

  就算只是做面子功夫,出了這裡便取下,她也覺得開心。

  至少,他願意哄她不是?

  姜瀅的身高在女子當中不算矮,卻也只到蕭瑢的肩膀,如此她只需微微屈膝,便能給他系上香囊。

  系香囊時,她瞥了眼他腰間原本的玉佩,動作微微頓了頓。

  她這香囊單獨瞧還好,可被旁邊的玉佩一襯就要遜色許多。

  然就在這時,蕭瑢卻伸手將原本的玉佩取下。

  姜瀅感覺心中所想被他窺見,臉上又是一熱。

  蕭瑢低頭瞧著在他腰封上動作的白嫩手指,眼神漸漸暗了下來。

  好半晌後,姜瀅系好香囊抬頭,蕭瑢眼底的暗沉都還沒散去。

  她不由一怔,不知為何,他這樣的眼神讓她感到雙腿有些發軟,還不待她開口,便聽他嗓音低沉道:「它是謝哪一樁事?」

  姜瀅一時沒反應過來,只呆愣愣瞧著他。

  「宅子,還是調任?」

  姜瀅聞言心中一驚,神情有了幾分慌亂:「郡王?」

  調任的傳言是他做的?

  而原因她竟不敢去深想。

  「權且當它是謝宅子吧,所以本郡王替你父親遮掩調任一事,你該如何謝?」

  蕭瑢靠近,緩緩道。

  姜瀅心中大駭,不用她深想他便挑明了。

  他知道父親是託了齊家舊交進的京!

  大抵是心中驚懼太甚,她身子不由一晃,下一刻她的腰間便多了一隻手掌,他微微使力,她整個人便貼在了他的胸膛。

  「不必慌,只要你的謝禮讓我滿意,這件事,不會再有任何人知曉。」

  蕭瑢低頭,聲音仿佛帶著無盡的蠱惑。

  姜瀅也強行冷靜了下來。

  他既然已經幫姜家遮掩過去,便說明沒有惡意。

  至少暫時沒有。

  他這麼做僅僅是因為她麼?他想要的謝禮又是什麼,姜家給不給得起?

  許多念頭在姜瀅腦海中閃過,但當姜瀅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時,她卻好像明白了他所指的謝禮是什麼。

  姜瀅羽睫微顫,目光緩緩落在那片近在咫尺的薄唇上。

  然後,她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上去。

  碰觸到的那一刻,姜瀅的心砰砰直跳。

  他的唇有些冰涼,她卻感覺自己被燙的有些恍惚。

  片刻後,姜瀅緩緩離開,望著蕭瑢聲音輕顫:「可以嗎?」

  蕭瑢眉頭輕輕皺了皺。

  可以是可以,但他也恍然清醒。

  他向來淡薄情愛一事,卻在她這裡三番兩次破例,而今甚至不惜挾恩威脅她。

  可在見面之前,他從來沒想過這樣做。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那短暫的滋味,是極好的,枉他一向守禮自矜,卻沒成想會在這寺廟中壞了禮法。

  蕭瑢想到此,莫名笑了笑,而後點頭:「嗯。」

  姜瀅一顆心這才稍微落了下來。

  蕭瑢也隨後鬆開她。

  姜瀅還沒來得及退後一步,便見蕭瑢彎腰將他手中的玉佩往她腰間系,遂驚道:「郡王?」

  那可是他佩戴過的玉佩!

  「最好,一直戴著。」

  蕭瑢仿若不知姜瀅的驚訝,溫淡道。

  這是他隨身佩戴多年的玉佩,便當作方才欺她的賠禮。

  姜瀅動了動唇,終是沒敢拒絕。

  「你父親為何要來京城?」蕭瑢突然道。

  姜瀅眼神一閃,語氣溫軟道:「京官不是更好嗎。」

  言下之意是,做官的誰不想往上爬。

  蕭瑢抬眸瞥了她一眼,卻見她眼底一片懵懂。

  他暗自一笑,也是,這種事她一深閨小姐又如何會知曉。

  蕭瑢沒在此時上糾纏,系好玉佩後道:「對了,有件事想問你。」

  「郡王請問。」

  蕭瑢點了點自己腰間的白鶴圖香囊,道:「我聽說,你在鶴山養病多年?」

  姜瀅聞言心神驀地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恭敬回道:「是。」

  「那你可曾見過一個人。」

  姜瀅一怔,她對外是在鶴山養病,可其實卻在四方潭,只短暫在鶴山住過,鶴山中除了神醫和藥童,她誰也沒見過。

  「不知,郡王所說何人?」姜瀅試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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