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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祺雖然害怕,但是不想拖慢大家的進度。程樂鑫被拉走做單線,喻如solo沉浸體驗, 她和封淮捆綁,總不能真的什麼都不做。

  有陽光照進來,帘子又是透薄質感,有npc出現她能第一時間警覺, 所以發現東西才敢走過去。

  查看信息的時候最容易被npc嚇唬,封淮默默站在她身後, 擋住她後背。

  帘子上用血寫了三個數字,「307, 應該是重要的病房信息。」

  萬祺放下帘子, 「這裡還有要看的嗎?」

  「沒有了。」封淮回應, 蹙起的眉心卻沒放鬆。

  他有預感,不應該僅僅是一柜子血這麼簡單。

  兩人打算離開,走出遮擋範圍,原本乾淨的地面多了一串腳印,一直延伸到牆邊的鐵皮柜子。

  裡面有人。

  萬祺和封淮對視一眼,她自動躲到後面,小聲道:「要不當做沒看見?」

  封淮慢慢往衣櫃走,「那他會從背後跳出來。」

  萬祺使勁扯住他的衣擺,衣領後墜,露出後頸淺淡的指甲印,但她此時根本不在乎,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有種被盯住的錯覺。

  「封淮,封淮,」她叫他,「你看看我後面是不是有東西啊。」

  封淮連忙回頭,窗口被藤蔓擋了大半,萬祺直覺很強,此時藤蔓上倒吊著一個人頭,舌頭伸得老長。

  他不著痕跡把她撈進懷裡,「還是這樣安全一點。」

  可是這樣,萬祺就走在前面了。

  鐵皮柜子越來越近,她止不住往後使勁,「我我我害怕啊。」

  封淮輕笑一聲,「別怕。」

  他從兜里掏出筆,是剛剛從導診護士那翻出來的那支,很隨意地卡進把手。

  npc透過縫隙看見他們,就要推門而出,砰砰幾下櫃門紋絲不動。

  萬祺嚇得徹底仰倒在封淮懷裡,「他應該出不來了吧。」

  封淮敲敲櫃門,禮貌道:「抱歉,我太太害怕,麻煩你獨處一會。」

  等他們離開這裡,自然會有人放他出來。

  離開後,萬祺心有餘悸,一個勁想要往後看,卻被身後的人擋得嚴實。

  「你還有筆嗎?」

  封淮無奈地看她一眼,「這種手法用一次就夠了。」

  檢查室緊挨著科室,兩人抬頭看科室名稱,牌子被血塗滿,隱約能看見一個「內」字。

  萬祺猜測:「內科?但是也太簡陋了。」

  封淮捂住她的眼睛,推開門簡單看了看構造,確定沒什麼問題才放開手。

  科室有些落後,但是出乎意料得乾淨,桌面上擺放著大頭電腦和幾張病歷單。

  「電腦打不開。」

  封淮彎腰檢查主機,身形一滯,和他面對面的,是一筐血淋淋的眼珠子,有的還會轉。

  他起身,無語地看著電腦,想也知道,這麼破舊的電腦怎麼可能打得開。

  但是在放主機的位置放眼珠子,這個操作既噁心又無語。

  萬祺沒發現他的不對勁,把病歷遞到他面前,「這不是內科,是內臟科,沒聽說過。」

  「而且你看這些病人的症狀,心臟破碎,大腸分段,腎臟燒焦,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封淮有種不好的猜測,而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沒有問題。

  科室旁邊是標本室,各種內臟標本陳列在架子上,有幾個標籤和病曆本完美對應上。

  萬祺這次不光捂眼睛,還得捂著嘴,「這是黑醫院吧,太噁心了。」

  標本室很暗,只有架子上的小燈提供光源。

  忽然,走廊傳來一串急促又混亂的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

  萬祺頓時慌了神,封淮把她推進實驗台下方的空間,隨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他們剛躲好,腳步聲就停在了門外。

  那人跑得氣喘吁吁,「這是哪,算了,就躲這吧。」

  萬祺瞪大眼睛,握著封淮的手微微顫抖。

  沒法出聲,封淮只能摟著她給予支撐。

  來人越走越慢,最後停在實驗台,正好在他們眼前。

  借著微弱的燈光,他們看清他穿的病號服,藍白條褲子被血染紅,血液順著褲管源源不斷淌下來,在腳下形成一個血泊。

  那人膝蓋彎了彎,有蹲下來的跡象。

  萬祺往後縮,恨不得當場變小鑽進封淮衣服里。

  「我還是躲箱子裡吧,那群人應該找不到我。」

  身影離開,萬祺癱軟在封淮懷中,背後汗濕一片。

  封淮心疼地抱著她,多次摩挲兜里的哨子,但看見她苦苦忍耐,又不忍心讓她的努力付諸東流。

  門外腳步聲來來回回,漫長的等待後,終於走進來。

  他們推著車,路過實驗台走向牆角。

  「別藏了,我知道你在這,沒想到麻藥對你沒用,那你只好多遭點罪了。」

  接著便是令人頭皮發麻的電流聲和短促的慘叫。

  他們把他搬上車,推著往外走,再次路過實驗台。

  銀白色的車泛著陰冷氣息,病人像垃圾一樣塞在車裡,斷臂耷拉在車外,然後是開了口的脖子,直到露出腦袋。

  病人一隻眼珠墜在耳邊,嘴巴豁開巨大的口子,像是在對他們笑。

  聲音漸漸遠去,封淮先離開實驗台,俯身扶萬祺出來。

  萬祺剛剛不小心瞄到病人的腦袋,腿軟得厲害,出來時一個趔趄向前搶去,好在被封淮接住才沒跌進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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