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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行真和衛南飛早自己打了水,正在旁邊洗臉,一邊笑嘻嘻學齊浩臨的話道:「我大了,自己洗。」
蘭嬤嬤笑起來道:「是喲,眨眼間,你們都大了呢。」
她說著,心下極是感嘆,若不是進了冷宮,佛奴這會身邊定然圍滿了服侍的人,何須自己動一根手指頭?
簡行真和衛南飛出身高門,若不是進了冷宮,這會也是千嬌萬寵小少爺,哪會自己打水洗臉?
冷宮啊,真是一個不凡的地方。
三個孩子,刻苦學文習武,早慧早智,年紀小小,言談舉止見識已遠超一般孩子了。
齊浩臨見蘭嬤嬤神情柔軟,趁機道:「蘭嬤嬤,我大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實話,跟我說說宮內一些事,讓我心中有個底。」
蘭嬤嬤笑問道:「佛奴想知道什麼事呀?」
齊浩臨決定逐樣逐樣問。
「皇上今年多少歲呀?」
蘭嬤嬤帶笑道:「皇上呀,今年是二十八歲。」
齊浩臨「哦」了一聲道:「這樣說,皇上跟齊侍衛一樣的年紀。」
他頓一下,又問道:「皇上有多少個兒子?」
蘭嬤嬤想也不想,答道:「十個。」
齊浩臨便扳小指頭算了起來,心道:兩年前,皇上是二十六歲,那時候就有十個兒子了,可知宮中嬪妃眾多,一年能產一兩個兒子……
不對,以皇上產兒子的頻率,這過去兩年了,至少也會再產出一個兩個,為何還是十個兒子呢?
難道這兩年,光產公主了?
他壓下心中疑惑,假裝天真,問道:「哪宮中這兩年,有添皇子或者公主嗎?」
蘭嬤嬤機警,答道:「這兩年,咱們居冷宮,不知道冷宮外的事了。」
齊浩臨轉而問道:「沒進冷宮前,母親是什麼等級的嬪妃?」
蘭嬤嬤眨一下眼睛道:「本是貴人,生了兒子後,晉了嬪位,後來……」
她止住沒再說話,一副傷心樣,站起來朝殿外走。
哎喲哎喲,再說下去,萬一漏嘴……
齊浩臨看著蘭嬤嬤的背影,小臉一派嚴肅,嗯,初步掌握到一個重要信息,狗屁皇帝原來並不是糟老頭,而是跟野男人一樣年紀的年輕人。
早前,系統還感應到,野男人心中並不恨皇帝,反而有些戀慕情緒在。
兩個年輕男人,戀慕……
齊浩臨馬上甩頭,不能往歪處想。
簡行真也看蘭嬤嬤的背影,回頭跟齊浩臨道:「佛奴,我總感覺蘭嬤嬤說話有些不盡不實。」
衛南飛跟著道:「我剛剛觀察著她,她說起皇帝時,眼睛眨得比平時快。」
齊浩臨點頭,「以前問起皇帝和宮中的事,母親和蘭嬤嬤諸人,總是含糊過去,一直說等我長大再告訴我。但是皇帝年紀之類的,又不是什麼秘密,為何也吞吞吐吐呢?」
他招手,待兩個小夥伴湊近些,便壓低聲音道:「新來的宋御廚不是帶著兩個小徒弟麼,那兩個看起來心思單純些,你們明兒找了機會,試探幾句。」
簡行真和衛南飛拍小胸口,「包在我們身上。」
側殿內,齊帝在燭光下看蘇皇后,一邊「嘖嘖」夸道:「表妹在冷宮受苦,容貌卻不減當年,不,應該說,比當年更艷。」
他說著,手指撫在蘇皇后唇上。
蘇皇后抬眸看齊帝,紅唇一啟,輕輕含住齊帝的手指,一時臉泛桃花紅,艷若桃李,勾人心魂。
冷宮日子雖清苦,但其實過得比以前甘甜。
從前,心中知曉自己不能獨享皇帝,也不敢把心全擱到他身上,且平素要打理後宮瑣事,管理嬪妃,應酬誥命夫人,立規矩等,不得不端起架子,力求賢良淑德,母儀天下……
那時,在皇帝跟前,也極力端著,守著各種規矩。
皇帝也敬重自己,可是……
住到冷宮後,和皇帝像是一對偷情男女,不再端著架子,方知曉當女人的樂趣。
從前,何曾流露過一絲半絲女子媚態,如今麼……
蘇皇后舌頭輕輕一卷,果然見齊帝已是按捺不住,一邊喊著她小名,一邊撲上來。
因蘇皇后放開了自己,兩人這一番恩愛,滋味更勝往昔。
第二日,齊帝神采飛揚去上早朝。
待下了早朝,他忙讓張公公去傳召謝國師。
待謝國師進了宮,齊帝便道:「佛奴太過聰慧,恐身份隱瞞不了多長時間,若他提早知道自己是太子,可會傷身子?」
謝國師輕輕晃動手中拂塵,道:「提早知道,自然會傷。」
齊帝一時大急,問道:「可有化解之法?」
謝國師嘆道:「無。」
齊帝神色微變,佛奴漸大,有些事兒定會追問,也定會設著法打聽,想要再隱瞞他,比之前更難。
謝國師道:「皇上且想想,太子殿下三歲起,便不同尋常孩童,縱宮內不送吃食,他也能想出法子養活冷宮眾人。四歲,便已獻出菊花之計,助皇上打敗陳國。今年五歲,寫的策論,見識已超一般士子。自古以來,多智近妖者每每早夭,且太子殿下身份這般貴重……」
他看定齊帝,「唯有繼續隱瞞身份,方能健康活到成年。」
齊帝有些苦澀,不管如何,他都不敢拿兒子的性命開玩笑。
此時,簡行真和衛南飛,正跑到廚房,和宋御廚的兩個小徒弟閒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