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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浩臨:所以,字帖換物,也就幾錘子買賣?
蘇娘娘說完話,卻來摸齊浩臨的頭,柔聲道:「佛奴跟著母親學寫字可好?佛奴是男子,這字能拿出宮外去賣,到時就有錢買米了。」
蘇娘娘也就試著說說,並不指望小娃兒真箇懂她的意思。
萬萬沒想到,小娃兒聽完,卻是鄭重點點頭道:「母親,我學!」
蘇娘娘:「……」
眾人也驚呆了。
太子殿下才三歲啊,竟能聽懂皇后娘娘這番話的意思了。
天喲,也太聰慧了!
以後在他跟前要小心說話,萬不能露餡。
這天午飯桌上,有飯有肉有蛋有菜,有史以來最豐富。
齊浩臨吃飽了,便乖乖去午睡。
午睡醒來,開始跟著蘇娘娘學寫字。
兩人蹲在樹底下,拿樹枝一筆一划寫起來。
蘇娘娘寫了「人,天,子」三個字。
齊浩臨揮動樹枝,毫不費力就寫完了。
稍遲,他寫的這三個字,便被小石子圈了起來。
半夜裡,齊帝拿燈籠照著這三個字,心裡真是驚濤駭浪,如此天縱奇才,怪不得多病多災,上天就是見不得早慧的人。
也只有貧苦的冷宮生活,方能讓他活到成年了。
他借著燈籠光,看一眼蘇皇后。
蘇皇后懂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用心培養。
兩人偎依在小石子旁邊,開始暢想佛奴長大後,出了冷宮,一家人正式團聚的美好日子。
齊帝握著蘇皇后的手,說了一句什麼。
蘇皇后低聲道:「他好像弄不清你的身份。」
齊帝嘆道:「這么小的娃兒,若沒人告訴他,他自然不懂身份這些。」
齊帝說畢,有些不甘心,幽幽道:「我想讓佛奴喊我一聲爹爹。」
扒門縫傾聽的齊浩臨這會黑了臉,心道:野男人想得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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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齊帝有些鬱悶。
當時娃兒病得厲害,眼看凶多吉少,便聽國師的話,讓皇后帶著兩個心腹人,忙忙抱了娃兒,連夜搬至冷宮住下。
現下娃兒的病好了,自然而然知道身邊最親近的人是蘇娘娘,也知道蘇娘娘是他母親。
據觀察,娃兒似乎知道蘇娘娘是冷宮棄妃,不受人待見,日子窮苦,所以娃兒比較乖順好帶。
但是娃兒似乎不知道世間還有父親……
齊帝蹙眉,他會經常來冷宮走動,而娃兒也會漸漸長大,到時要讓娃兒如何界定他的身份呢?
蘇娘娘是冷宮棄妃,按常理來推斷,自然是不受皇帝待見的可憐人,那麼他在冷宮的身份,就不可能是皇帝。
他要給自己安一個什麼合適的身份,才能親近娃兒……
齊帝撫了撫蘇皇后的臉,沉吟道:「阿青,咱們在冷宮這樣沒名沒份的,總歸有些不便。」
蘇皇后溫柔道:「這也沒法子。」
齊帝想了想道:「不能讓佛奴喊我一聲爹爹,那讓他喊我一聲舅舅總行吧?」
他貼在蘇皇后耳邊,耳語道:「在冷宮裡,我便是你的齊表哥,職位是冷宮總侍衛。是一個千萬百計要護著你們母子的有心人。如此,佛奴便知道我是一個好人,總歸會親近我。」
扒著門縫朝外看的齊浩臨聽不清齊帝這句耳語,心下猜測了起來,認為野男人肯定是在說騷話,當即氣得想捶門。
蘇皇后這會仰著絕美的臉,凝視齊帝,嬌嬌喊道:「表哥!」
齊帝被她這一聲表哥喊得身子酥了半邊,一時低低啞啞喊道:「表妹!」
兩人在冷宮私會,現下又換了稱呼,感覺像是換了身份,一下子很有新鮮感。
自打成親,兩人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皇后,人前人後幾乎都要端著,從沒這樣輕佻過,現下在月下互相凝視,眼神糾纏,莫名有一股折子戲那種痴男怨女愛而不得的感覺。
這感覺,可太刺激了!
齊帝這陣子忙於朝政,一得空又掛心冷宮的皇后和太子,根本顧不上寵幸別的嬪妃,已是素了好久,當下有些按捺不住,攔腰抱起蘇皇后,打算進側殿,來個翻雲覆雨。
扒著門縫監視的齊浩臨這一瞧,大驚失色,心道:不好了,不好了,母親要被野男人占個大便宜了……
怎麼能相信野男人呢?
野男人是在愛而不能得的情況下,才會千般百般對你好,給你送這個送那個,一朝得手,沒了新鮮感,以後還會理你嗎?
我是男人啊,最懂男人了!
母親,不可啊!
齊浩臨情急之下,小腿邁得飛快,迅速躥回床上,雙足狠狠蹬一下床板,「哇」一聲大嚎起來。
他這一聲大嚎在冷宮裡炸響,齊帝放下蘇皇后,兩人撥足奔進殿中,圍到床前。
其它人也聞聲而動,全部驚醒,圍了過來。
蘇皇后上床,伸手抱起齊浩臨,邊哄邊問道:「佛奴怎麼了?」
說著摸額頭摸小手摸肚子,猜測他有何處不適。
齊浩臨不敢裝病,怕再請御醫過來,家裡又要斷糧,當即抽泣一聲,緊緊摟住蘇皇后手臂,閉上眼睛裝睡。
蘇皇后查看齊浩臨一番,猜測道:「可能是做惡夢了。」
眾人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