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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壹奇怪地想了會,並不得章法,加上很快金翠蘭就掛了電話離開,他也將這點小小疑惑拋諸腦後。

  「……簡訊里通知我們6月16號過去簽協議,你說我該穿什麼好?是不是得穿的正式一點?」

  沈子墨在電話那頭問,久久不得回應,催促地喊:「夏壹?你幹嘛呢。」

  夏壹嗷了聲回過神,低頭看簡訊,簡訊內容不長,大致是通知選手於什麼時間去什麼地方簽訂節目錄製協議。

  看著看著,他忽然猛地瞪大眼:「幾號??」

  沈子墨遲疑著答:「16號啊,白紙黑字寫著呢。」

  「沈子墨!」夏壹驚呼道。

  「怎、怎麼了?」對面被他突如其來的嚴肅語氣嚇到。

  夏壹臉色瞬間蒼白,如臨大敵般說:「6月16號……是我爺爺的六十大壽。」

  「我去!這巧合他媽給巧合開門,巧合到家了??」

  「平時還好說,可這是爺爺六十大壽,我媽早早就張羅開了。那天我家七大姑八大姨全來,酒席從早擺到晚……我別說偷溜,上個廁所都得給爺爺打報告!」

  「那怎麼行?簡訊上說不去就是棄權,這好不容易的機會不能錯過啊。」

  「……」夏壹揉著緊繃的額角,「我問一下能不能改天。」

  「行行行,你趕緊問問。」

  夏壹輕喘著氣,很快鎮定下來。他掛斷電話,然後立馬打給節目組企圖商討一下延期,可惜他本就是素人,沒有協商的資格,很快就被節目組拒絕。

  ——如若當天不能到場簽訂錄製協議,則視為棄權,無法繼續參與後續錄製。

  夏壹緊緊抓著手機,那行字被他反反覆覆地看來看去,伴隨著手臂上隱隱約約傳來的火辣感,傷口就像小蟲一般揪著他的神經。

  不能放棄,不可以放棄。

  辦法總比困難多,大不了就破罐破摔。

  他切到語音通話,按下沈子墨的名字。緊接著歪歪腦袋,探出半個身子往窗外看,看到院子裡沒有人,金翠蘭也已離開,才做賊似地縮回房內,把窗戶關嚴實。

  儘管此刻屋外已很安全,但接通後,他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我想到個招。」

  電話那頭問:「什麼?」

  「通知里寫我們得下午2點到地兒,但那天是中午開宴,吃完怎麼著都得奔3點去。」

  「那地兒挺遠的,不在市區。」沈子墨憂慮地提醒,「你家二環內過去少說也得個把小時,來不及吧。」

  夏壹應承道:「肯定來不及,所以我是這麼打算的……」

  他從小到大就不是個愛計劃的人,想起一出是一出——就拿昨晚去人民廣場演出和吃散夥飯為例,也是他昨天下午聽著傷感的歌,突然心裡儀式感作祟,才搞的一出。

  本來是想好好唱完,再好好吃完散夥飯,大概12點能結束的。結果他喝難過了非拉著沈子墨倒苦水,一倒倒到凌晨4點,乾脆熬了個通宵。

  所以他的計劃就是——

  「吃著飯突然鬧肚子要去廁所,然後從你家後院翻牆偷跑?」沈子墨可能是翻了個白眼,有些鬱悶地說,「我到底在對你期待什麼,你想沒想過爺爺知道後非打死你不可。」

  「管不了那麼多。」夏壹打了個哈欠,暫時解決完心事,他也放鬆不少,「我補個覺,晚安。」

  接下來的幾天夏壹果真不去爺爺面前刷存在感,每天早睡早起,練完嗓就坐在一旁聽戲,像個好學生的模樣。日子一直安穩到爺爺壽宴當天。

  整個院子都掛起了紅燈籠、紅綢布,夏正德住的主屋更是布置的誇張熱鬧,壽字穩穩正正擺中間,家具煥然一新,全都是新換的。連夏壹住的東跨院都沾光,貼了漂亮的窗花。

  「兒子,還在挑衣服呢?」金翠蘭輕敲夏壹的房門,然後走到他身旁,手裡還抱著個大紙盒。

  夏壹的確有些發愁,平時他就沒注意過穿搭,什麼舒服穿什麼。今天不一樣,按沈子墨的話說就是——「嚯那好傢夥!導演組、製作組、導師、還有烏泱泱幾十號選手,可不得拾掇的好看點!不然怎麼鎮得住?」

  「媽你來的正好,你看是這件皮外套配皮褲好,還是這件亮片T恤配破洞褲好?」夏壹說著從衣服堆里拿出兩套,他挑了一上午,皮褲夠搖滾符合他想要的人設,破洞褲夠瀟灑符合他平時的隨性。

  「都不好。爺爺是過壽,你這孩子整花里胡哨的。」金翠蘭搖搖頭,將手中的盒子遞上,「放心,媽都給你準備好了。」

  夏壹喜出望外,打開盒子一看,裡面端端正正地躺著一件墨綠色短褂。他的笑容瞬間垮塌:「這、這緞子好,版型也好。」拿著往身上比劃了下,嘴角抽搐著繼續,「就是……也太復古了吧?」

  「參加爺爺的壽宴多合適啊!」金翠蘭打斷他,「今兒來的都是自家親戚,還有圈裡的老一輩,你穿這身正正好,穩重。」見夏壹嘴嘟著不情願,又說,「這是爺爺專門定製的,你趕緊穿上。」

  她搬出夏正德,三兩句就把夏壹的抱怨安排妥當。夏壹穿上後對著鏡子一照,就像個清心寡欲的老人,還唱什麼搖滾啊,不如上台唱段劉姥姥吧。

  「媽,我真不想穿……」夏壹委屈地往金翠蘭身上靠,企圖用可憐的小表情打動她。可他情緒還沒醞釀起來,就被金翠蘭的電話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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