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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稍微曲折了一回,父子倆就拿到了樂清晟簽字蓋章落了手印的婚書。而這份婚書呢,林之孝擔心自家兒子拿到京城再去衙門登記,鬧得人盡皆知,便哄著林茗就在江南的衙門登下記就得了。

  林茗何嘗不知道自家老子的打算,想了想也沒跟他強擰著。小心的包好那份婚書還不放心,又叫跟出來的下人拿塊皮子做了個荷包,隨後將婚書放在荷包,一根繩掛在脖子,這才心滿意足的回京城。

  從今天兒開始,他也是有名份的人了。

  ……

  林茗沒覺得自己做的事有多駭人聽聞,用一種『你放心』的語氣將這些說給黛玉知曉不說,竟然還提出了個更過份的要求。

  春纖生前住的宅子他要買下來不說,他還要黛玉將春纖的生前遺物都當成嫁妝給他裝箱送到那邊去。

  然後不等黛玉瞪眼咆哮,這位又從懷裡拿出一份禮單來,「這是聘禮。」

  黛玉:「……」聘你個大頭鬼呀聘。

  「……她那性子最怕麻煩,人又散漫了些,她即喜歡這裡,那便住在這裡好了。」上次她不是還和姐姐說什麼婆媳關係太難搞的話,那就不接她回家了。不過做人兒子的,他不能娶了媳婦就忘了娘。以後他辛苦些,就兩邊跑吧。

  對了,初一十五他得替春纖去給祖母和爹娘請安。

  黛玉:「……」老天爺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還不降道雷劈死他丫的。

  估計老天爺很忙,顧不上這些在他那裡連雞毛蒜皮都算不上的小事。

  林茗這樣的無理取鬧,黛玉自然不會隨了他的心愿。將人打出去不說,還滿是嫌棄的叫下人多刷兩遍剛剛林茗踩過的地方。

  但隨後沒兩天,林之孝家的也上門了,一臉苦笑的求黛玉通融。見當娘的也這般,黛玉到是不得不想一回林茗是不是真的對春纖有過什麼心思,而不是亂鬧添亂起了什麼歪心思。

  林之孝家的聽黛玉這麼問,到是半點沒隱瞞的將從林茗那裡問出來的話倒豆子似的說了。

  「茗哥兒那孩子心思重,平時話又少,若不是這次問的緊了,我們還不知道竟是幾年前初見那會兒就起了心思。您瞧瞧,這幾年竟是一個字都沒透出來過。冷不丁的,嚇我們一道。若是早知道會是這般…唉,」便是早知道她們也不會同意就是了。

  如今看自家兒子這個樣,林之孝家的便想著迅速了結了此事,等過了三年五臷的也就好了。

  他們倆口子都是經事的老人,什麼情呀愛呀的看得多了。情濃時指著一專案組驢糞都能當花兒看,可濃情轉薄了,就是真摘來一朵花兒,看著也沒那驢糞蛋順眼。

  這倆孩子就是沒在一起過過,這才叫人存了念想,心裡時時刻刻念著。如今又起了這樣的念頭,知母莫若兒,若強壓下去,早晚得出事,那太醫不是也說鬱結於胸嗎。

  既然結了,那就解開得了。

  過個三年五載的,人緩過來了,再尋上一門好親事。只要自家不說,是原配是繼室的誰又知道呢。

  呸呸呸,本就不是繼室呀。

  黛玉見林之孝家的這般說,又想到春纖,心裡更是難受的不行。不過轉念又想到那個見色起義,最不是東西的柳湘蓮,黛玉又覺得林茗這樣也算是好的了。

  凡事只要對比對比,不順的氣也就順了。

  柳湘蓮那是在春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失蹤狀態就移情別戀晴雯的混蛋,而這林茗親眼看見春纖沒了,還能這般…撓了撓頭,黛玉覺得林茗比柳湘蓮好的同時,也開始卻認真的思索什麼是男女之情了。

  以前她最不耐煩看那些才子佳人的話本子,覺得裡面的故事都不符合邏輯。可如今林茗這事一出,到讓黛玉有了些感悟。

  但再有感悟,黛玉也是絕不會賣了春纖的院子的。

  「春纖一直都有留後手的習慣,她的那些遺物留在這邊的也不是很多。具體都放哪了,她走的突然,也沒有交待。那邊的小院我讓人時常過去打掃,繡樓的一樓也還供著清水供品等物,我也時常過去。另公子若是想去祭拜,我會吩咐下人,他自去便是,沒人攔著他。至於春纖的遺物,另公子就別惦記了。」

  黛玉不鬆口,林茗也不以為意。他一個爺們難道還會惦記女人家的『嫁妝』,不給就不給,他不會自己給春纖置辦?

  然後這位明顯腦子不正常了的傢伙,去了那處小院,先給春纖設了刻有亡妻字樣的牌位後,便帶著他置辦的新房物件以及給春纖置辦的首飾搬進了繡樓。

  聽說他給春纖準備的嫁衣是請了江南那邊的成手繡娘繡了好幾個月才成衣的。如今用木頭架子掛著,就放在春纖的樓上臥室里。半夜…那是相當的滲人了。

  黛玉知道後,氣得好幾天吃不下東西,心忖著過幾天這人可能就搬走的了的話安慰自己,可沒想到這位一個月里竟有半個月是住在這邊的不說,竟然還按著喪妻的規矩守了一年的孝。

  穿孝服的那種。

  而這一年又正好是太上皇駕崩全民守孝的年份,因此林之孝等人到也沒說什麼。

  就這樣,黛玉握著房契,隔三差五的就要去看面看看林茗霸占的這處院子,擔心這個混蛋嘴上說得好聽,然後在這處院子裡幹過份的糟心事。

  沒有侍女,只有兩三個粗使婆子在那邊侍候林茗飲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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