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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走的匆忙,衣衫首飾一應都沒帶。這兩天娘叫鋪子裡的娘子來家裡給你制幾身衣裳,還是叫家裡的丫頭自己動手?」

  「她們才多大點子人,能做得了什麼?沒有糟蹋好料子。外面的衣裙還是請人做,只叫她們在家做些小衣帕子吧。」都才十歲出頭的小丫頭片子,能可勁剝削嗎?而且也不人人都像晴雯那般好主意呀。「娘經常出門,也應該做幾套才是。」

  花婆子聞言,點頭認可這話。

  花婆子準備讓人給春纖做幾身像樣的衣裙後,再想辦法掏幾樣拿得出手的首飾。只是想到這一筆必要支出,雖然仍舊有些心痛,但卻知道人要衣裝,她們做這種生意的,穿得破破爛爛才最是砸了生意飯碗呢。

  一分錢,一分貨嘛。

  這廂偽母女氣氛極好的說著各種安排,京城那邊賈太妃和她親娘這對親生的卻有些氣氛尷尬。

  或者說極為不睦。

  元春心裡一直記恨家裡不顧她的意願不叫她出宮這事,又因為那之後沒多久,她就被太上皇寵幸了,哪怕元春心裡知道這事不是家裡安排的,但卻仍舊遷怒了他們。

  陪著一個叫她厭惡的糟老頭子同榻而眠,曲意奉承,元春心裡更是委屈。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跟情郎雙宿雙飛,也叫元春滿心絕望。

  自打成了太妃,無春跟她的那位情郎就相見困難,所以她心裡還有一股子無法紓解的鬱氣不斷的發酵。

  抱琴見天的擔心元春和情郎的事會暴露,焦慮的一把一把掉頭髮。最後為了能活下來,給元春出了這麼個李代桃僵的主意。元春猶豫了許久,最後又與情郎商量了一回這才將這事定了下來。

  為了叫這事擺在檯面上,元春還求了太上皇賜婚。但同時,主僕二人又表現了一回主僕情深,一個說我不能耽誤你,太上皇對我多好多好,我如今過得可忒幸福了,所以我也想要你幸福云云。另一個說咱們主僕自小長大,雖是主僕但感覺比姐妹也不差什麼了,總要幫你照顧皇嗣到能進學了才能放心離開。

  然後太上皇見她們主僕情深,甚是感動。於是太上皇就大手一揮又是黨賜,又是賜婚的。只是婚賜了,卻沒定下婚期。不過自從有了這個明面上的名份,抱琴給那不能放在明面上的倆口子傳個信,送個東西什麼的倒是名正言順了許多。

  也方便了許多。

  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抱琴從這一日開始便開始模仿元春的針線女紅,因二人本就是一處長大,形影不離的親密,所以模仿起元春的女紅很是容易。

  而自打抱琴開始模仿元春針線後,元春便再也不曾在人前做過針線。所以以後無論小公主身上的針線還是那位侍衛大哥身上的針線,外人都以為是抱琴的手藝。

  但就算如此,元春也是意難平。抱琴總是勸她,說她原就沒想著要嫁人,現在這樣正好。

  可就像抱琴了解元春一樣,元春難道就不了解抱琴嗎?主僕多年,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比元春跟她親姐妹在一起的時間都多。

  感情也最深。

  所以無論抱琴說什麼,元春都在不停的想著如何雙全。不耽誤抱琴,也能叫他們倆人雙宿雙飛。

  日子過得本就提心弔膽了,自己親娘還在進宮請安的時候讓她給家裡謀財勢。

  不是元春瞧不起自己家裡的那些人,上到她大伯下到賈璉寶玉,哪個又是能正經做事的?

  回想寶玉之前在宮裡讀書的那段日子,元春就嘴角抽個不停。也不知道家裡是怎麼想的,生生給教成了樣的脾性。

  「……原以為鳳哥兒是個好的,不想如今越發不將我這個姑姑放在眼裡了。大太太跟防賊似的盯著,但凡我派人去庫房取東西,她就恨不得告訴全天下的人,那些都是他們大房的。大老爺更是昏聵至極,前兒說是相中了一隻什麼芙蓉鼎,竟也不跟旁人商量,只自顧打發人來二房要銀子。如今太上皇還活著,他們就,這以後哪個還會將咱們二房放在眼裡。府里怕也是沒了立錐之地」

  「母親慎言。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安敢這般說出口?」宮裡到處都是耳朵,這般大大咧咧的去想太上皇沒了的日子,也不怕這話讓人聽到,闔家老小都不用過『以後』了。

  張了張嘴,想要告訴母親那老不死的,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但這話元春還真不敢說出口。

  「省親之事本就是太上皇的恩賞。我原是想著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豈敢多言。不想卻給家裡添了事端。」見自家母親也自知失言,元春也沒在這話上多做糾纏。嘆了口氣,勸道:「咱們府里的規矩是應該改一改了。以前在府里,好多不合規矩的地方都因著老太太的態度,自己的那點念頭,理所當然的享著那些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自先大伯母過逝,母親便管著府里的中饋,幾十年下來,您怕是早就忘了大伯一家才是榮國府真正的主人。」

  元春的話不太客氣,王夫人聞言直接驚怒的朝元春低吼的一聲:「娘娘?」這說的都是什麼。

  元春沒理會有些惱羞成怒的母親,而是繼續說道,「祖父去後,祖母就搬到了榮慶堂,而父親卻仍舊霸占著應該是繼承人才能居住的榮禧堂。雖說這事是當初老太太發過話的,但父親鳩占鵲巢卻是不爭的事實。我也知道家裡為了建省親別院鬧得人仰馬翻,如今看來未必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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